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免她尋死,無奈,張大力只好將她帶回了歸心峰。
「咱們歸心峰共有一百七十三人,雲州這次爆發百年不遇的特大蝗災,師父命弟子們下山幫助百姓重建田園,所以看上去冷清了點。」
「待會兒見了師父,記得不要解釋白天的事,你就如實說你想拜入我歸心峰學藝就好。」
「別看師父她老人家平時嚴肅得很,其實她心很軟,看到你為了學藝這麼可憐,她一定會收下你的。」
張大力好心提醒。
白天的事?
我白天怎麼了?
安若初沒聽懂。
很快,張大力就帶著安若初來到了師尊的住處。
望著他上前敲門,安若初心中很是幽怨。
明明那些二品靈根的廢物,都能順利加入青雲宗,可她堂堂五品靈根的天之驕女,卻要被人當球一樣踢來踢去。
這讓她怎能甘心!
最重要的是,林昊那個混蛋居然還是無敵峰峰主。
這簡直就是噩夢!
待歸心峰峰主古葒出來,張大力上前說明緣由後,示意安若初過去。
古葒站在門前,神色略顯複雜:「你當真要拜入我歸心峰?」
安若初想到師兄方才的話,立刻扮起了可憐,剛一見面就跪了下來,並含淚說道:「古前輩,其實我執意來青雲宗,是有原因的……」
古葒眉頭一皺:「什麼原因?」
安若初哭著說道:「之前我哥在兗州遭奸人所害,爹爹痛心疾首,因此而落下頑疾,大夫說他、他可能活不久了。」
「什麼?!」
張大力震驚望來。
安若初瓊鼻抽動,倔強抬眼:「爹爹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能看到我成才,所以我想在他僅剩的時光里好好修行,這也算是我能為他盡孝的唯一方式,還往前輩成全!」
想不到,這安若初居然是一個如此孝順的孩子。
上山學藝,竟是為了滿足其父的願望。
古葒也不免為之動容,立刻走上前來,將她扶起:「好孩子,你以後就留在我歸心峰吧。」
「多謝師父!」
安若初再三叩首,眼中閃過一絲狡詐。
……
翌日清晨。
無敵峰上。
林昊安逸的躺在青藤搖椅上,身後夏蓉推著搖椅,吱呀吱呀的搖晃著。
好一番愜意。
「咱們就這樣曬太陽嗎?」沐酥偏頭看向林昊。
知道她一心想習武,林昊慵懶的打了個哈欠:「我給你找了個人,專門負責教你,算算時間他也該到了。」
「少爺,他來了。」
夏蓉開口道。
林昊餘光瞥去。
不遠處,一位鶴髮童顏的青袍老者,正踏著虛空,宛如仙人漫步朝這邊走來。
老者每邁出一步,虛空都會為之一顫。
幾個閃爍間,便已來到了山巔。
「這位老前輩是?」
沐酥滿目驚訝,如此仙風道骨的老者,還是她生平首見。
老者悻悻的看向林昊,見對方含笑點頭,這才說道:「呵呵,老夫雲中鶴,姑娘也可叫我……鶴老。」
「晚輩沐酥,拜見鶴老!」
沐酥正要躬身。
驚得老者急忙袖袍一揮,將她拖起。
「你、你不必行此大禮。」
還好他反應的快。
此等大禮,他哪裡承受得起!
「鶴老,我未婚妻就交給你了。」林昊緩緩起身。
「是,老夫定當竭盡全力,不辜負林少的器重!」
鶴老如此高深莫測,竟也對林昊畢恭畢敬。
有時候沐酥真的很好奇,他除了無敵峰峰主的名頭之外,是不是還有什麼別的身份。
鶴老,其實名叫沈鶴雲。
真實身份,便是這青雲宗的宗主。
有他教導沐酥,林昊自然放心,為確保沐酥的安全,他將夏蓉也留了下來。
獨自一人離開了青雲宗。
林昊還記得,當年老爹從雲州回來,在房間裡寫下了「紅梅傲雪」四個大字。
平常,老爹的字跡都是筆掃千軍,大氣磅礴。
可那一日,他的字跡卻是高雅中透著一股莫名的淒涼,好似有什麼遺憾,令他為此而憂心。
山腳下,橋四爺早已恭候。
「這雲州可有什麼地方,配得上紅梅傲雪這四個字?」林昊問道。
紅梅傲雪?
橋四爺撓了撓頭:「要說紅梅,我倒是知道一個地方。」
林昊:「說來聽聽。」
橋四爺道:「在雲州東郊有一片山谷,名為忘憂谷,谷中紅梅遍野,到了冬天或許就會出現閣主您所謂的紅梅傲雪了。」
「谷中可住了什麼人?」林昊又問。
橋四爺想了想,道:「倒是住著一個婦人,只不過……」
「我們就去忘憂谷!」
林昊迫不及待,打斷了他。
追尋母親的蹤跡,這個信念,他從未放棄。
以前父親尚在凡間,不允許他打聽母親的下落。
現如今,他已是這凡間的掌天者,再也沒有誰能夠阻止他尋母了。
在橋四爺的引路下,很快林昊就來到了忘憂谷。
谷中果然有著大片的梅林。
只不過,現在正值深秋,並不是梅花盛開的時節。
當然,林昊來到這裡也不是看梅花的。
不知不覺,他來到了一個靜逸別致的小築之中。
那是一間樓閣。
院子打掃的乾乾淨淨。
「喲,好俊俏的小哥~」
突然,一個女子的聲音,自正前方傳來。
林昊恍然回神,抬眼望去,只見一位身穿紅色衣裙,體態豐腴的美婦人,自那竹梯上走了下來。
美婦人四十多歲,風韻猶存。
這種成熟女人所煥發出來的魅力,是安若初那種小丫頭完全不具備的。
「在下林昊……」
林昊正要向她詢問關於紅梅傲雪地事,不料美婦人突然欺身而上,整個人都要貼到他身上了。
嚇得林昊慌忙後退:「你?!」
美婦人拋了林昊一個媚眼:「來都來了,裝什麼清純呢,林公子且隨我來。」
美婦人名叫雪媚娘,她先是帶林昊來到了一個布置奢華的房間,然後揚言要去準備一下,讓他在此稍等。
目送雪媚娘離去,林昊好奇打量了一下這個房間。
牆上掛著的名畫,是仿的。
窗前擺放的玉蛤也是偽製品。
就連被褥,摸上去……
感覺用的都是神似於天蠶絲的竹翁棉。
整個房間,看似奢華大氣上檔次,其實以林昊的眼界,一眼就能看出來這些不過都是假象。
她讓我在這裡等著。
等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