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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動靜了嗎?怎麼回事?完全無法感知到戰鬥波動了。」有人輕語。
「是的!」
「會不會?青峰一脈已經如數隕落?」
「有可能……」
「很難說……大衍被天機道遮掩,誰也無法看清楚裡面,整個北疆妖族也只能幹著急,不一定是青峰一脈隕落。」一旁的男子反駁道,神情凝重。
以聖境斬殺大帝。
這不是數量多少可以決定的問題,而是……必死無疑的局。
漫漫歲月中,即便是那些古之大帝在年少時,也不可能做到,境界相差太多,那是不可逾越的一步。
可不知為何,在少部分人的心中,卻有那麼一份期待。
聯盟成員木然。
無極宗一脈的強者,全都繃緊了神經,默默等待。
大衍外,諸多強大的妖族,在蠢蠢欲動,只要戰場被撕裂,妖帝的聲音能傳出,他們必然在第一時間衝進去。
因為他們都很清楚,倘若妖帝被斬,意味著北疆很有可能會陷入很長一段時間的黑暗動亂。
事關種族,事關命運。
沒有人敢怠慢。
帝族秦家更是如此,百分之九十的家族強者,已經匯聚到這裡,有年輕的,有年邁的,還有中年婦孺,甚至有十幾個從泥土中爬出來的秦家老祖,體內嚴重缺乏生命,整個人都是乾癟癟的。
讓人懷疑,這些老祖是不是都已經死了?
…………
一座高山上。
李朝歌靜靜矗立,清風吹過,他衣袂獵獵作響,長發隨風搖曳,一張俊逸的臉孔注視著大衍戰場。
可惜的是,天機道遮掩,他也沒辦法看到戰局。
更可怕的是,他的天機道,竟無法推演關於北疆戰場的一絲一毫,有一座大山擋在前方。
他無從獲悉。
觀戰許久,終於平靜下來。
一旁的老者忍不住開口:「估計已經死了,如此也好,不需要我等出手。」
李朝歌聽到這句話,下意識的側目過來,看了看老者,並未反駁……他一步走出,踩踏著長空走向北疆大地。
無論陳平平是否隕落,又或者已經斬殺妖帝,還活著……
他都要見到人才可以。
此人,非同尋常,竟是溫氏皇朝的後裔,身上還有孤獨一脈的巨闕,又修行六道輪迴。
無論如何,陳平平都要死在這裡。
另外一邊,一手托著金色宮殿的音,眼神中爆射出寒芒。
異瞳!
寒芒如劍,斬向大衍,速度很快。
轟隆的一聲巨響傳出,整個大衍的天機道都被這一道攻擊撼動,搖搖晃晃,仿佛下一刻便會瓦解。
大衍內的姜妮兒一口大血噴出,面容蒼白。
「姜……」紫姬驚呼。
「我沒事。」她虛弱的回答:「有人在攻擊。」
大敵來了。
大衍戰場平靜了許久,他們開始出手。
無論陳平平是否成功,都不重要,關鍵是……陳平平一脈消耗太大。
而且,這幾個大敵中,不完全是衝著陳平平來的,還有衝著紫姬和光小雨的。
姜妮兒回頭望向深處……
只見兩道身影朝著這裡走來,月無夏與光小雨。
其中陳平平是躺在光小雨懷中的,見此一幕,她視線一凝,心中凜然。
紫姬也微微張口,身子開始顫抖:「師兄?」
怎麼會這樣?
妖帝不是隕落嗎?
陳平平他?
哞!
老黃牛長鳴一聲,顯得悲慟。
以往活潑的小黑狗,也在這一刻安靜下來。
土雞一聲臥槽,難以置信:「都說好人命不好,可陳平平這混蛋是個不折不扣的惡棍,他怎麼會?」
「對呀!他應該禍害千年才對。」八珍雞附和。
「哭什麼哭?」光小雨瞪足了大眼睛:「師兄只是力竭而已,你們可真是……是不是要把師兄哭走?」
眾人:「???」
仔細感受,陳平平體內的確還有生命波動,雖然不很強烈,但……他還活著,不曾隕落。
見此一幕,眾人臉色頓時訕訕起來。
光小雨沒好氣的說道:「師兄經天緯地,絕代無雙,英俊神武,超越了諸多古之大帝,大帝,神子,聖子等等,他可不會這麼輕易死,你們一個個的。」
「……」
「好了,師兄只是遭遇重創了,生命垂垂,下一刻便要死掉了,你們記住了?」光小雨開口。
「什麼意思?」土雞大步走來;「他不是好好的嘛?」
「這叫布局,師兄說的。」光小雨得意洋洋:「假裝遭遇重創,引出大敵。」
陳平平:「……」
他的確這樣叮囑光小雨了,不曾想,這丫頭直接說出來。
這魔帝是真的魔帝?還是假的魔帝?
聞言,一群人恍然大悟。
妖帝的確隕落了。
陳平平還活著。
但暗中還有蟄伏的大敵,倘若陳平平安然無恙走出這裡,他們必然不敢輕易出手。
可若陳平平遭遇重創,生死未卜,那麼?
懂了,懂了!
他們紛紛露出笑容,剛才的沉重之意,也如數散去。
光小雨叮囑:「待會離開大衍,都給我悲傷一點,有眼淚的可勁流,沒有眼淚的,也要給我擠出眼淚為止,一定要悲傷,要多悲傷有多悲傷,跟死了家人一樣。」
眾人:「……」
「你……老母雞,你沒有家人,也沒有眼淚算了。」
土************珍雞,你也沒有,不用哭……」光小雨掃過八珍雞,隨後望向小黑:「不准亂叫,還有老黃。」
小黑狗似乎來興趣了,演戲?聽起來很好玩的樣子。
一旁的老黃牛翻著白眼,心想:「有必要這樣嘛?老牛我一腳下去,天崩地裂,嘎嘎亂殺……算了,算了,這小妞地位又提升了。」
這一次布局斬殺大敵,陳平平居然將指揮權交給她。
實在是,震驚了老牛。
李其走出來:「小雨師叔,我做點什麼?」
光小雨斜睨:「你作為師兄的首席大弟子,給我哭,往死里哭。」
「……」
他感覺自己哭不出來。
聽到光小雨這句話,他一張臉色頓時扭曲。
光小雨開口:「想像一下你的家人,全都被斬殺了。」
李其微微張口:「我從小就沒有家人。」
「那就……誰把你養大的?」光小雨問。
「我……一直在流浪,什麼都撿著吃。」
「這麼慘?」
「是!」
「那?想像一下你師尊真的死翹了,死得非常的悽慘,被一群人圍攻,被砍了幾百劍,被踹了幾百腳,還被他們用尿滋,然後丟在茅坑裡泡了幾百年,渾身上下腐爛,是不是很慘?」光小雨怎麼越說越興奮。
陳平平:「???」
這時,耿直的紫姬提出了疑問:「師姐,我建議,先把你剛才說的那些東西灑在師兄的身上,這樣一來才逼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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