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歌沉默了,眉頭微皺,目光低垂,低頭思忖良久。
此事竟涉及到天上仙人,看來事情遠沒有表面上這般簡單。
「斷災大師,此玉佩有何來歷,又有何不凡,小輩只是好奇,並無他意,還請大師告知。」
斷災老僧鼻腔一哼:「哼,你這小鬼打得什麼心思,老朽還不清楚,休想當老朽是傻子,你若問其他的,或許我能告與你,但此事無可奉告!」
說罷,這廝便又搖身一變,化作一團血霧隱入高台上的金漆佛像中。
斷災老僧這廝極其警惕,倒是讓陳歌心中更為忐忑。
這老怪,肯定知道一些什麼。
而且是大事。
斷災修為通天,在凡間界幾乎已經算得上是頂尖的存在,如今連他都這般忌諱。
究竟所謂何事?
這玉佩,又是什麼來歷?
為何落入凡間界?
是有意為之,還是其中有什麼曲折緣由?
陳歌深深吸了一口氣,想不通。
只覺得思緒煩亂,興許是近日太過於勞累,熬廢了心血。
「既是如此,大師便在此處好生靜修,若無他事小輩便率先告退了。」
捏了捏眉頭,陳歌轉身離去。
丑時,月朗星稀。
陳歌來到清微樓,劍指一點,一縷清風射出,撤掉覆蓋閣樓的禁制。
推門進去。
邵方已經離去,空蕩蕩的大廳中,桌子上擺著一打黃紙,用筆墨紙硯壓著,隨著陣陣夜風吹進來,黃紙尖角微微翹起,嘩啦啦的作響。
「天宇王朝盯上了這塊仙玉……」
「怪不得添州妖邪四起,朝廷卻久久沒有作為,原來是為了研究這塊仙玉。」
「此陛下非明君,置黎明百姓安危於不顧,任由妖邪出沒迫害自己的子民……」
「北域屯兵數百萬,抵禦魔域魔修襲擊,南疆長年混戰,與南域王朝打得不可開交,國中國庫空虛,那些地方官員為了邀功請賞,完成上面傳下來的任務,哪管百姓死活,苛捐雜稅,敲骨吸髓!」
「天宇王朝曾多次書信向我玄天宗討要糧草,我也借給他了,東域不亂,我玄天宗宗主位置坐的也安穩。」
「沒想到這朝廷連軍餉都要發不出來了,竟還不懂得穩固民心,讓百姓休養生息……」
「東域也並非鐵板一塊,無數小王朝狼顧虎視,敕封的藩王又擁兵自重,對朝廷陽奉陰違,在內部不穩的情況下,陛下竟還惦記著這塊仙玉……」
「天與王朝奇人異士雖多,但經不起如此折騰。」
「此舉,當真是糊塗!」
……
陳歌將一打黃紙讀完,不由得輕輕搖頭:「還好,當即太子倒也是個可塑之才,其心性與悟性都極具韌性,經得起推敲,這天宇王朝,一時半會兒也亂不了,影響不到我東域的大局。」
喃喃著,手中燃起一抹靈火,將抓著的一打黃紙焚燃殆盡,灰燼飄飛在清微樓中。
舉步走出清微樓。
「再這般下去,遲早得關門!」
陳歌哼喝一聲,頭也不回的抬起一道劍指,輕輕往前拉了拉,清微樓的大門頃刻砰的一聲關上。
腳尖再一輕點,佇立在大門前的一道黑影,頃刻便化作一縷青煙消失得無影無蹤。
時間很快流逝,不知不覺間,已經是一個月過去。
陳歌回到主峰洞府中,日復一日的閉關,苦心鑽研八荒神典與林如煙給他一枚陰陽玉佩。
可惜,此玉佩中雖是有純粹的陰陽之力,陳歌也可以提煉出來,助他修煉八荒神典第八重,但純陰之氣少之又少,根本不足以讓他意念通達。
想要徹底頓悟八荒神典第八重,看來除了尋找道侶,走交合一道不可。
而也正在此時,一道系統的提示音在他腦海中響起。
「叮,無敵宗主系統,正在激活中……」
「叮,驅逐弟子李秋風。」
「叮,任務進度0/1人。」
「叮,任務時間:三個月。」
「叮,任務獎勵:隨機。」
「叮,李秋風天生悟性極佳,心中一點浩然正氣,乃古時一點天道紫氣轉世,但時運不濟,造化不顯。」
……
陳歌剛剛睜開眼,喃喃自語間,系統突如其來的一道提示音,給他整沉默了。
李秋風,天道紫氣紫氣轉世?
系統讓他驅逐的,怎麼都是這般來歷不凡的修士?
還有這天道紫氣也會時運不濟嗎?
不該是天縱之子,一出生便天地異象,一輩子飛黃騰達,乃人人中龍鳳嗎?
看來這天道之子也不是萬能的。
人逢背運時,任你神仙轉世也倒霉。
整理了一下思緒,陳歌走下白玉床,在洞府中自己給自己沏了一壺茶,自顧自的泡起來。
「爹爹,你要去那?」
隨著陳歌的走動,星羽游龍跟著睜開眼:「我馬上便要突破真仙修為,還勞煩爹爹給我護法。」
「要突破真仙了嗎?」
陳歌眼神一亮,剛剛坐下的他當即又站起身來,來到星羽游龍跟前仔仔細細的瞧了一眼。
神識窺探而出,在星羽游龍身上仔仔細細的查看了一遍。
星羽游龍倒也沒有反抗,否則陳歌的神魂必然會被震傷,只是這小丫頭有些臉紅,低垂著一張緋紅的小臉,不好意思的斜眼望著陳歌。
「咳咳……」
陳歌乾咳兩聲,連忙的收回神識。
如此近的距離,如此強勢的神識,足以將任何一名修士窺探個乾淨,細至每一根毛髮。
自己如此窺探星羽游龍,也難怪這小丫頭會臉紅。
「爹爹突兀了,你快快突破,我替你護法。」
說罷,陳歌大手一招,一抹靈光陡然飛出,將整個洞府遮掩得嚴嚴實實,保證連一縷靈力都飛不出去。
只是突破真仙時,會有雷劫。
到時就不是陳歌能掌控的了。
反正雷劫落下,也不會有人敢靠近此地,自己也得提前遁逃而走,以免被落下的雷劫震傷。
當然,主峰中的弟子,也得離開。
陳歌給薛北風傳了一道神念:「薛北風,你即刻起身,以主峰為中心,將全部弟子引出五百米的範圍外,不准留任何生物,沒有我的許可,不可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