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材很高,但並沒穿著那宮廷般的銀甲服飾,而是一身漆黑緊身衣,再加上那宛如枯草的長髮和一張國字臉,這打扮的人出現在如此西式的建築內……
反差略微有些大!
他仔細觀察此人,卻發現他的氣血雖然強橫,但體內像是存在一股十分陰冷的氣息在和氣血搶奪著地盤。
這對他的身體造成了極大的負荷。
男子巔峰時期的修為應當是極致太虛,但現在卻只有初入太虛的實力,甚至如果對上一些底蘊較好的同境界武者,他勝算也不大。
「這是血祭咒?看來這位或者是這位所在的某個小團體的敵人就是血十七所謂的聖主了!」務須道。
當幾尊馭獸問及時,後者解釋稱這隻有修為強悍到一定層次的血修才能凝練出的東西,而且極其陰邪,若是沾上除了那血祭咒的下咒者之外,只有瀾天神那等強者才有可能解開。
但也只是有可能而已!
「我叫南,是這次的委託人。」男子走到前方,熱情自我介紹道。
孟青點頭,不咸不淡道:「我叫夜梟。」
南將孟青迎進屋內,兩人在一條狹長的過道向前走,從方位來看,這裡像是偏門。
「我南族四個分支按照方位居住,其中我所在的天明分支就住在這靠西方,此前雖然久仰大俠的名聲,但並沒真實見過,因此才讓手下人來了這麼一出,還請大俠見諒。」
孟青只稱無事。
南帶他進了一間大殿,在施加屏障確認兩人接下來的談話不會被其他人聽到後才道:
「想來中間人已經大致介紹過一次任務,現在我補充一些細節,是在我們這委託期間您都需要做些什麼。」
孟青點頭,站在那邊安安穩穩的聽著。
「先從我們家族內的派系之爭開始吧,就像我之前說的那樣,我們這天明分支是住在正西方,而另外三個分支分別是羽,天戰以及隱世。
隱世分支主張我南族避世修養,雖然其本身實力也是最神秘莫測的,但很少插手外界事情,我天明分支主張和四周結盟,以盟友的方式共同走出天南域,而羽和天戰則提倡對外擴張疆域,而這也是我南族近幾年的趨勢所在,雖然在開闢中獲得了很多修煉資源,但也因此得罪了很多勢力……」
南不斷說著,他聲稱最近一段時間因為是否該繼續擴張疆域的事情他們爭吵過很多次,但始終沒個定論。
「最近我族高層會召開會議,所商議的事情正是是否繼續擴展疆域,但近來我得到的一些小道消息卻聲稱接下來可能會有人對我南族人不利,因此在未來一段時間我想請您保護三小姐。」
孟青沉默半晌,而後點頭,很簡單,又是大家族常見的派系之爭和針對各自小輩的鬥爭。
他聲稱自己會盡力,而後隨意問道:「你這體內的傷勢是怎麼回事?」
南嘆氣:「很長時間的病根罷了,在十幾年前的一次圍剿一處餘孽勢力的戰鬥中留下的病根,無藥可治。」
「當時那圍剿戰鬥中除了你之外還有誰在場?」
南似是對這件事的印象極其深刻,下意識道:「還有戰之分支,怎麼了?」
他在說出這話後似是意識到自己失言,連忙閉嘴。
孟青擺擺手:「沒事,我就單純好奇一下。」
很快,南指了一個方向。
「小女比較孤傲,之前我們只是告知她會有人保護他,但具體是誰我們沒說。還請見諒。」
孟青自然聽出這話中的意思,他點頭:
「放心,若非她遇到了危險,在這次委託結束之前她都不會看到我。」
南有些尷尬,但也同時放下心來。
孟青向前走了幾步,身形直接融入虛空,身法高超到連南都沒發現他是怎麼消失的。
「這樣的話,那這邊就沒什麼問題了,那我該專心實施自己的計劃了。」南看向遠方,視線忽然變得深沉。
孟青走到一間房間的角落處,那是一個面積很大且布置的完全像是練功房的地方。
沒有任何裝飾和玩具,除了一張放在邊緣的床外便是一席紗帳,那其中像是一個蒲團,倒是適合練功打坐,說這是某個專修修煉的的老怪物的房間他都信。
孟青忽然對這孩子有點好奇了。
一道小小的身影在其中一動不動,像是在沉著打坐。
孟青只一眼便看出內部的那個小小身影氣息在武王。
那孩子大概十二三歲的樣子,稚氣未脫,但臉色卻極其冰冷,未來也許是個冰美人。
一想到此,孟青不禁感慨命運的神奇來。
在城外,血十七甚至不惜斬殺親人和自己踏上絕路也要進入武王,但這依靠的還不是自己的力量。
而眼前這小女孩在人生剛開始不久的年紀便走到這一步,這未來和其他人的差距可不是以天地之差能形容的。
不過也不能這麼想,畢竟還有出生就是神靈的存在呢。
他在閉目養神。
到了傍晚,那紗帳被撩開,小女孩走了出來。
「你已經來了吧?雖然我不知道我爹跟你說了什麼,但我不需要任何人保護,我的費用我會一分不少的結給你。」
她在一邊的窗戶上放了個芥子鐲,再將窗子打開了一些。
孟青有些納悶,這臭小鬼怎麼回事?
小女孩在那裡站了將近一刻鐘,似是看到孟青不會離開,收起芥子鐲繞著房間走了一圈,當走到孟青所在的那地方時忽然抬頭。
「你就在這裡吧?」
她猛然出拳。
但孟青已經先一步離開。
他仔細觀察,當看到牆角四周都被撒了一層細細的石灰後,不禁嘴角一抽。
他竟然被擺了一道。
小女孩一拳落空,但並不氣餒,而是道:「我知道你的實力肯定比我強悍,但沒關係,我總有比你更強的那一天,你就等著被我找出來吧!」
孟青搖頭,這孩子的想法還真是奇特。
難道南就沒好好解釋一下?
過了一會兒,女孩兒端來一個大盆,以一個像是自成空間的暖壺向內部放滿水,再看向東邊,假想孟青正在那邊:
「我要洗澡了,你出去一個時辰。」
孟青到了屋頂,躺在上方看星星。
「今晚就睡在這裡吧!」這是他的真實想法。
第二天清晨十分,下方那小女孩兒便起身洗漱,雖然是處於剛開始接觸美好事物並且愛美的年紀,但她的打扮卻十分省時,除卻一個發卡外別無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