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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麼一座大山,幾座高峰重疊起來,形成了形似三叉戟的峰邸,兩旁朝外面延伸,中間的那座筆直而立。
四周少有人煙,幾乎沒有生靈會來到這裡。
幾座茅屋並立,設於高峰之巔。
而在這裡居住著兩個人,一位白須老頭,身子很矮小,但油光滿面,血氣並不衰竭,眼神炯炯。
此刻,他表現的十分焦慮,另只手搭在身後,在茅屋跟前來回踱步,不時輕嘆,又不是哎呀!
不遠處……
還有一個穿著藍色裙子的小丫頭,約莫五六歲左右,面容稚嫩,皮膚白皙,整個人看起來乾乾淨淨的。
她趴在一塊巨大的石頭之上,一雙黝黑如寶石的眸子,緊盯著來回走動的老頭,嘴裡嘟噥著:「一百三十一,一百三十二,三十三……」
好奇怪。
平日裡這老頭,神態從容,且無比的淡定,即便是虛神界的天空塌了下來,他也可以做到處事不驚。
但如今,他卻如此的焦慮。
當老頭走到一百五十多的時候,小女孩忍不住說話了:「師傅,是不是你當年的情債暴露了?」
她時常聽老頭吹噓,說以前年輕的時候,也是個俊俏的小伙子,不知道有多少女子傾心於他。
所以留下了一大堆情債,最後不得已躲入虛神界生活。
那些所謂的「情債」,她們一個個來頭大得驚人,如果真得知老頭的位置,恐怕會拎著極道兵器殺入這裡。
「去去去去……」老頭沒好氣的說道:「小屁孩懂什麼?」
不是?
小丫頭頓時來了興致:「難道是,她們將當年懷上的孩子,統統生下來了?如今已經相認,並且開始大戰?」
「……」
這什麼腦迴路?
老頭氣得白須都翹起來了,眼珠子一瞪,悶哼著不說話。
很顯然,他即將遭遇的事情,遠比「情債」以及「崽崽相互廝殺」,還要可怕數十倍。
「我明白了。」小丫頭愈發的興奮:「您當年給稱號大人帶了綠帽子,而今被發現了。」
「住嘴,這件事情不許說。」老頭慌了一下,連忙衝過來捂住她。
其實這些歷史,並非是他想要說,而是喝醉酒以後,不知不覺就和小丫頭嘮叨了。
等到酒醒的那一刻,老頭直接裂開。
他無法理解,一個看起來五六歲的丫頭,為什麼會知道這些?並且時不時拿出來與他道說。
老頭眼神閃爍,掃過四周,又探出神識,確定附近沒有人後,他才暗暗鬆了一口氣,狠狠的瞪了小丫頭一眼:「你再敢胡說八道,我就將你丟入極道深淵,讓那裡的怪物吃掉你。」
小丫頭冷哼一聲,奶聲奶氣的反駁:「極道深淵根本沒有怪物。」
「誰說的?」老頭瞪眼。
「你說的。」
「我沒有說過。」
「你又一次喝醉了,然後說去過極道深淵,見了那裡的主人,還與他妙曼的妻子產生了曖昧,你還說,他的妻子根本不愛他,每天生活在地獄了,早就想離開極道深淵了,而你……作為一尊有正義感的妖帝,自然想要伸出正義之手去援救她。」
「閉嘴!」老頭臉色一紅,頗為心虛。
他年輕的時候,是真的俊俏,生得那叫一個氣質非凡,如若天上的謫仙,面冠如玉,衣著得體。
再加上他是靈獸證道,身上有一股難以掩飾的邪魅,尋常的女子看見他都很難去把持。
而且妖帝生性風流,又恰恰喜歡這一口。
嗯!
喜歡別人家的。
所以在年輕的時候,有過不少風流債,用他的話去解釋,別人家的不用負責。
相反,那些妙齡少女一旦與他好上,各種死心塌地,以及道德綁架等等,讓他甚是煩惱。
當然了,曾經的風流債,在積累到一定的程度後,已然演變成為可怕的仇家殺戮。
不少人婦暴露以後,各種各樣的追殺也鋪天蓋地襲來。
「當心本帝殺人滅口。」老頭故作兇相,惡狠狠的看著小丫頭。
她笑嘻嘻的模樣,壓根沒有在乎,又道:「你要敢殺我,第一時間沒有殺掉,我跑了以後,肯定會曝光你,讓幾大天階的大佬,以及極道深淵,還有那些稱號武者統統來找你。」
「……」
「你也不想身敗名裂吧?」小丫頭老氣橫秋,一雙黝黑的眼珠子轉了轉,頗為靈性與狡黠。
淦!
老頭心中大罵:「無恥!」
一個五六歲的丫頭,居然懂得這些。
他鬆開小丫頭,眼神依舊在打量,上下端詳,說來也奇怪,他撿到這丫頭的時候,已經是在三四年前。
那會兒她也是這麼大,如今也是。
不長了?
一雙炯炯有神的目光,注視著小丫頭,好似要將她體內的種種秘密窺視出來。
奈何哪裡一片迷霧,饒是一尊妖帝,也難以看出什麼,只得搖搖頭,感嘆唏噓:「老了,哎呀,真的老了。」
小丫頭笑道:「師傅萬古長青,怎麼會老了呢?」
老頭搖頭:「你不懂。」
他活了漫長的歲月,血氣雖然還旺盛,並不乾涸,但體內各種機能卻在走向年邁。
或許要不了多久。
除非他能打開下一個五臟神性,橫推極盡。
想到這裡,老頭目光深遠:「你這一次外出,可有發現什麼異常?」
小丫頭搖頭:「沒有,很正常。」
「一點都沒有?」
「應該沒有。」
「你知道道場已經瓦解了嗎?」老頭緊盯著她,心裡很想將這個不負責的弟子,吊起來打一頓。
小女孩心虛,眼神閃躲:「是嘛?哦,原來道場已經瓦解,可惡,我居然不知道。」
她被派遣去查探情況,但她生性好玩,在各大家族內溜達了一圈,嗯,只是單純的溜達,並沒有對他們做點什麼。
甚至也沒有順手牽羊的行為……
絕對沒有。
至於道場,她只是看了一眼,據說要開啟了。
哼!
傻瓜才會在那等著。
老頭語氣幽幽的說道:「道場非但瓦解了,裡面鎮守的天階強者,以及老魁樹上的那尊神,也一併被放倒,小丫頭,你平靜的生活到頭了。」
「師傅,我感覺是你平靜的生活到頭了。」她反駁。
「哦?是嘛!」說到這裡,老頭露出和善的面容,慈祥的說道:「小依,為師平時對你怎麼樣?」
「我不去。」她大聲反駁,連連搖頭,而後開始倒退,只要情況稍有不對勁,她立馬會逃離這裡。
老頭和藹可親的說道:「你先回來,並非你想像的那樣,鎮壓在道場裡面的那一位,事實上是為師的好友,嗯,關係還不錯,我們曾經一起征戰,有過生死之交,這一次他脫困了以後,肯定會來找為師的。」
藍依依舊警惕:「然後呢?」
「並不需要你做什麼,你只需要配合為師演一場戲就可以了。」他咧嘴一笑。
「就這?」
「當然,為師與你多年的師徒感情,你還不相信為師?」
「說的也是。」藍依點頭。
「你真是個善良的孩子。」
「嗯,師傅你先把手裡的劍放下來……」藍依說道:「我們師徒感情這麼多年了,弟子一定會配合你演好這場戲的。」
「劍?那有什麼劍?」老頭迅速收起劍,笑眯眯的說道:「來,對一下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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