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象陣深處。記住本站域名
陳平平講述了很多很多,都是關於溫雨晴的,當然了,大多數都是那些美好的畫面。
而溫雨晴一直在前行,墜入無窮盡的輪迴一事,他卻是隻字不提。
因為他很清楚,眼前這一位李一前輩,怕是撐不了多久了。
這裡馬上要破碎,即將消失,還不如給他留下一些美好。
「謝謝!」
良久,李一開口,笑容頗為複雜。
陳平平默然。
李一又道:「我名李一,溫良座下的大弟子,皇朝路人,那一戰……燃燒自我,還是沒能殺盡強敵,導致皇朝覆滅,無數人族葬身於此,化作那些大人物的食物,而今,我即將隕落,神魂枯竭,徹底寂滅,或許我將不復存在,永遠消失。」
「不會吧!」黑頭鴨動容。
「我很清楚自己的狀態!」李一搖頭:「你們能來到這裡,說明真正鎮壓神格的那個人出現了,而我的使命也將結束,只可惜,我再也見不到小姐了。」
「還可以見,前輩,你現在斬斷與四象陣的關聯,保持狀態,一定可以見到師尊的。」陳平平傷感,想要做點什麼,但他發現,自己什麼都做不了。
縱然修行六道輪迴,縱然鍛造出帝兵,縱然斬殺了一尊帝境強者。
可他依舊很弱。
與那些大人物相差十萬八千里,一道無法逾越的溝壑。
他更加無法改變生死,心中悲涼,忍不住想哭……
「你能幫我最後一個忙嗎?」李一看著陳平平。
「前輩請說。」
「借你肉身一用。」
「前輩,你?」
「就當我為人族做最後一件事情。」李一語氣平靜:「我已然枯竭,耗盡了所有,但精氣神依舊保留一些,可惜,沒有肉身無法發揮,所以只能借你肉身。」
他要殺敵。
他要為人族做最後一件事情。
李一開口:「師尊曾說過,種族使命永遠高於一切,這是一種強大的底氣。」
正如一個大勢力,一個大家族。
從中走出來的年輕天才,永遠都有底氣,也有常人無法企及的自信。
一切源自於身後。
所以漫漫的歲月中,才會有那麼多先輩前仆後繼的前行,為人族開拓命運,為人族平定黑暗動亂。
…………
戰場上。
武家帝境出手了,探出乾癟癟的大手,瞬間包裹天地,那種強大,那種令人窒息的壓迫,仿佛在摧毀人世間。
眾人動容。
「平平,救我!」月無夏驚呼。
「平平,你在哪?」
「啊啊啊!平平……」
她有點慌。
面對準帝境,自己還能把持一二,好歹也是一位帝子,身上還有強大的經文。
可帝境強者出手,她就真的沒轍了。
除非白帝出手,要麼就是平平出手。
她拉著小女孩,欲要逃離這裡,奈何……帝境強者的攻擊,封天絕地,一下子禁錮了這片戰場。
她沒辦法逃了,不僅如此,軀體遭遇可怕的鎮壓,仿佛要分裂下去。
體內骨骼噼啪作響,巨大的疼痛襲來。
可怕的是,那位武家帝境的攻擊,才剛剛起手……
「姐姐不用怕,我來!」小女孩笑。
「不行!」月無夏死死的拉著她。
「大哥!」不遠處,張子玉一聲驚呼,準備施展開天劍道……
彭!
突然,一口黑色的棺槨,流淌著濃烈的霧靄,從大地深處衝出,如若一塊板磚般,猛地砸向那名武家帝境。
兩者碰撞,發出驚雷般的巨響,迴蕩過長空,可怕的餘波迅速蔓延,覆蓋了數十萬里。
那些逃離戰場的修者下意識的回頭,剛好見到這驚人的一幕,他們震驚,死死的盯著這裡。
是誰?
一口黑色棺槨。
誰在出手?
黑色棺槨中,流淌出大帝氣機,粉碎了武家帝境的攻擊。
它就這樣懸浮在半空,一動不動。
所有人望向這裡。
問青山激動起來,他知道,陳平平來了,這他喵就是陳平平的棺槨。
正準備出手的張子玉突然愣住。
姜妮兒緩緩撐開眼帘。
「平平!」月無夏欣喜若狂:「太好了。」
是的!
陳平平在出手。
他從很遠的地方走,神情平靜,衣袂搖曳,一雙黝黑的眼瞳注視著這方戰場。
嗡!
棺槨輕震一聲,迅速飛回到這裡,懸浮在他的頭頂之上,垂落下絲絲縷縷的氣機。
如果有人仔細觀察,定能看到棺槨的一角,是打開的。
「他就是平平嗎?」
「好強,竟能擋住一尊帝境強者的攻擊。」
「我好像見過他。」
「是,這個人很眼熟……」
當然見過,當然眼熟。
但凡從南離大地回來的,沒有人不認識陳平平。
他頭頂棺槨,龍行虎步走來,身形並不高大,但在這一刻顯得很巍峨,給人一種莫名其妙的壓迫感。
「回來了麼?」武延長輕語,注視著那口棺槨:「有點意思。」
「武家背叛人族,勾結神族,欲要打開四象陣,釋放神族大神的神格,引來人間浩劫,今日……我替人族先輩平掉武家,清理禍端。」陳平平開口。
眾人窒息,不知為何,他們心中的熱血逐漸起來,仿佛走過來的不是一個年輕人,而是一位人族大帝。
他要出手了。
他要平定這場可怕的動亂。
問青山愈發的激動。
張子玉喊道:「我也是。」
月無夏目露精光:「平平,我來祝你一臂之力。」話畢,她開始運轉經文,一瞬間,神芒綻放,將其襯托如若九天之上的一位仙子。
空靈且無暇。
一隻手緊握著小女孩的小手,不敢放開,生怕她控制不住自己。
「小小聖人王,也敢威脅我武家?」武延長冷笑,大步走去,將頭頂上的帝兵祭出:「死……」
古鼎迅速爆發,如若泰山般的壓迫,好似界碑的力道,瞬息間,壓塌了天地,數千丈玄武的虛影再一次從中走出,一聲怒吼,咆哮……
偌大的天地間,都是它的身影。
猛地間,那玄武提起爪子,拍向前方,更可怕的是,這一道虛影的身上,竟流淌著大帝氣機。
「這不是法相,而是帝兵神邸。」一位聖人王看出了端詳,心中駭然。
「那小子什麼來歷?膽敢與武家叫板……」
「等等,黑色的棺槨,好像有什麼。」
「他要打開了。」
在武延長出手的那一刻,陳平平緩緩推開棺槨,從最初的一角到現在半米範圍。
可別小看這半米。
棺槨鎮壓著帝軀,種種力道皆包裹在棺槨當中,像是一道可怕的封印,帝軀之力無法瀰漫,長年累月的積累下去。
再加上種種質變,與及屍身之力,死亡之力,毀滅之力等等。
縱然在征戰北疆時,陳平平也沒有打開過這麼大的範圍。
因為範圍越大,釋放出來的力量越可怕,而他距離如此之近,可能無法承受,因此而遭劫。
還有一個不可控的因素,一旦帝軀產生某種變化,又或者復甦過來,以他的境界根本無法掌控。
所以半米範圍,是很危險很危險的。
同樣這半米的範圍,也釋放出比起征戰北疆,還要恐怖數百倍的力量,一瞬間,他仿佛要被壓成齏粉。
好在有李一前輩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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