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醒了？」
蘇羽出現，第一句話便讓柳若曦和燭龍王愣住了。
什麼覺醒了？
巫綺夢嘴裡含著蜜餞，俏臉圓鼓鼓的，如同一隻倉鼠，歪著頭看著突然冒出來的蘇羽，半天沒有正過來。
許久之後，她似乎想到了什麼，美眸中閃過一抹神采。
「吾淫系你……」
因為嘴裡含著蜜餞，說話有些不清晰，她猛嚼了幾口，狠狠咽下，再次驚喜道：
「我認識你！」
身後，柳若曦和燭龍王眼中的疑惑愈發濃郁了。
永夜城同太玄古界一般，在燭龍力量的滲透下，他們無法離開。
即便有天機榜在，巫綺夢也不可能見過蘇羽才對，怎麼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我們……是不是在哪裡見過？」巫綺夢撲閃著美眸。
她說完，猶豫一下，從腰間的小荷包里抓出一把蜜餞，遞給蘇羽：「諾，這個給你吃。」
能讓少女送出蜜餞，可見她與蘇羽之間的關係，有多麼親密了。
「謝謝。」
蘇羽伸手，只拿了一顆。
見狀，巫綺夢臉上的笑容愈發親切燦爛，整個世界在這一刻仿佛都失去了顏色。
柳若曦和燭龍王周身的金光再次大漲，可即便如此，神魂也險些要離體而出。
「蘇閣主，這是……」
燭龍王再也無法壓制心中的疑惑，忍不住開口問道。
「巫綺夢的身上有種詭異力量，可以吞噬神魂，即便是准帝也無法避免，整個永夜城因為她，變成了一座死城。」
柳若曦忌憚的看了巫綺夢一眼，沉聲道。
她隱約覺得這股力量很熟悉，但卻無法想起來。
「倒也不是死城，這些人都還活著，只是陷入了夢境。」
蘇羽抬頭看了一眼首座上的永夜城城主，淡淡道。
「陷入了夢境？」
柳若曦腦海中像是有一道電光閃過，那些模糊的記憶逐漸清晰，忍不住失聲叫了出來：
「這是巫帝的手段？」
「巫帝？」
燭龍王眉頭一皺，翻遍記憶，也沒有找到關乎這位大帝的絲毫傳說。
「荒古時代的大帝，我妖族典籍都有記載，帝落時代，再無大帝出現，小王怎麼從未聽聞過巫帝？」
燭龍王不解問道。
柳若曦搖了搖頭。
她的記憶里只有這個名字，關於他的一切，卻是空白。
兩人將目光投向蘇羽。
蘇羽笑而不語，將手中那顆蜜餞還到巫綺夢的手中，柔聲道：「閉眼。」
巫綺夢不由自主的閉上雙眼，對蘇羽的話沒有絲毫抵抗。
隨後，蘇羽伸手，輕點她的眉心。
下一刻，一道烏光在巫綺夢的眉心匯聚，片刻之後，一個荊棘王冠，竟是緩緩浮現。
在荊棘王冠出現的剎那，一股股黑煙噴涌而出，遮天蔽日，頃刻間，便將整個永夜城籠罩在其中，反觀不喜，宛如暴風雨下的狂濤。
燭龍滲透出來的力量與之相比，完全就是螢火之光。
這一刻，永夜城才能夠真正被叫做永夜，四周漆黑一片，那能夠驅散燭龍力量的火燭，在這一刻全部熄滅。
唯有天地間橫亘的那張巨大榜單，依舊在散發著淡淡的金色光芒。
黑霧瀰漫，柳若曦和燭龍王只覺得周身的金光急速黯淡下去，剛剛穩固的神魂，有再次被吞噬的危機。
尤其是燭龍王，在他的眉心，一條赤色的龍影，正在哀嚎嘶吼，若非天機石散發出來的金光抵擋，早就被那荊棘王冠吞噬。
「這……」
燭龍王看著懸浮在蘇羽手中，巴掌大小的荊棘王冠，眼中滿是驚恐。
這是極道帝寶？
大殿上空，一片潑墨般的黑雲層層迭迭的翻湧著，一張模糊的面孔，從雲層之中談了下來。
巫帝！
「何人，敢動本座傳承！」
威嚴而又冷漠的聲音在大殿內迴蕩，久久不息。
恐怖的氣息如同海嘯般席捲開來，讓燭龍王雙腿發顫，有種想要跪拜下來的衝動。
「周衍天與龜卜在他面前，恐怕都如孩童一般！」
燭龍王在心中狂吼。
而此刻，巫帝的眸子望向下方，落在蘇羽的身上。
在看到蘇羽的剎那，巫帝那張模糊的面孔，狠狠顫了顫。
「是你……」
只是，他的話還未說完，便見蘇羽大手一揮，那橫亘在天地間的天機榜，驟然爆發出一道璀璨的金光。
下一刻，金光如同瀑布一般，向著永夜城傾瀉而來。
那籠罩在永夜城的黑色煙霧，像是遇到克星一般，迅速收縮，只是幾息之間，連帶那張模糊面前，都重新被逼回荊棘王冠之中。
一切歸於寂靜。
柳若曦和燭龍王怔怔的看著蘇羽手中那滴溜溜旋轉的荊棘王冠，久久回不過神來。
那毀天滅地的力量，竟是隱藏在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女體內。
怪不得整個永夜城都會化作一座死城。
若非蘇羽在的話，恐怕那荊棘王冠出現的剎那，他們二人也要變成永夜城城主那樣的活死人。
許久之後，二人才終於回過神來。
「蘇閣主，剛才那是……巫帝？」
柳若曦俏臉有些蒼白。
見到巫帝之後，那股熟悉感縈繞在心頭，可惜自己的記憶不全。
但是她知道，巫帝應該是來自仙域，與自己的本體有交集。
「真是恐怖，那是大帝嗎？」
燭龍王心有餘悸，現在身體依舊在止不住的顫抖。
「大帝？」
蘇羽輕笑著搖了搖頭，將荊棘王冠送到柳若曦面前。
「我只是將其暫時封印，待回歸天機閣，我在替你抹除他留在其中的印記。」
柳若曦接過荊棘王冠，心中便知曉了，這就是蘇羽所說的晉升大帝的必備之物。
「蘇閣主，那永夜城……」
燭龍王乾笑著搓了搓手。
如今永夜城死寂一片，自己想要得到燭龍埋骨之地，可繞不開這裡。
好不容易抱上蘇羽這條大腿，可不能輕易鬆開。
蘇羽知曉他心中所想，轉過頭來，輕輕拍了拍巫綺夢的腦袋：「去將你爹爹喚醒吧。」
巫綺夢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看了看蘇羽，小跑著來到永夜城城主身前：
「爹爹。」
隨著她話音落下，永夜城城主眼瞳如同地震一般劇烈顫抖，原本空洞的眼神，終於恢復了一絲神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