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袍青年,在皇城內橫衝直撞,早就驚動了無數人。
而這期間,也不是沒有試圖阻擋他的人。
只是,統統都被他擊殺了,化作成滿地碎石。
「老祖!」
赤眉老者,瘋狂的沖向摘星樓的地底宮殿。
雖然,灰袍青年轟破地底宮殿,擊殺地龍老祖,總共連一個呼吸的時間,都沒有用到。
但造成的巨大震盪,尤其是武宗秘寶爆發時,炸出的浩瀚威能,卻是撼動的整個皇城,都在劇烈搖晃,宛若地震一般。
赤眉老者,既是皇室的情報頭子,距離摘星樓,又最近,自然是第一個沖了過去。
「老祖,你可千萬不要有事啊!」
他心中焦躁萬分,拼命的催動遁光。
可下一瞬,他便是看到:
一道灰色光影,托舉著日月承天儀,從地底宮殿,衝破百丈地層,轟然飛遁而上。
「這……」
赤眉老者,如同被一盆冰水從頭澆下,整個人,徹骨冰涼。
日月承天儀,都被人奪走了。
那地龍老祖……還有活著的希望麼?
「該死!」
他心中,瞬間被絕望和驚懼充斥。
但下一刻,他卻是轉身就想要逃走。
他甚至強烈的後悔,為什麼自己要衝的這麼快?
地龍老祖八成都死了,這麼恐怖的強敵,是他能對付的麼?
可惜的是……
他正好擋在了灰袍青年離去的路上。
灰袍青年轉過頭,目光漠然的瞥了他一眼。
「咔咔咔……」
赤眉老者的身軀,便是從雙腳開始,迅速的開始石化。
短短剎那,他就變成了一座石像。
他的眼中,還殘留著驚懼和絕望。
但卻已經是個死人。
灰袍青年收回目光,再度化作一道灰色光影,直衝天穹而去。
從他出現,到斬殺地龍老祖,再到此時。
才不過十數個呼吸而已。
而如此短暫的時間之內,皇城的第二層亮金色光罩,卻就即將合攏。
此時,光罩之上,只留下了一個小小的洞口。
若是當這個小小洞口,也已合攏。
那以灰袍青年武皇巔峰的修為,根本就沖不出去。
但灰袍青年的臉色,卻仍舊沒有絲毫變化。
他的目光中,忽的爆射出灰色神光。
而後,那即將合攏的光罩邊緣,竟出現了絲絲石化的現象。
下一刻,灰袍青年,便駕起遁光,如同離弦之箭,以不可思議的急速,從那洞口,一衝而過。
當他身後,那亮金色光罩,石化之色退去,猛然徹底合攏之時。
灰袍青年,已經在光罩之外了。
他絲毫不停留,直接沖天而去。
只瞬息之間。
他就已經抵達了,上京城中,那淡金色護罩的某一處,特定的薄弱地點。
任何陣法,都不可能完美無缺,都有漏洞。
況且,上京城陣法的對外防禦力,雖然強橫。
但對其內部的防禦力,就減弱了不止一籌。
只見那灰袍青年的一隻手掌上,緩緩泛出了灰白色的光澤。
而後,他徑直將這隻手掌,印上了淡金色護罩的那一點薄弱之處。
灰白色頓時蔓延開來。
足足三個呼吸之後。
手掌所接觸的一丈方圓,頓時化作石壁,崩裂開來,出現了一個洞口。
灰袍青年,當即收回手掌,化作一道灰色光影,直直衝了出去。
「快看!」
「有人出去了!」
「那裡一定是陣法的薄弱點!」
「大家快快一起聯手攻擊!」
灰袍青年的行動,早就吸引了諸多武者的注意。
足足上百位武王,在看到這一幕後,頓時大喜過望,連忙飛遁過去,聯手攻擊。
各色光華閃爍,爆發出看似強大的威能。
但那層淡金色的護罩,只晃蕩了兩下,仍舊完好無損,沒有一絲絲破碎的痕跡。
「這……」
「怎麼會這樣?」
諸多武王,面面相覷,不敢置信:
「那個灰袍青年……有這麼強?」
