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北軍有七十萬大軍,你大夏占據神州富饒之地,竟是找不出第二員大將指揮若定,而是讓一個十八歲的少年掌帥?」
耶律音冷笑一聲。
林玄面色不變,反而呵呵一笑,輕聲說道。
「你北莽也有九府之地,有神州三分之一的大小了,若論人傑,當也不在少數,莫非找不到第二個大將之才?還是說你耶律音捨不得手中的權勢,從而把持北莽軍務七十年?」
「一把老骨頭了,該回家種地種地吧,將舞台留給年輕人。」
耶律音面色略微沉了下去。
連林玄身後的靈武侯蘇烈感覺也有些不是滋味。
他雖然至今不過七十餘歲,從軍不過五十多年,但總想將這個老骨頭的稱呼往自己身上代入。
畢竟和十八歲的林玄相比,他可不就是老骨頭麼。
不僅是他,大夏十大武侯以及絕大多數的軍侯,哪個不是老骨頭?
「年輕人,牙尖嘴利,怎麼?林偳沒有教過你敬重前輩麼?」耶律音說道。
林玄說道:「耶律大帥認為你是本侯的前輩,那不如這樣,前輩也讓一讓晚輩,你百萬大軍戰我鎮北軍七十萬算什麼本事,不如撤回三十萬?」
「呵呵,痴人說夢!」耶律音冷笑一聲。
「我若是你,絕不會前來戰場之上,以你之天姿實力,何必再尊大夏人皇之令?於江湖之中潛心修煉,將來必有登仙之日。」
「登仙又算什麼?哪有這人間有趣!」林玄微微一笑。
耶律音收斂神情,而後淡淡的說道:「行了,說吧,你二人前來莫非就是只是為了見一見本帥?」
「還真就是為見一見耶律大帥,本侯沒見過什麼世面,北莽第一名將,戰前自要見上一見,不然戰場之上刀劍無眼,若是耶律大帥死在了亂軍之中,本侯豈不是沒有機會見一見耶律大帥的風姿了?」林玄笑著說道。
「不過也有件事需要提醒一下耶律大帥,你把持北莽軍務太久了,又任人唯親,想要將你那幼弟扶上來將來接替你的位置,怕是不妥啊。」
「希望我們還有下次見面的機會。」
說完,林玄頓時駕馬轉身,朝拒北關而返。
蘇烈頓時跟上。
只留下耶律音兩人留在原地。
而耶律音臉上則陷入沉思。
林玄這是什麼意思?
特意出關二十里,前來他北莽大營,就是為了說這?
「白先生?可有把握留下他們二人?」耶律音似乎想到了什麼,看向兩道逐漸遠去的身影,低聲說道。
兩人一人是大夏武侯,一人是大夏如今最為妖孽的天驕,還是鎮北軍帥。
若是能將他們徹底留在此地,拒北關不攻自破。
一旁的白衣中年微微搖頭,開口道。
「殺不了。」
「若只有蘇烈一人,無大軍隨行,可以留下。」
「但那八方侯,留之不住。」
「以他在神州境內的戰績來看,若非你我身處大營不遠,我倒是可以自保,但未必能護住你。」
耶律音嘆息一聲。
他身邊這位也是北莽的絕頂高手,天魂境頂端的存在,尋常天魂也不是不能殺。
但即便如此,對那八方侯林玄還是給了如此之高的評價。
希望這林玄的軍事才能沒有他的武學天賦這麼高,也最好不要達到其父林偳的水準。
不然這次北莽攻夏,興許還的真有些艱難了。
而且他還要回去好好盤算一下這林玄今天的話,總感覺他今天意有所指的樣子。
......
東海深處。
這裡靈氣充沛,雲霧繚繞,如同人間仙境。
一道身影從遠處疾馳而來,落在海島之上,激起海島的護島大陣。
「你是什麼人,竟敢闖我三才島!」島嶼護島大陣之中,走出一個約莫一米左右的孩童,謹慎的看著落足海島之上的那道身影。
「小仙童,鄙人求見三才真君,不知真君可在?」
來人是一個有著八字鬍的中年,對著孩童笑眯眯的說道。
孩童皺眉,而後說道:「真君閉關,不見外客,有什麼事告訴我,我會給你轉達的。」
八字鬍中年搖頭說道:「你轉達?不用了。」
而後,其看向孩童身後的島嶼,朗聲道。
「三才真君,鄙人知道你不想和我天門扯上關係,沒關係,天門只是想告訴你一個消息而已。」
「大夏神州,有子林玄,真實修為不詳,但十八歲便可刀斬天魂,你應該會有興趣吧?」
「話已帶到,鄙人就先告辭了,只不過若是去晚了話,興許三才真君別說吃肉了,喝湯的機會都沒了。」
說完之後,八字鬍中年也不等回應,再度化為一道流光疾馳而去。
在他離去之後,身後島嶼護島大陣大開,一個身穿道袍的中年走了出來,蹙眉看向這道離去的背影。
「真君,天門這傢伙肯定是忽悠您呢,神州可不能去,去了小心回不來了!」孩童在一旁面露擔憂的說道。
道袍中年臉上露出一絲無奈的笑容,而後摸了摸孩童的頭,開口說道。
「你這是咒本真君呢。」
孩童連忙說道:「當然不是,只是這天門肯定和那人有仇,他們為何自己不動手?這是拿真君當刀使呢,那人要不是實力很強就是有很強的後台。」
「而且真君別忘了,當初青城山那老東西將您逐出青城山,甚至逐出神州,也不知道那老東西死沒死,你若是前往神州,真的危險啊!」
三才真君嘆息一聲。
「但十八歲的天魂境,本真君真的很想嘗嘗味道啊,當年走錯了這一步,被驅逐出了道門,就只能將錯就錯了。」
「當爭則爭,當初有人說本真君走錯了路,興許本真君真的走錯了,但若是本真君真的走到了終點,那這條路也就是對的路!」
「你就留在這裡吧,等你渡過此劫便可出島了,對了,若是本真君回不來,你將來也不必為本真君報仇。」
「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