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兩銀票是台階。

  府城學員明白，這就是走個過場。

  因此，心情輕鬆許多。

  任家女笑道：「這個楚青有意思。 」

  「第一次比賽，把西門家的天驕，以無可匹敵的姿態打殘！」

  「現在，只要付出一點點銀子，就妄想拿下後面的勝利。」

  「副院長，我上去。」

  「我要試一試他手段。」

  副院長搖頭說：「你不一定是他對手。」

  任家女笑道：「總是要試一試的。」

  「如果我連一個鄉下泥腿子都打不過，還有什麼資格去州城交流賽？」

  說完，任家女登台。

  副院長低聲嘟囔：「我怕楚青把你心氣全都打沒了。」

  擂台上：

  楚青抱拳。

  任家女抱拳。

  下一秒，武夫子迫不及待宣布比賽開始。

  砰！

  砰！

  拳腳碰撞。

  只是幾秒鐘，兩人交手數十次。

  任家女表情凝重。

  因為：

  一連串的碰撞中，她被打的節節敗退。

  「他怎麼這麼強？」

  「他招式不如我。」

  「只是力氣比我大一點。」

  「為什麼這麼厲害？」

  此時，楚青笑道：「小姐姐，你雖然金筋圓滿了，但，金骨不如我。」

  任家女嬌喝一聲道：「胡說！」

  她雖然沒練金骨。

  但，練了上百條銀骨。

  她雙手翻飛，直接催動最強招式，衝殺楚青。

  砰！

  她腳尖點地，木板炸裂，碎屑迸濺，宛若蓮花盛開。

  她雙手結印，空氣扭曲，宛若一座山，鎮壓楚青。

  她雖是女子，但，最強功法，卻霸氣十足。

  步步生蓮！

  翻山印！

  「這一印下去，沒有人能擋住。」

  砰！

  翻山印不偏不倚，打楚青腦門上。

  任家女笑了。

  這一印下去，哪怕是個鐵蛋，她也能打出一個深坑。

  然而：

  下一秒，她笑容凝固。

  砰！

  任家女的翻山印，打楚青腦袋上，震碎束髮；猩紅色長髮揮動，上面的血痂宛若大雪，紛紛跌落；露出一頭黑髮。

  除此之外，楚青一點事都沒有。

  「翻山印，威力不錯。 」

  「但，還是太弱了。」

  楚青搖晃腦袋，頗為唏噓說：「你力氣再大一點，或許可以幫我清理身上血痂。」

  任家女…沉默。

  此時：

  楚青伸手，抓住任家女手腕。

  然後——左右揮動，摔打！

  砰！

  砰！

  砰！

  任家女，就像是抹布一樣，被他隨意摔打。

  擂台炸裂，坍塌。

  任家女慘叫，直接翻了個白眼，昏厥了。

  再不昏厥，會丟死人了。

  此時：

  楚青扔掉渾身是血，衣衫襤褸的任家女，環視四周道：「各位，我這算是贏了？還是輸了？」

  眾人默不作聲。

  武夫子，飛快檢查任家女，發現對方只是皮外傷後，鬆了口氣；然後，以最快的速度宣布說：

  「本次交流賽，楚青獲勝！」

  有武夫子，早就準備五十份頂級煉骨秘藥、黃金等給他。

  「青哥，你拿了東西，先走一步！」

  「畢竟，府城也有叛軍眼線！」

  楚青哈哈大笑。

  這些人什麼心思，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但，他懶得揭穿。

  他收拾資源，抱拳，告辭。

  看到楚青離去，諸多學員，長出一口氣。

  他們真的是害怕楚青不走。

  ……

  楚青跟石夫人匯合，一路奔走，返回石磯山。

  來的時候，路上有叛軍截殺。

  回去的時候，風平浪靜。

  無論是叛軍，還是西門家的人，他們都沒見到。

  「可惜了，擂台上不過癮，沒能打打殺殺。」

  「現在想殺幾個倒霉蛋過過癮，都沒合適的。」

  石夫人翻白眼，冷笑道：「你就知道打打殺殺？」

  「這江湖，不僅僅是打打殺殺，更有人情世故。 」

  「西門家族，之所以不報復你，是因為不划算。」

  「叛軍……鄭擲象恐怕是手底下沒有那麼多高手了。」

  楚青點頭。

  一路奔走。

  他發現：

  路上形行人很少。

  就連商隊都稀稀拉拉，十分稀少。

  路邊的田地中，雜草叢生。

  農民們，已經拋棄土地了。

  甚至連大小地主們的田地，都有點荒蕪。

  「大戰還沒有真正開始，田地就荒蕪成這樣了？」

  楚青，不可思議。

  石夫人也很茫然。

  「田地是根本。」

  「這裡的人，遇到什麼問題，捨棄了田地？」

  因為好奇。

  兩人放緩速度。

  路上看到一村莊，楚青提議說：「先去村里討碗水喝。」

  「然後，再打探一下，為什麼那麼多田地都荒蕪了。」

  十幾分鐘後：

  楚青和石夫人，表情凝重，再次上路。

  原來，他們在村里，得到一個壞消息：

  早就在上個月，就有叛軍抓壯丁。

  凡是違背者，都殺無赦了。

  更可怕的是：

  這群叛軍不僅抓壯丁，還抓婦幼！

  幾百個人家的村莊，最後，只剩二三十個老頭老太太和零星的傻子、殘廢。

  「窮兵黷武！」

  楚青若有所思道。

  石夫人明亮的大眼睛眨了眨， 輕笑道：「某些人，總以為人多才是硬道理。」

  「但，他們忘記了，這世界，還是武者的世界。」

  「人多…就是個累贅！」

  楚青笑道：「或許，他們的目的，就是為了消耗人口呢？」

  石夫人愕然。

  傍晚時分，兩人回石磯山。

  本來，石夫人想在路上給楚青唱戲，在野外享受一下禁忌的快樂。

  但，楚青的話，讓她頓時沒了興致。

  一路上，她都思索，為什麼叛軍和帝國，要消耗人口。

  等到石磯山腳下時，她還想不明白。

  最後，實在是忍不住，問道：

  「為什麼要消耗人口？」

  楚青想了下說：

  「土地兼併，很多人沒有耕種的田地。」

  「人多，糧食少。」

  「在沒辦法增加糧食產量的情況下，怎麼讓人吃飽飯，不鬧事？」

  「那只有一個辦法：消耗人口。」

  「戰爭，最能消耗人口。」

  石夫人若有所思道：「千年大劫，其實就是人口和糧食問題？」

  楚青搖頭說；「或許跟人口、糧食有關係。」

  「但，我總感覺，事情沒那麼簡單。」

  石夫人點頭。

  楚青笑道：「千年大劫，人口和糧食問題，距離咱們太遠了。」

  「咱們還是考慮下，怎麼搞更多資源。」

  石夫人清冷說：「要麼去府城武院，要麼去州城武院。」

  「這兩地方，搞得資源最多。」

  「最後，就是當個野生武者。」

  楚青笑道：「我想直接去州城學院。」

  石夫人憂愁說：「如果拿不到十連冠，州城武院可能不要你。」

  楚青握拳，笑道：「那麼，我必須拿到十連冠。」

  石夫人翻白眼，冷笑道：

  「府城能堅持到那時候嗎？」

  楚青沉默。

  是啊，如果叛軍真的攻打府城，那麼，府城的交流賽，還會開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