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青放慢了腳步，一路上，為張子玉講述劍道：「開天，既捭闔，一開一合，一陰一陽，一靜一動，顧名思義，開合劍道，上斬神明，下斬魔神，與人皇劍道不同，開天劍並不陽剛，相反，這種劍道正氣凜然，氣勢磅礴，一念間可斬世間萬物。Google搜索」

  「劍仙誕生之初，明悟上蒼有感，凝聚靈識，創下開天劍道……」

  「劍仙見眾生之苦，便手握開天劍斬神，開啟了人族紀元。」

  「人族軀體，是所有生靈中最為契合天道的體質，故此……百氣養元，最後捭闔劍道……這是起點，也是終點。」她認真講述。

  一旁的張子玉似懂非懂。

  張小青突然停下步伐，問：「你可懂？」

  張子玉：「……」

  很顯然，他無法理解這些東西。

  張家第一年輕天才的劍道理論，已經超越了很多人，她並非劍仙傳人，也沒有觸及到那種劍道。

  可她卻能道出個所以然。

  張小青見他不說話，頓時瞭然，旋即望向陳平平：「你可懂？」

  陳平平搖頭：「不太懂。」

  哦？

  張小青又問：「如何不太懂？」

  陳平平想了想，說道：「既然是開天劍道，既為開，為捭，也皆沒有合與闔的說法，故此，我理解的開天劍道，是一往無前的。」

  聽到這些反駁，張小青有些意外。

  劍仙傳承的劍道，的確沒有閉合的說法，開天，即為開，一往無前，講究一種氣勢。

  但她剛才所說的開天劍道中，卻有了閉合的說法。

  她有些讚許的看著陳平平：「你的理解是對的，這也是劍仙大人為何選擇張子玉的緣故。」

  兩人驚。

  不是意外嗎？

  這他喵還有故事？

  張小青繼而說道：「開天，遠不止開，若只有一個方向，而不懂閉合道，那麼……劍仙的劍道，將永遠無法完整，反之……倘若懂得閉合，收斂，謙虛，如此一來，人族第一劍道之名才能名副其實，這便是劍仙大人選擇張子玉的緣故，從表面上看起來的確是個意外，實際上，非也！」

  兩人張大著口，難以置信。

  「我曾經見過劍仙大人，他說我劍心太強，不適合開天劍道，我問……為何劍心強，反而不適合？」

  「劍仙大人回答，不懂閉合。」

  「我不甘心，一連守了數年左右，劍仙大人才給出答案，世間萬物皆有陰陽，捭闔，一高一矮，一肥一瘦，一美一丑，一方天，一方地……」

  「他又說，開天劍道一往無前，卻是太過強大，導致劍道始終無法完整，故而需要閉合。」張小青回憶。

  言語間，她很平靜。

  雖然當年沒有得到劍仙大人的認可，卻也得到了劍仙大人的指點。

  她強大的劍心，雖然沒有如願綻放，卻也完整的保留了她的銳利。

  用劍仙的話語去解釋就是，剛則斷。

  她明悟了。

  離開虎地以後，又閉關了數年，境界突飛猛進，此後開始游離黃洲大地，迅速另外一種閉合。

  直到這場浩劫降臨，她才回到這裡。

  見到張子玉，她便知道，劍仙大人的選擇是對的。

  她不懂閉合，儘管這麼多年都在克制自己，但張子玉懂……

  聽著聽著張子玉不由的興奮起來：「你是說？我不是意外？」

  張小青回答：「的確不是。」

  「那？我算是劍仙的傳人了？」

  「算！」

  「我能不能施展開天劍意?」

  「看你自己，或許你已經明悟，卻不知，也或許你還處於懵懂的狀態中，你需要更多的時間，又或者更多的經歷。」張小青看著他。

  僅此一瞬間，大氣運之子的自信又回來了。

  他不是廢材。

  劍仙大人選擇他，讓他繼承劍道，也不是迫不得已的行為。

  想到這裡，他忍不住長嘯。

  又是一瞬間，他迅速冷靜下來，不知為何，心境在這一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看到了一個人影，矗立在識海深處。

  他還看到一柄巨大的劍體，屹立在丹田深處。

  人影被一層層霧靄縈繞著，遮住了面容，無法看清楚，但仔細感受，能感知到他體內散發出來的強大壓迫。

  宛若一尊神明，俯瞰眾生。

  劍體也是如此，磅礴的劍意一層層圍繞這裡，凝而不散，好似只要張子玉下達一個命令，這些可怕的劍意便會衝出，然後斬向蒼穹。

  那是開天劍意嗎？

  他屛住呼吸，睜著大眼靜靜觀察。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識海深處那一道高大的身影幾步走出，於此時，丹田中的劍體也飛了過去。

  身影靜靜的看著張子玉，語氣略微低沉與沙啞的說道：「開合，捭闔，陰陽……」

  嗡！

  一劍斬出。

  劍影迅速放大，從數尺開始蔓延，數十丈，數百丈，甚至……數萬丈，充斥著那個小小的天地間。

  一開……

  他手握轉動，日月失色，坤乾倒轉。

  一合……

  轉瞬之間，剛才還要破碎的天地，一下子恢復過來，他手中的劍，好似是一個開光，能輕易掌控天地。

  緊接著，那身影斬出第二劍。

  一陰……

  濃郁的死亡之力，好似破開了大地，從深處的深處噴湧出來。

  一陽……

  萬物又生。

  但詭異的是，一陰一陽的劍道，並未消失，反而共存於此，一半天空是黑色的，另外一半天空則是白色的，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張子玉震撼。

  這尼瑪……就是開天劍道嗎？

  翻雲覆雨，也不過如此啊！

  竟能倚靠劍道，掌控天地……

  臥槽？

  太牛鼻了。

  他一雙眼珠子，幾乎要瞪出來。

  等到劍道消散下去以後，這片空間恢復平靜，被霧靄遮掩的身影，也逐漸顯化出來。

  不是別人，而是張子玉本人。

  他驚呆了。

  又是一瞬間，剛才身影所斬出來的劍道，好似變成了他自己的記憶。

  有一道烙印，揮之不去。

  張子玉震驚得無法言語，他好像就這樣悟出了開天劍道。

  是不是太過簡單了？

  可他並不知道，他的「神」，無時無刻都在領悟。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好似一瞬間，也仿佛是一個漫長的紀元……

  張子玉慢慢的回過神來，睜開朦朧的雙眼，努力看清楚這個世界……他看到了陳平平和張小青，還有不遠處的大地山河。

  他的確這不是夢，而是真實存在，他悟出開天劍道了。

  他興奮的說道：「我成功了，姐姐，平哥，啊啊啊！我悟出來了，嗚嗚……我居然悟出了開天劍道。」

  兩人：「？？？」

  「你們知道嗎？我悟出開天劍道了。」張子玉依舊興奮，手舞足蹈：「我給你們施展看看。」

  然而……

  一劍斬出，稀鬆平常，剛才的記憶就像是一場夢境，等他醒來以後，所有的一切都支離破碎了。

  他的劍道，依舊平平。

  張子玉有點懵。

  張小青嘆道：「先走吧！」

  陳平平點頭。

  「喂喂餵……等等，我剛才真的悟出來了。」身後的張子玉鬼叫。

  時間不長……

  他們總算抵達牧羊城，只是遠遠看去，局勢有點不對勁。

  那三個傢伙過於安靜。

  張小青低語：「到你了。」

  張子玉慌張：「你們不去？」

  張小青：「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話畢，她直徑離去。

  張子玉望向陳平平，一臉哀求。

  但後者面無表情。

  張子玉見狀，當場裂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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