聽到雷天雄的話,金盔首領的面色,頓時變了。
周圍的大批黑甲衛士,聽到秦易的名字,也微微騷動起來。
「秦易殿下?!」
金盔首領猛然轉頭,看向一旁的秦易,連忙躬身下拜,態度變得恭敬無比:
「懇請殿下恕罪。」
「我等冒昧打擾,實在是不知道,殿下已經返回了上京……」
開玩笑。
秦易的大名,早就在上京如雷貫耳。
上至王宮貴胄,下至販夫走卒,誰沒有聽說過他的名頭?
地煞榜第一!
西北十萬年來,第一天驕!
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將大乾太子、麒麟候輕易鎮壓,逼得乾帝,都只能裝聾作啞。
那聶元龍、楊不凡,現在可還在國賓館前跪著呢,早就成了上京的一處「風景名勝」了。
「殿下恕罪。」
周遭的黑甲衛士,齊齊朝著秦易躬身行禮,態度恭敬中透出一絲惶恐。
如果是別人,名聲再大,他們作為天刑軍出身,也不必如此對待。
但,秦易可不一樣。
他們隱約都清楚,秦易手中,可是掌握著天刑大陣的權限,甚至能鎮壓監國太子。
換而言之:
秦易一念之間,就能決定他們的前程,乃至是生死。
「無妨。」
秦易隨意的擺擺手,淡然道:
「不必多禮,都起來吧。」
諸多黑甲衛士聞言,這才連忙站直身軀,但神色,仍舊恭敬如初。
「我的個乖乖……」
這一幕,看的一旁的馮天虛等人,咂舌不已,心中震驚:
「秦易殿下,在上京居然有這麼大的威望和權柄?」
原本他們以為:
秦易就是名聲很大而已,在上京一定能得到禮遇。
但如今看來,卻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
就連鎮壓上京,代表大乾皇室臉面的天刑軍,面對秦易,都如此畢恭畢敬。
這其中的意義,只想一想,就不禁令他們心神顫抖。
「這位首領。」
秦易看向金盔首領,淡然開口道:
「這幾位,都是我的門客,就不必多過盤問了吧?」
「你說呢?」
金盔首領,連忙賠笑道:
「您說的是。」
「既然是殿下的門客,那肯定是沒問題的。」
說著,他猛然揮手道:
「放行。」
周遭的大批黑甲衛士,頓時齊刷刷向著兩側飛遁,讓出了一條通道。
「殿下,您請。」
秦易微微頷首,目光掃過馮天虛等人:
「諸位,隨我來吧。」
言罷,他便化身一道青虹,向著國賓館的方位飛遁而去。
馮天虛等人,自然是同樣駕馭遁光,緊緊跟在他的身後。
看著秦易幾人的遁光遠去,金盔首領才長出一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好傢夥。」
「這位爺離開上京,才十來天,就帶回來足足四位武宗門客。」
「那什麼秦國,只怕要一躍而起,成為僅次於我大乾的強國了。」
這時候,他身旁的一位副官,忍不住道:
「軍候,我們這樣做,怕是不太好吧?」
「縱然是秦易殿下,可他一次性,帶入四位武宗,萬一發生什麼意外……」
金盔首領,瞪了他一眼,訓斥道:
「能有什麼意外?」
「你傻了?秦易殿下手中,可是掌握著天刑大陣的權限。」
「如果他真有什麼壞心思,只怕整個上京,轉眼之間,就要變成人間煉獄。」
「帶幾個武宗怎麼了?你還敢多嘴?」
「莫非,你也想和太子爺、麒麟候一樣,在這上京之前長跪不起,供萬人瞻仰嗎?」
副官頓時悻悻然的閉嘴了,不敢爭辯什麼。
金盔首領冷哼一聲,才揮揮手道:
「行了,都散了吧。」
…………
上京的天穹中。
「秦易殿下。」
飛遁途中,馮天虛實在是忍不住,好奇的開口問道:
「您在上京,究竟幹了什麼?」
「我瞅著那天刑軍的首領,見到您,跟見了乾帝一樣,比對自己祖宗還恭敬。」
其餘幾人,同樣投來好奇不已的目光。
「呵……」
秦易輕笑一聲,輕描淡寫的開口道:
「我也沒幹什麼。」
「就是之前,大乾的太子想要找我的麻煩,被我隨手鎮壓了而已。」
「他現在,應該還在我住的地方跪著呢。」
「……」
馮天虛幾人,臉上的表情精彩紛呈。
那眼神,仿佛在說:
你特麼在逗我?
大乾太子,那可是一國儲君。
地位僅僅只在號稱九九至尊的乾帝之下。
在上京之中,誰能鎮壓大乾太子,還讓他一直跪著?
這不是天方夜譚麼?
這可是公然踩皇室的臉,乾帝能忍得住?
皇室聶家,可是西北的霸主。
幾人對視一眼,第一次覺得,秦易這是吹牛了。
秦易見狀搖搖頭,也沒有解釋什麼,仍舊向著國賓館飛遁而去。
約摸兩個時辰後:
國賓館,已經是遙遙在望。
往日裡,十分清冷的國賓館,此刻,赫然僅是在外圍,便匯聚了人山人海。
周遭,也多了大批的黑甲衛士,組成了人牆,維持著秩序,仿佛有人衝撞國賓館。
國賓館前:
兩道跪在地上的身影,孤零零的,是如此醒目。
「去死吧!」
「狗日的太子,你終於倒霉了!」
「打!打死他!」
「你這個殺人兇手!罪魁禍首!」
一些憤怒的群眾,大聲吵鬧,不停的往那兩道身影,投擲一些爛番茄、臭雞蛋、爛菜葉等東西。
因為隔得太遠,以他們的目力,便難以分辨,誰才是聶元龍。
但,這並不妨礙他們,使勁的扔出手中的雜物,試圖發泄一些怒火和仇恨。
「肅靜!」
眾多黑甲衛士,當即出手催動真元,將那些東西,凌空攔截。
「都注意了。」
一個似乎是頭領的黑甲衛士,不得不站出來,鼓盪真元,聲傳四方:
「乾帝陛下有令。」
「太子聶元龍,擅自調動天刑大陣,衝撞了秦易殿下,罪有應得,才被罰跪在此地。」
「但他終究是大乾太子,不能再另受侮辱,以免損傷天家顏面。」
「尤其不能再被扔臭雞蛋、爛番茄,這是最後一次警告,都注意了……」
他的聲音中,透出一絲無奈。
很明顯,他已經不是第一次,發出這樣的警告,但並沒有什麼作用。
實在是聶元龍,監國十餘年,使得朝堂上下貪腐成性,直接間接禍害的百姓、武者,太多太多了。
其中有些孤家寡人,死都不怕了,還怕你威脅嗎?
「哎。」
他心中,忍不住唉聲嘆氣:
「這秦易殿下,到底什麼時候回來,把這太子聶元龍,給放出去啊?」
「就這麼一直跪著,連累的我們兄弟也跟著受累……」
不遠處的天穹中。
馮天虛等人,著看這一幕,徹底陷入了呆滯之中。
秦易回過頭,奇怪的看了他們一眼:
「愣著幹什麼?走啊。」
幾人這才猛然驚醒,回過神來。
「殿……殿下。」
馮天虛麵皮抽動,嘴唇顫抖道:「您……您剛才說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