「我們這麼多強者的聯手,居然連他一個人,都比不過?」
這時候,一個武王巔峰的老者,大喝一聲:
「大家不要氣餒,繼續攻擊,遲早能打破這個大陣的。」
「皇室圖謀不軌,我們繼續待在這裡,就是任人宰割。」
上百位武王聞言,頓時重整旗鼓,在一旁觀望的武王,也忍不住加入了他們。
另一邊:
灰袍青年衝出上京大陣之後,目光一掃周遭曠野。
秦易給他的命令,是在斬殺了地龍老祖,奪取了日月承天儀之後,找個地方等待匯合。
「轟!」
他身上真元鼓盪,當即化作一道灰色的模糊光影,向著北方飛遁而去。
…………
十幾息之前。
中州天穹,九層罡風之中。
一道浩大的,如同烈陽般的赤紅色遁光,正向著天玄山的方向,急速的飛馳而去。
飛馳的人,自然是馮天虛。
他的速度,快到讓人難以置信。
僅用了不到一個時辰,他竟然就跨越了數萬里,從西部邊關,抵達了中州核心腹地。
但突然之間,他的遁光,卻停下了。
他看著遠處,那道接天連地的光柱,面色陡然大變:
「日月承天儀被催動了?」
「怎麼會這樣?」
眼前這幅景象,金箔之上記載的很清楚,正是法陣儀軌布置完畢,有人藉助日月承天儀突破的跡象。
「失策,失策啊!」
馮天虛反應過來之後,頓時面色鐵青:
「沒有三個月的時間,絕對布置不出來完整的法陣儀軌。」
「原來大晉之中,早有人暗中取得了日月承天儀,並且,一直在暗中籌謀突破。」
他可是口口聲聲,跟自己的兄弟打了包票,要藉助日月承天儀,幫助兄弟突破的。
如今,居然被人捷足先登,這讓他怎麼受得了?
日月承天儀,催生武王、武皇還好說。
但想要幫助武皇巔峰突破到武宗,代價就是自身的粉碎。
「該死的!」
他心中湧起怒火,當即全力催動遁光,向著那道光柱所在之處靠近。
「想要突破武宗,至少要半個時辰,我還有機會奪走日月承天儀。」
「我不管你是誰,擋了老子兄弟的路,就去死吧。」
只短短几個呼吸時間。
他竟然就橫跨了數百里的距離。
此處,上京城,已是遙遙在望。
「這是……大晉的都城?」
「原來暗中拿走日月承天儀的,是這裡的皇室。」
馮天虛看著那道沖天光柱,還有那龐大的淡金色光罩,眼中露出寒芒。
以他的龐大神念,幾乎是瞬間,就探測出了,外面這層護罩的強弱程度。
「你以為這種等級的陣法,就能擋得住老子?」
「井底之蛙!」
但緊接著:
那道沖天光柱,居然就在馮天虛的眼皮子地下,驟然熄滅了。
「這……」
馮天虛不禁呆了一下。
有人阻撓?
否則,就算圖謀晉升武宗的人,突破失敗了,但也沒有這麼快吧?
眼前這幅景象,分明是有人奪取了日月承天儀,導致法陣儀軌失效了。
「真是天助我也。」
他反應過來之後,頓時眼中露出一絲驚喜之色:
「反正不管是誰,但這日月承天儀,老子一定要到手。」
幾息之後。
他剛剛抵達上京城的附近,便看到一道灰色光影,沖天而起,朝著北方飛遁。
神念掃過:
那灰色光影中,分明是一個灰袍赤腳的青年,手中還托舉著一尊造型奇特的秘寶。
身懷金箔的馮天虛,一瞬間就將那秘寶,認了出來:
「日月承天儀。」
馮天虛的雙眼,驟然一亮。
而後,他直直的衝著那道灰色光影,追趕而去。
人還未至,但他龐大的神念,卻已經帶著強烈的意志,狠狠的朝著那道灰色光影,碾壓而去:
「交出日月承天儀,饒你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