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玄混在人群中,進入書山之中。
有了九尾狐命魂,他要是想隱藏的話,算天策和天門無法輕易尋到他的蹤跡。
此刻,應該沒人知曉他在書山之中。
而他雖然沒有遮蔽或者改變容貌,但即便曾見過他的人看見他,但凡修為低於他,也不會知曉他就是八方侯林玄。
高台之上,一些大宗門之人都被書山弟子請到貴賓席落座,至於其他觀禮的人就只是委屈的站在遠處了。
而這些觀禮的人群雖然是為觀書山之禮而來,卻都在不斷的討論這兩日算天策改榜的事情。
「說天驕誰是天驕,還是咱們的八方侯大人最為堅挺啊,天驕榜再如何改,他還是穩居榜首之位。」
「不是都說八方侯連天魂境都斬了不少嗎?為何天驕榜上的修為還是人魂境?莫不是算天策出了什麼差錯?」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七舅姥爺的侄子的小舅子的朋友的師傅說,那八方侯真實修為就是人魂境,只是因為秘法能提升到天魂境,故而可斬天魂!」
「還有這種秘法?牛啊,我要是也擁有這種秘法?豈不是現在力魄境,也能斬個氣魄試試?」
「都做白日夢了還這么小心翼翼呢,直接斬地變,還氣魄呢,小家子氣。」
「你這氣也不大啊。」
「八方侯的事情倒是未出乎我的意料,只是這麼多的隱世宗門出世,聽說都是數千上萬年前傳承下來的宗門,上榜的還只是冰山一角,天下又要變了啊!」
諸多江湖人議論紛紛,許多都是面露憂色。
天下大變,最先影響的就是江湖。
當初一個地變境都是了不得的強者了,如今各大隱世宗門隱世強者出世,別說地變了,便是天象天沖都排不上號了。
不說命魂不如狗,三魂遍地走也差不多了。
他們現在行走江湖別提有多謹慎了,但凡是不認識的陌生人,都要保持十足的距離。
搞不好就是哪個隱世宗門出來的呢!
即便是如今的大夏十宗也都是十分謹慎,現在可不是擺大夏十宗的譜的時候,他們已經被踢出局了。
高台之上,書山山主飄然而至。
書山山主,莊正尤。
書甲王行之的大弟子,也是書聖的師兄。
書山有兩人最為出名。
第一自然便是那位名滿天下,春秋十三甲之書甲的王行之。
第二便是書山之上有書聖之稱的歐陽天華。
書聖歐陽天華,也是書甲王行之最小也是最為傑出的弟子。
有人說,他是最有可能接替王行之,成為第五代書甲的人物。
此次傳位便是莊正尤傳位給他這位小師弟。
當初王行之退山主之位時本來就準備傳位給歐陽天華的,只是他那時不願接替山主之位,竟然離山出走。
無奈之下,傳位莊正尤。
如今天下大變,書甲垂垂老矣,莊正尤一人擔不起這偌大的書山,故而傳位書聖。
這位書聖在書山之中可比他這位身為山主的大師兄還有威望的多。
莊正尤此時開口,聲傳四方。
「感謝諸位今日前來觀禮,也就不耽誤諸位過多的時間了,請師尊。」
說完,莊正尤朝著書山深處深深一拜。
那些大勢力之人也盡皆起身,乃至諸多觀禮之人,皆是朝著深處微微一拜。
對於書甲,還是要給一些尊敬的。
書山深處,兩人緩緩而來。
當前一人,正是書甲王行之。
他身穿樸素長袍,步履蹣跚,身形略顯佝僂,一頭白髮稀疏而凌亂,宛如冬日裡衰敗的枯草,臉上的皺紋如同溝壑一般縱橫交錯,眼眸之中也無往日的光彩。
至於他身後的自然便是書聖歐陽天華了。
其身形挺拔如松,一頭烏黑的長髮整齊地束於腦後,雙目炯炯有神,宛如夜空中最明亮的星辰。
他身著一件白色繡著銀色暗紋的長衫,衣袂飄飄,舉手投足之間都帶著一種自信與從容,仿佛世間萬物皆在他的掌握之中。
一代新人換舊人。
舊人落幕,新人登台。
兩人在莊正尤身前站定。
王行之面向眾人,正要說話,卻忽而眉頭一皺,只見書山之外有靈氣席捲而來。
書聖歐陽天華冷哼一聲,而後上前一步,一個拂袖,席捲而來的靈氣便在書山之外截停,而後驟然消散。
不過歐陽天華卻也是稍稍後退一步,臉色凝重了兩分。
他還是地魂境,但來人卻是天魂境。
來者不善!
「何人敢在書山放肆?」觀禮的人群中傳來一陣騷動。
林玄也是有些意外。
因為來者並不是天門的人。
應該是來自哪方隱世勢力,不知是自己而來還是受天門驅使而來。
「哈哈哈,書山如此大事,身為鄰居,豈能不來一觀?」
一道身穿血紅長袍的身影出現在書山之中,在高空停了下來,俯瞰書山眾人。
來人是個中年,那一身血氣無比濃郁,一看就是修行的邪道功法。
「血煞宗?」王行之開口了,語氣有些低沉。
「哈哈,不愧是書甲,還知曉我血煞宗的名諱!」血袍中年哈哈大笑兩聲。
血煞宗是一方隱世宗門,雖說不算強,但也不算太弱了,此人乃天魂境,在血煞宗中應該也是舉足輕重的人物。
「你所來何為?」王行之繼續開口。
血袍中年大聲說道:「我血煞宗初臨世間,聽說現在世上出了個什麼狗屁春秋十三甲,特來領會。」
此言一出,書山不少人都為之怒目而視,便是那些觀禮之人都心生怒火。
春秋十三甲那可是他們許多人的偶像,是他們為之奮鬥的目標,豈容他人侮辱?
而且這傢伙也太不要臉了。
為何不去找其他在世的強者挑戰,而是來挑戰垂垂老矣的書甲,這不是欺負人麼?
王行之的臉色倒是並未有什麼異常的變化。
縱橫江湖數百年,這於他而言不是什麼大場面。
而且,他雖然垂垂老矣,但也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可以挑戰的!
一隻毛筆出現在他的手中,而後他的身形急劇拔高,瞬間便是達到和那血袍中年齊平的地步。
「請!」
王行之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