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兩道恐怖攻勢宣洩而來,也讓那頭鬼獸感受到強烈的危機,它仰天發出一聲怒吼,渾身鬼氣如潮般涌動而出,加持在其身前的黑暗大日上,漆黑的幽光閃爍,這黑暗大日好似化作一個吞噬人靈魂的黑洞般,僅一眼,便足以令人膽寒顫慄。
在無念與李天芯兩人的攻勢即將降臨時,這黑暗大日瞬間橫推而出,所過之處,一切盡皆被摧毀,天地間的鬼氣,在這一刻,盡皆暴動,仿若看到無上鬼王般。
「轟隆隆!」
頃刻間,三道攻勢撞擊在一起,震耳欲聾的轟鳴聲響徹整個天地,狂暴的勁力衝擊猶如滾滾浪潮般,摧毀著周圍的天地,本就成為廢墟的戰場,在如此衝擊下,更加破爛不堪。
整個戰場的虛空,瞬間破碎,化作漆黑的虛無之地,狂暴的力量在整個戰場經久不散,一般人,根本就無法踏入戰場之中。
足足過去良久,煙塵漸漸散去,露出兩道悽慘的身影!
「噗!」
無念口噴鮮血,整個人搖搖欲墜,似乎隨時都可能倒下,身上的黑色架勢破碎不堪,隱約可見焦黑的肌膚,鮮血從他身上流淌而下,將他整個人都染成了血人。
若不是在他旁邊,有著李天芯將他攙扶,恐怕他已然倒下去了,李天芯同樣悽慘,身上亦是血流不止,但仍有餘力,遠沒有無念的傷勢這麼重。
畢竟,在剛才的碰撞下,無念承受了大部分的衝擊,否則,以李天芯的修為,怕是早就死在剛才那場恐怖的衝擊之下了,也正因為幫助李天芯承受了大部分衝擊,無念的傷勢才會這般重。
短短數月的相處,或許無法讓一個絕美的女人愛上一個和尚,可若是在這短短數月內,這個和尚無數次為這個絕美的女人,擋住致命的衝擊,救了她不知多少次,那就另當別論了!
人心都是肉長的,便是修煉者,便是已成神境,依舊有情,依舊有愛,只是相對於凡人來說,他們的情愛比較難以得到罷了。
那些無情的,狠辣的,自私自利的,終究無法代表大多數人,修煉界是殘酷的,可無論是在諸天萬界的哪一個界中,永遠都不會缺乏情愛。
有人以情入道,有人為愛癲狂,世間情愛,不可言狀,卻可令人痴狂。
李天芯眼中滿是晶瑩,看著猶如血人般的無念,心頭都在滴血,她身上的傷勢很痛,可看到無念這般悽慘,她的心更痛。
這段時間內,無念這個師兄,為了她,不知承受了多少傷害,她甚至已然數不清了,但她清楚,自從她與無念師兄相遇後,無念師兄身上的傷勢,就從未好過,甚至一次比一次嚴重。
以無念師兄的修為,若是拋開她不管,可以輕鬆擺脫鬼幽部落少主的追殺,更不用躲入這玄陰山脈之中避難,可他沒有,自始至終,他都護持在她身邊,不成讓她獨自承受。
或許,無念師兄僅是因師兄妹之情護持她,可她又怎能無動於衷?那一次次護在她身前的挺拔背影,已然深深的印刻在她的靈魂中,自從加入神仙宗後,她刻苦修煉,未曾有過一絲懈怠,更未曾心動過,她本以為自己刨除了情愛。
可在那一次次護在她身前的挺拔背影出現後,她知道,她的心動了,再也停不下來了。
「桀桀!」
「真是讓本少主好找啊!」
卻在這時,一道陰惻惻的笑聲猛然在整個戰場廢墟之上響徹,無念以及李天芯兩人臉色劇變,猛地抬頭看向虛空。
「咻!」
破空聲響徹,鬼幽部落少主鬼邪等人,剎那浮現在虛空之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無念兩人,當看到無念兩人那悽慘的模樣時,鬼邪嘴角一勾,臉上浮現出一抹邪魅的笑意。
「師妹,你快走,我來拖住他!」
無念臉色凝重,強撐起一口氣,擺脫李天芯的攙扶,擋在李天芯面前,低聲喝道。
李天芯不知道的是,在不知什麼時候起,無念的心中,便已然有了她的身影,或許是在聖界,亦或許是在帝界,可他深刻的知道,自己一身佛法,講究六大皆空,哪怕心頭異念,依舊被他強行壓下,未曾展露分毫。
哪怕再這段時間的相處中,他感受到李天芯的念頭,他依舊在強行克制著自己,一旦破了色戒,自己這一身的佛法,怕是頃刻間,蕩然無存!
沒了這一身的佛法,如何護她?
他與李天芯,幾乎是最早跟隨在王楓身旁的神仙宗弟子,他們之間的情誼,也遠非其他神仙宗弟子所能比擬的,他跟李天芯相處的時間,更是遠比跟其他師兄妹相處的時間要長得多,哪怕是外出歷練,他們都是相約一起。
聽著無念那焦急的話語,看著無念那身受重傷卻仍舊堅挺的護在她身前的背影,李天芯再也忍不住了,晶瑩的淚水滑落臉頰,望向無念背影的目光中,充滿著憐愛與疼惜。
明明已然無力,明明整個身軀都在顫抖,明明身受重傷,可他依舊毫不猶豫的擋在她面前,甚至讓她逃離。
可這一次,她不想退,他護了自己這麼久了,是時候到自己護他了!
「嗤嗤,這情誼,當真感人啊!」
瞧見無念與李天芯兩人的模樣,鬼幽部落少主鬼邪陰惻惻一笑,臉上充滿著戲謔。
「本少主突然想到,讓你救這麼死了,實在太便宜你了!」
「本少主要在你面前,玩弄你的女人,讓你的女人,在本少主身下哀嚎,不知那時的你,會是什麼模樣?」
緊接著,鬼邪朗聲笑道,猖狂的笑聲,響徹整個戰場,那陰冷的目光令人不寒而慄。
無念眼眸一冷,修佛多年的他,第一次湧現出難以言狀的怒火,目光死死的盯著鬼邪,透露出無限的殺機,自從他修佛以後,從未如此想殺一個人。
他腳下一動,便欲要朝著鬼邪衝去,可他卻忘記了,自己此刻已然身受重傷,渾身脫力,提不起絲毫力氣的他,在慣性的驅使下,險些栽倒在地,要不是李天芯眼疾手快扶住了他,他怕是已然栽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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