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風雪,比州城大多了。
鵝毛大雪,連綿不絕。
入目所及處,一片雪白。
不對,遠處有黑點。
黑點在移動。
嗯,朝著楚青所在的破廟過來。
「荒山野嶺,破廟!」
「一群人過來?」
「我還是小心點吧!」
他決定休息一下,等這些人來了,就立刻走人。
一分鐘…
十分鐘…
半小時…
楚青陷入深度睡眠。
沒多久,他身體預警。
睜眼,沒多久就見一群手持刀劍的人進來。
這些人五大三粗,手持長刀、長槍、盾牌等,一看就是武者。
只是境界一般。
楚青雖然剛煉血,但,也瞧不上他們。
他們太弱了。
他感覺,自己吐出一口氣,都有可能噴死一個。
這群人看到楚青,明顯愣了下。
他們抱拳說: 「朋友,請問你是……」
楚青淡然道:「我是路人。」
「再休息半小時,就回走。」
「不打擾你們。」
這群大喊們鬆口氣。
他們收拾破廟,很快弄一塊乾淨地方。
沒多久,一群少年少女,簇擁了一個老頭進來。
少年少女們,錦衣華服,氣宇軒昂。
但,體質一般。
行走間,看不出練武的痕跡。
他們是書生。
而老頭,雖然是粗布麻衣,但,洗刷的十分乾淨,精神不錯。
他見楚青,笑道:「朋友,打擾了。」
「風雪太大,我們也想藉此躲避一下。」
楚青笑說:「沒事,這破廟,也不是我修建的。」
簡單寒暄一番。
有大漢升起篝火。
還有大漢,去外面劈開樹枝,跳到屋頂上,小心翼翼修補屋頂。
有大漢從包裹中取出油布,封閉破爛門窗。
很快:
破廟暖和。
少年少女們,一邊嘰嘰喳喳,一邊偷看楚青。
特別是那群少女們。
她們年紀不大,青春明媚,大眼睛一眨一眨的,雖然不會勾人的手段,但,只看的人心痒痒。
楚青報之以微笑。
幾個少女,臉更紅了。
少年們沒有察覺少女們表情,而是好奇楚青身份來歷。
有少年抱拳說;「這位兄台,你也是要去主城趕考的嗎?」
楚青晃神。
趕考?
他搖頭說: 「我練武的,不讀書。」
少年頗為失望。
有少女大眼睛眨了眨說:「練武雖好,但,沒什麼出路。」
「最後,還是要依附在權貴門下。」
「你還年輕,如果願意讀書,還是有希望金榜題名呢!」
楚青笑著搖頭道:「我看慣了刀光劍影,習慣了屍山血海;讀書修身養性可以,但,沒心情考功名。」
幾個少女頗為失望。
這麼帥的少年,這麼有氣質的少年郎,不讀書,可惜了。
一旁老頭說:「考功名是出路。」
「習武也是出路。」
「人各有志,且莫強求。」
少年少女們點頭。
少許,老頭指了指門外風雪說:「這次主城的主考官,有可能出關於風雪的詩詞;閒暇無事,你們想辦法做一篇風雪詩詞。」
「提前磨練一下!」
少年少女們紛紛點頭,開始冥思苦想。
楚青好奇說:「老夫子,女子也能考功名?」
老頭呵呵笑道:「當然可以了。」
「男子考功名,去地方做官。」
「女子考了功名,去帝宮做官。」
帝宮?
不就是後宮唄!
去後宮當官,能幹啥?
楚青頗為好奇。
這時,有漢字弄了熱水,還熱了一些乾糧分發給眾人。
有大眼睛,扎單馬尾的少女,拿了熱乎乎乾糧,遞給楚青說:「諾,你吃!」
少女明媚的大眼睛,看的楚青心靜。
他深呼吸,笑道:「好!」
「謝謝!」
少女高興說:「我叫宓梅,你叫什麼?」
楚青笑了笑,沒說話。
還是保持低調的好。
天知道石玉王府的人,會不會追到這,遇到這些人。
宓梅眼珠轉動,笑道:「你是不是被人追殺,所以,才隱名埋姓?」
楚青點頭。
一旁眾人,臉色微變。
老頭咳嗽一聲說:「宓梅,讓你做詩詞呢,不是讓你打擾其他人的!」
宓梅撅嘴,她偷偷給楚青眨眼,然後,跑外面賞雪去了。
風雪席捲,一身白衣的宓梅,連頭髮很快也都白了。
其他少年少女們,絞盡腦汁想詩詞。
唯獨宓梅,踩積雪玩。
她回做詩詞,但,不想做。
因為:
她知道同窗們的德行。
如果她做了好的詩詞,會有人拿來用的。
甚至還會跟她說,讓她擔待。
她踩著積雪,看看白雪茫茫的大山,心頭浮現一些詩句。
快半小時了,有人想到詩詞,開始朗誦。
老頭點評。
楚青聽的津津有味。
這讀書的少年少女,跟武院的少年少女,有巨大差別。
這差別,讓他頗為享受。
「宓梅,你的詩詞呢?」
宓梅正在一株低矮的梅花樹跟前賞花呢。
她嘟囔說:「沒有啊!」
「今天沒讀書,沒有詩詞!」
其他人頗為失望。
他們還想等宓梅做了詩詞,剽竊一下呢。
如果考試的時候用道,那就更好了。
老頭咳嗽,讓宓梅做一首。
宓梅急了,她眼珠轉動,突然對楚青說:「小哥哥,你能為我做一首詩詞嗎? 」
楚青笑道:「我讀書少,不會啊!」
宓梅笑道:「沒事,我聽說你們武者也要讀書的!」
「你隨便作一首,無所謂的。」
其他少年少女們,搖頭微笑 。
他們才不信粗鄙的武者,能做出詩詞呢。
甚至,他們都懷疑,楚青連詩詞的格式都不知道。
老頭咳嗽說:「他是武者,不會很正常!」
宓梅失望。
看著明媚的少女失望,楚青灑脫笑道:「吶,我有個朋友,他做過一首詩。」
少年少女們看向他。
粗鄙的武夫,有會做詩詞的朋友?
他們表示懷疑。
宓梅拍手高興說:「太好了,你快說。」
楚青看看風雪,笑道:
山名梅矣雪霏霏,傲骨清香百卉稀!
卓卓不群如玉狀,從今呼爾為梅妃 !
一首詩結束。
宓梅愣了。
諸多少年少女,也都愣了。
這首詩詞,真的是……有意思。
宓梅愣了,然後臉紅。
她跺腳,指點楚青,眼睛紅彤彤道:「你……怎麼能……這樣?」
說完,她匆忙轉到梅樹後。
她被楚青稱呼為梅妃?
他……把自己當什麼了?
一旁老頭臉色難看。
少年少女們,聽到的是楚青以宓梅做了一首詩。
十分應景。
而老頭聽到的是:
楚青膽大包天,狂妄無比。
封一個女人為梅妃?
你以為你是帝王?
這是要造反啊!
你這是無視帝國,無視法律,無視一切道德倫理。
過分!
太過分了!
這一刻,老頭只有一個想法:
「等去主城上報,通緝這傢伙。」
「他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