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川峽聞言不置可否:
「你我迄今為止帶隊已經有十次了吧,哪一年你沒這樣問過我,但結果呢,不盡如人意啊!」
邵奇峰故意嘆了口氣:「玄劍山的弟子資質十分不錯,每年的表現都能讓人眼前一亮,不像我宗的這些孽畜,整日讓人放心不下。」
「哪裡哪裡,聽說今年你宗有個小輩名為葉鑫,曾未成武王便斬武王,戰績當真無雙!」李川峽如此道。
「張凌也不錯,聽聞此子在入玄劍山之前師從一位隱世強者,想來對於劍道的領悟早已登峰造極了吧!」邵奇峰再道。
兩宗帶隊長老彼此聊天,而他們的弟子也在互相打量著,各自眼中都有高昂的戰意。
張凌背負一把銀色長劍,站在玄劍山弟子前列,看了影魔宗眾多弟子一眼,眼中滿是厭惡,隨即將視線轉向了流仙宗處。
葉鑫神色極為桀驁,同樣不屑的掃了一眼張凌,影魔宗的隊伍在大坑下方最右側,因此他的視線最多還是看向眼前的大坑。
忽然,空間一陣震盪,流仙宗左側一片地方地域倏然亮起,濃郁魂力釋放,有人影緩緩浮現。
李川峽神色一動:「雲霄宗眾的人來了。」
孟青站穩,便感到一股股強橫的氣息探查過來。
元長老手掌一揮,那些氣息瞬間消散於無形。
「我們才剛來而已,你們就等不及來摸清楚他們的底細,未免有些心急了吧?」
邵奇峰皮笑肉不笑:「我們三宗可是老早就到了,你雲霄宗倒是架子大,讓我們好等!」
即使隔著兩波人,但孟青依舊感受到了影魔宗諸多弟子冰冷的視線。
「既然秘境尚未開啟,那什麼時候來是我們的事情,與你何干?」元長老不客氣道。
李川峽打圓場道:「好了好了,都靜靜,接下來是小輩們的場地,當著他們的面吵吵,多沒意思。」
邵奇峰再次笑道:「聽說這段時間雲霄宗出了個了不得的天才,入門不到一月十次登頂雲霄塔,甚至在前不久的煉丹大賽上煉製出了三階帝品丹藥?」
這話一出,孟青頓時壓力頓生。
他明顯能感覺到,一道接著一道的視線匯聚到了他身上。
看來有關於他的信息早就在另外三宗傳開了。
好在他早有預料,神色淡定,被眾人這麼盯著非但沒有不好意思,反而一個個看回去,如同無聲的評頭論足般。
這般視線讓其他宗門的弟子只覺得渾身不適應,當下各個神色怪異的收回了視線。
「什麼登頂十次,雲霄宗為了這些沒意義的虛名,已經拼到了這種地步了嗎?」影魔宗最前方,葉鑫不屑冷哼。
孟青好奇看去,在金虛下,他的實力無所遁藏:
武王巔峰,化神境初期神魂。
他的年紀不算大,取得這份成就確實有了得之處,可想要依靠這來嘲諷孟青,顯然不是什麼明智的決定。
孟青暗暗將此人記下。
雲霄宗這邊,火京不屑道:
「葉鑫,你是越活越回去了是麼?你的對手是我,再者,我雲霄宗的弟子取得了什麼成就,輪得著你來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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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鑫哼了一聲:「現在就逞口舌之利吧,等到了秘境,你們的下場會十分悽慘!」
元長老淡淡道:「如果我沒記錯,葉鑫第一次通關十層魔獄是在入門一年後吧,質疑我宗弟子取得的成就?怎麼,影魔宗的奸細給了你們錯誤的情報?」
邵奇峰臉色微變:「即使你宗那位弟子天資卓越,可現在便進入大宗聯賽之中,可不是什麼好事,當心有來無回。」
一邊,流仙宗的花音嗤笑道:
「本長老倒是知道,雲霄宗即使損失再怎麼慘重,也只會蟄伏起來東山再起,不像某些宗門,失敗了便哭天搶地,甚至不惜在路上設伏,當真是大宗做派!」
「你……休要胡說!」邵奇峰惱怒道。
「呵呵,這裡還真是熱鬧,沒想到諸位數年不見,感情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啊。」一聲和煦的笑容傳來,打斷了兩人的爭吵。
孟青轉身,卻發現來人竟然是一位面如冠玉的中年男子,他手持一席摺扇,身後跟著兩男一女三位青年。
「原來是段家家主,今年又是三人嗎?」邵奇峰看到這中年男子時,眼中隱晦的浮現了一抹忌憚。
「若你所見,若昀幾位修煉時間尚短,若是各位在秘境內遇到了,還請讓著些才好。」段無涯很有禮貌的對四宗的帶隊長老拱手行禮。
「老段,你又在讓這些不懂得情況的弟子放低戒備了麼?」有粗獷的聲音傳來,如同巨石相撞,低沉但極其富有穿透力。
「石族。」元長老對來人點頭行禮。
一陣似曾相識的氣息傳來,讓孟青心神倏然間收縮,是秦家之人!
「元長老,幾日不見,你更加美麗動人了。」秦遠志微微一笑,很有禮貌的問好。
他身後跟著一位面向普通的青年,看起來有幾分木訥,但氣息卻強橫的讓人心驚!
見秦遠志如此,其他勢力的人紛紛小聲議論起來,前段時間秦遠等人莫名死了,可是曾掀起過大風浪!
曾有人猜測秦家不會善罷甘休,可最終的結果卻是秦家派遣來的調查者退走,這讓人不少人生出遐想。
元長老蒙著面紗,看不出表情,只是禮貌性的問好。
秦遠志也不生氣,目光在雲霄宗眾人中徘徊:
「哪位是孟青?此前我等去往雲霄宗時你在閉關因此沒見到,這些時間我當真遺憾的緊,今日不妨讓鄙人好好看看?」
孟青輕輕道:「我對秦家人沒什麼好印象,看看就不必了。」
不止是三宗長老,就是其他陸續到來的各大古族帶隊人也來了幾分興趣,段無涯帶著讚嘆道:
「不愧是敢綁架各大家族傳承者的人,有個性!」
秦遠志笑的讓人心底發毛:「是麼?聽說你體內的血咒尚未去除?此番回去後,經我族長老們共同商議,還是覺得需要和你冰釋前嫌,不妨等到大宗聯賽後和我去往秦家,解開血咒?」
孟青拒絕了:「不勞煩秦家費心,我自有辦法。」
秦遠志並未多說,只是拍了拍身後那位青年的肩膀。
那木訥青年抬起頭,視線交匯間和他視線相撞。
一剎那,孟青不知是錯覺還是其他,在這青年身上同時感受到了秦遠以及秦業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