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哼了小調，去雜貨鋪賒了些麥芽糖。

  起初，老闆不賒帳。

  直到他搬出螳螂武館突擊班身份後，才賒帳成功。

  城外：

  一堆麥芽糖換了三四百隻蛤蟆。

  又跟孩童們約定明天的時間後，他步履輕鬆回武館，以二十隻蛤蟆為報酬，讓奴僕們處理。

  趁著奴僕們處理蛤蟆，楚青去演武場溜一圈。

  讓他意外的是：

  石鐵柱正精神抖擻練拳。

  他輾轉騰挪，拳風呼嘯，招式流暢。

  「入門了。」

  圓滿級螳螂拳，讓楚青眼界高深。

  「正常來說，他明天，甚至後天才能入門。」

  「怎麼現在突然入門了？」

  此時，石鐵柱看到楚青，臉色微變。

  想起中午那番話，他心中慌亂。

  咻！

  石鐵柱幾個箭步沖楚青跟前，低吼道：

  「我不幫你煮蛤蟆了。」

  楚青故作不知道：「為什麼？」

  因為你勸說我宰殺權貴，塢堡子弟，行大逆不道之事。

  但，這話石鐵柱不敢說。

  「我...入門了。」

  「以後必定入武院，跟你不是一個層次的人了。」

  「以後....不要找我了。」

  楚青暗笑。

  少年終究是少年，你一臉驚慌，沒有半點得意。

  是怕我蠱惑你殺主家嗎？

  他裝模作樣，黯然道：「既然如此...我先走了。」

  走兩步，又扭頭道：

  「石鐵柱....我其實也會做水煮香辣蛤蟆了。」

  「我只是想讓你多吃點肉，加快修煉進度而已。」

  「以後...保重。」

  說完，他轉身就走。

  石鐵柱看楚青背影，只覺得這麻衣少年一身落魄。

  他心軟，追上去，低聲說：

  「武院名額有限...你不要浪費時間練武了，讀書識字，才是你出路。」

  楚青.....遠去。

  石鐵柱暗自嘆息：「名額已定，不當狗，入不了武院。」

  「可我...真的不想當狗啊。」

  咕呱！

  咕呱！

  石鐵柱感覺今夜的蛤蟆更是喧囂。

  中午跟楚青分別後，他思索好久，竟感覺楚青說的有道理。

  然後，跟趙紅袖簽字畫押。

  趙紅袖給他一份秘藥吞服後，就輕鬆入門。

  砰！砰！砰！

  石鐵柱一口氣練到深夜，只感覺右臂酥麻發熱。

  「三五日內，我必定能練出一條大筋。」

  「不過，師姐說，如果我能把螳螂拳練到熟練層次，才可以更好的利用秘藥。」

  輾轉騰挪，拳風呼嘯。

  「一份秘藥，就有這麼大效果。」

  「再來幾份...我會更強。」

  「狗強壯了...可以咬死主人嗎？」

  「楚青...非人...我即將練出第一條鐵筋；他還不能入門。」

  「今後...沒有今後了。」

  咕呱！

  咕呱！

  角落，楚青四肢著地，時而吐口黑痰，時而去趟茅廁。

  蛤蟆功，不僅不損耗體力，反而恢復體力，增加底蘊。

  「這蛤蟆功，不惜一切代價，必須晉升到圓滿。」

  ......

  金家大宅：

  金胖子一臉無奈。

  金夫人，小手叉腰，氣的胸脯子上下起伏道：

  「楚青不是你義子，他是我義子。」

  「你不管，我管。」

  金胖子無奈說：「誰家收那麼大的義子？」

  「這樣的義子養不熟。」

  金夫人不信，冷笑道：「我對他好，他必定感恩。」

  她把寫信要錢、布衣、筆墨紙硯的事說了一遍。

  金胖子猶豫道：「既然如此....我明天借給他些銀子。」

  金夫人這才滿意。

  「你叮囑他多來走動。」

  金胖子點頭。

  「你多給他些銀子。」

  金胖子點頭。

  「你在我屋睡。」

  金胖子...飛快搖頭，弱弱道：「那幾個小妾，或許有望懷孕。」

  「我....」

  金夫人也不在意，揮手道：「那就去吧！」

  金胖子鬆口氣：「多謝夫人。」

  .....

  大頭目劉軍心情不好。

  因為，他正喝酒聽曲呢，結果小弟匯報事情。

  「劉小狗死了？」

  「怎麼死的？」

  劉小狗跟他同村。

  他當上大頭目後，就把同村好多年輕人弄血河幫。

  劉海，同村老鄉，不明不白死了。

  何小狗，同村老鄉，不明不白死了。

  年底回村，我該怎麼解釋？

  「他被人一刀劈面門上，臉骨都裂開了。」

  劉軍，想到劉海被亂刀劈砍面門的事。

  「讓兄弟們查，看誰最後見過他；他死前又去過什麼地方。」

  「是。」

  ......

  新的一天開始：

  楚青迫不及待在金胖子辦公的門口等著。

  只見金胖子過來，連忙抱拳。

  不等他開口，金胖子飛快說：

  「叫我堂主大人。」

  楚青，從善如流。

  「來，畫押。」

  「這是五十兩。」

  楚青眨了眨眼睛說：「我想借五十五兩。」

  金胖子....繃臉，皺眉。

  楚青飛快道：「我想給義母大人買點東西。」

  金胖子重寫借條，道：「六十兩。」

  楚青....

  三兩銀子買胭脂、四兩銀子買了一隻金步搖，半兩銀子償了雜貨鋪債務又訂了一些麥芽糖。

  等他揣了李武給金夫人時，只把這夫人喜歡的眼睛都彎了。

  「青兒好不容易有了銀子，不換衣服，不買鞋子，給我買這些，是不是有點浪費？」

  楚青笑道：「不浪費。」

  「只當我孝敬義母大人。」

  金夫人笑道：「喊我義母就行。」

  「來，我教你寫字。」

  「好的，義母。」

  .....

  臨近中午，金胖子突然回來。

  他見金夫人和楚青爬一張桌子上寫字，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但，看到一旁胭脂水粉和金步搖，心中又高興。

  楚青，會做人。

  「楚青...你抓緊時間練功，考入武院才是正道。」

  「堂主大人，我螳螂拳已經入門。」

  「現在只剩水磨工淬鍊大筋了；而且，武館大師兄說，讀書識字，對練功有幫助。」

  金胖子道：「讀書識字，比練武還耗費精力。」

  「你學了幾個字？」

  一旁金夫人嬌滴滴道：「他學五百字了。」

  金胖子不信：

  「楚青，麻衣赤腳，幾天前，一個字都不認識。」

  「怎麼一兩天，能學這麼多字？」

  金夫人詫異。

  她見楚青識字快，還以為以前有基礎。

  卻沒想到，以前不識字。

  楚青解釋說：「大師兄說，我讀書識字的天賦，比武道天賦還好。」

  金夫人唏噓說：「我年幼識字，一年才識千字，你比我厲害多了。」

  「以後沒事你多來，儘快學完所有的字。」

  「然後多讀書。」

  「讀書才有出路，武者...粗鄙！」

  金胖子眼珠轉動，暗自思索：

  「楚青讀書天資非凡，又入門了螳螂拳，今後哪怕不入武院，也能文能武。」

  「到時候讓他給我當狗，也是一條好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