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楚狂聽到耳邊響起的熟悉聲音，臉上的喜色無法隱藏。
有些顫抖的伸出手掌，探向虛幻身影，想要觸摸。
原本偉岸的身軀，現在好似一個孩童一般，充滿了小心翼翼。
可是最終，張楚狂的手掌穿過了虛幻身影，沒有觸碰到任何東西。
張楚狂又連忙抓了幾下，還是什麼都沒有抓到。
虛幻身影太過虛幻了，根本沒有實體，張楚狂的手掌自然是什麼都摸不到。
收回手掌，臉上的喜色散去，取而代之的，張楚狂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悲傷和自責。
「太上一老師……」
如果不是因為他，太上一老師也不會這麼虛弱。
這種狀態，幾乎是與當初他尋找到太上一時差不多了。
虛幻身影眼中的迷茫緩緩散去，目光落在張楚狂身上，虛幻的臉龐上露出一抹笑容。
「真的是你啊！楚狂，是你讓我甦醒過來的麼？」
「本來我都以為我已經徹底的消散了，沒想到，還能夠再次甦醒。」
「又被你救了一次，欠你的是越來越多了，我可不知道該怎麼還了。」
張楚狂收回手掌，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內心的情緒，勉強笑了笑。
「老師不要這麼說，您對楚狂的幫助，可遠遠勝過這些。」
「太上一老師能夠醒來，實際上與我關係也不大。」
「在老師沉睡的時間裡，我試過很多種方法，卻是一次都沒有奏效過。」
「這一次老師能夠醒來，多虧了張塵，如果不是他，我也許真的就束手無策了。」
張塵聞言，上前一步，對著虛幻身影太上一恭敬的拱了拱手。
「晚輩張塵，見過太上一前輩！」
太上一這才注意到張楚狂後方的張塵，笑了笑正欲說話。
可是下一瞬好似發現了什麼，太上一的笑容猛地消失，露出一抹激動和不可置信。
「鴻蒙不滅體！你居然身具師尊一樣的鴻蒙不滅體！」
「這怎麼可能？混沌時期以後，為何還能誕生鴻蒙不滅體？！」
張塵見狀，目光看向張楚狂，聳了聳肩。
看起來鴻蒙不滅體對於太上一的刺激有一些大。
也對，太上一的師尊就是第二代鴻蒙不滅體，見到和自己師尊一樣體質的擁有者，激動一些似乎也沒什麼毛病。
張楚狂搖了搖頭，並沒有出聲。
只有他知道，太上一老師的執念到底有多深。
即便是只剩下了一絲殘魂，太上一當時也還曾經對他說過，
如果能夠重新恢復到巔峰狀態，他會再次踏出混沌，去找聖遺族復仇！
對於第二代鴻蒙不滅體，太上一看得比自己的性命還要重要。
太上一積攢了太多的情緒，發泄出來就好了。
良久之後。
太上一終於從驚駭和不可置信中回過神來。
虛幻的身影停止顫抖，站起身來，對著張塵抱歉的笑了笑。
「小友，一時之間有些激動，抱歉。」
張塵聞言，連忙擺了擺手。
「前輩說這個話就見外了，您是我先祖的老師，也是引導先祖成長的存在。」
「可以說沒有前輩您，就沒有後面的荒古張家，自然也不會有我了。」
「而且前輩剛剛的表現我也能夠理解，都是人之常情。」
太上一有些驚訝的看了一眼張楚狂。
「楚狂，這位小友是你的後人？」
張楚狂點了點頭。
「是的，老師。」
太上一微微點頭，沒有再提鴻蒙不滅體的事情。
而是抬起頭看向頭頂懸浮著的三十六品造化青蓮，讚賞一聲。
「幫助我甦醒的應該就是這朵青蓮吧？當真是奪天地之造化，玄妙異常！」
哪怕是現在，三十六品造化青蓮都還在運轉，催發一縷縷生機神魂能量，匯入太上一的體內。
張塵聞言輕笑一聲。
「不瞞前輩，這朵青蓮的名字，正是三十六品造化青蓮！」
「三十六品造化青蓮？不錯，好名字。」
收回目光，太上一再度讚賞一聲。
「我現在已經甦醒了，自己就能慢慢恢復，這件帝兵，你還是收回去吧。」
「以後這種寶貝，還是不要輕易顯露出來為好，恐遭人惦記。」
張塵笑了笑，微微點頭。
「多謝前輩教誨！」
語罷，意念一動，三十六品造化青蓮化作一道流光，飛入眉心識海之內。
太上一的笑容收斂，神色變得鄭重。
「小友，你可知我剛剛為何會發問，混沌時期以後還能誕生鴻蒙不滅體？」
張塵想了想，有些迷惑的搖頭。
「晚輩不知，還請前輩明示。」
太上一微微轉身，眼中露出一絲懷念。
「這是我師尊告訴我的，他說鴻蒙不滅體的降生，是因為我們這一方混沌預測到自身有劫難。」
「所以和鴻蒙溝通，讓鴻蒙世界配合，降下鴻蒙本源，催生鴻蒙不滅體。」
「我們這一方混沌的朦朧意識想要保護自己，扶持出一個強大的種族，比鯤鵬一族還要強大的種族。」
「這個種族，就是我們人族！這也是為什麼，只有我們人族才能擁有鴻蒙不滅體。」
「可惜混沌意識失敗了，它還是晚了一步，人族還沒有真正成長起來，聖遺族就大舉入侵了。」
「最終混沌的朦朧意識在大戰中消散，只剩下一個個殘破的天道管理著各個大千世界與中千世界。」
說到這裡，太上一目光看向張塵，瞳孔深邃無比。
「混沌意識消散，自然不能再和鴻蒙溝通，降下鴻蒙本源，催生鴻蒙不滅體。」
「這就是我剛剛為什麼會為此震驚，發問的原因，小友，你可明白了？」
張塵神色凝重，微微點頭。
「晚輩明白。」
太上一的話語不難理解，鴻蒙不滅體這種體質混沌本身無法蘊生，
只能依靠混沌之外的鴻蒙世界幫助，才能在一些年限之內蘊生出鴻蒙不滅體。
混沌的朦朧意識消失了，缺少了與鴻蒙世界的溝通者，就是鴻蒙世界也無法再降下鴻蒙不滅體。
只有張塵自己知道，他的鴻蒙不滅體可不是什麼鴻蒙世界降生的，而是系統簽到得來的。
這就是太上一不能理解的原因所在了。
聽完太上一的話語，張楚狂眉頭緊皺，也有些不能理解。
這些東西他以前並不知曉，現在得知，他也對張塵的體質從何而來有些疑惑了。
難不成是鴻蒙世界直接插手了？
亦或者說，是在大戰之後消失的那兩位鴻蒙不滅體的轉世者？！
想到這個可能，張楚狂身軀猛地一震，有些震驚的看著張塵。
要張塵真是轉世者，那就一切能夠得到解釋了。
但張塵會是轉世者嗎？
他從始至終都沒有從張塵身上探知到任何的轉世氣息。
可不是轉世者，又怎麼解釋現在的這種情況？
張塵被張楚狂看得有些莫名其妙。
「先祖，你在看什麼？我臉上有髒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