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局勢,言多必失,還不如當個啞巴。
他們二人趕來東域,完全是天行門上面授意,出了什麼事,上面自然會跟大荒之主交涉,輪不到他們操心。
天行門能在大荒中立足,豈非泛泛之輩。
不過大荒中的確有嚴令,半仙修為的大修,不可輕易踏入其餘修仙界,以免引起恐慌。
最主要的,還是各大修仙界的天秤會失衡。
若無法紀約束,遭殃的還是黎明百姓。
但大荒之主既然已經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三大世族聯手圍攻林家,還打壓神龍門,讓他們天行門相助,想必大荒之主也有自己的算盤。
林如煙以大荒之主打壓他們,小事。
況且東域中有修士渡劫,修為直逼仙人,大荒之主怕是也坐不住,讓一尊仙人安然無恙的蛻變。
如此禍在大荒。
若是大荒人士還好說,若是其餘修仙界,大荒唯恐難安。
難安者,大荒之主首當其衝。
陳歌壞了大荒之主的計劃,讓瀕臨覆滅的林家死灰復燃。
眼下這陳歌,非大羅金仙下界不能得救。
「胡言亂語。」
許南神色一沉,低垂著眼皮,不管不顧衝著九天之上的雷劫一劍掠出。
天地元力凝聚劍身,再化作一縷飄然劍氣直逼九天雲層。
紊亂的雷霆融入一縷劍氣,當即變得暴躁起來。
轟隆隆!
轟隆隆!
漫天神雷變得無序,接連轟擊在主峰上,洞府中的星羽游龍嗆出一口鮮血,繼續凝息操控自身靈力以化屏障。
「找死。」
陳歌悶哼一聲,劍指凝聚光華,八道光芒自天地八個方向掠來,直逼許南。
是八荒絕天指。
轟的一聲。
許南被突如其來的幾道光芒擊中,本如紮實的肉身頃刻撕裂出幾道口子,鮮血瀰漫。
「什麼!」
在場的數人皆微微一怔,他們竟捕捉不到這八道光芒的來源所在。
「是陳歌。」
李鋒手持白玉刀,舉目四顧,強橫神識席捲而出,鋪天蓋地一般捕捉每一個角落,可惜仍不能探清陳歌位置之所在。
「許南,逼他現身。」
李鋒洞喝道。
許南手持暗紅古劍,一手並做劍指,口中朗誦口訣,天地間狂風呼嘯,道道雷光自大地引出,匯聚在了古劍上。
「去!」
舉劍揮擊,一道凌冽的劍光裹挾著雷霆,再次直逼九天雷雲。
「休想。」
林如煙瞳孔一縮,手中長劍翻轉,陣陣漆黑的劍氣席捲而出。
舉劍連攻,千百條劍氣漆黑劍氣直逼而出,朝著許南掠出的那道劍氣席捲而去。
只頃刻之間,便將許南的劍氣掩蓋,接著熄滅。
「如煙姐,陳歌宗主在渡劫,有沒有一種可能,剛才掠出的八道光芒,並非陳歌宗主所為,玄天宗內還有隱世大修?」林如是沉聲問道。
「或許有這個可能。」
林劍目光炯炯,皺著眉頭掃了一眼四周,又舉目凝望九天黑雲。
滾滾雷霆激盪而粘稠,仿若實質化一般,讓人觸目驚心,水桶般粗壯,聲勢浩大。
「師兄,莫非真如他們所言,玄天宗內還有隱世的高人?」
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一道道血痕,許南心中有些許動搖。
剛才在面對八荒絕天指時,他竟無反抗之力,直接在他身上拉出了道道傷勢。
「師弟,不要理會他們,快攪亂雷劫。」
李鋒洞喝道,哪怕他臉上毫無波瀾,但心中已經泛起陣陣漣漪。
恐怖!
剛才那八道從天地八荒掠來的光束,竟能傷到許南。
半仙修為的許南,肉身早已強橫無比,莫非已經如此不堪了嗎?
還是說,是玄天宗內暗箭傷人的大修太過於恐怖?
咻咻咻——
許南不敢怠慢,手中長劍不斷抖動,盪出一道道慘白色的雷光,直逼九天之上的雷雲而去,企圖攪亂雷劫,讓落下來的神雷更加恐怖。
「休想。」
林如煙眼疾手快,手中長劍再次猛然掃出:「阿鼻地獄。」
嘩——
繚亂的劍影密密麻麻,鋪天蓋地,織成一張彌天大網,抵禦著許南掠出的劍光。
兩種截然不同的劍光,短時間內竟難分伯仲。
「不愧是得了天機道人傳承的丫頭。」
許南略顯驚駭,在墨龍山中,林如煙尋得天機道人傳承一事,在大荒中早已不是什麼秘密。
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林如煙連施展出來的阿鼻地獄劍訣,都有著如此恐怖的精進。
要知道,他可是半仙大修。
而林如煙,只不過是一名化神期十重的修士。
在尋常修士眼前,或許高高在上,是一尊讓常人難以望其項背的存在。
可在他眼中,有如螻蟻。
「難道……」許南詫異的側目過去掃了林如煙一眼,雙眼眯起。
「沒錯,我已是合體期三重的修為。」
林如煙手中靈劍劍勢一變,大片看似紊亂,但卻井然有序的劍光將許南籠罩:「劍林地獄。」
頃刻之間,天地大變。
恐怖的地獄意境快速吞併四周的光線,企圖將許南拉入當中,再以地獄劍林中的法則將其困住。
「如煙姐,我來助你。」
林劍舉劍上前,瘋狂揮舞手中一柄靈劍,段段劍影直逼許南而去。
「我也來,陳歌宗主對我們有恩,而且玄天宗內一定還隱藏著大修,可以一戰。」
林如是緊隨其後,手中長劍掃動如風,重重迭迭的劍浪有如山呼海嘯一般掃出。
「我來為你們掠陣,滄海劍訣,亡靈之海。」
葉靈風一雙靈眸閃動,大喝一聲,一抹劍浪自手中長劍掠出,劍浪呈現黑色,仿若墨水一般不斷蠕動,似乎被賦予了生命,直逼朝李鋒掠去。
「沒用的東西!」
李鋒掃了一眼被三人合力暫時困住的許南,不禁神色赤紅的怒斥道。
強者對峙,勝負只在剎那間。
眼下這林如煙還不足以讓他們身消道隕,但也足以看出許南的不堪。
面對葉靈風掠來的一道劍光時,李鋒更是怒不可遏。
「蠅營狗苟,不知天高地厚,破!」
只見的李鋒手中一把白玉刀顫鳴起來,再抬手一揮,揮出一抹刀影。
這一刀,仿若空間都要被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