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先天道域見過他。」
一位天人族弟子凝聲道，「此人當時與天機閣擬人生物在一起，估計是天機閣的核心人物之一。」
擬人生物？
季太常嘴角抽搐。
不過，等閒修行者，的確看不透元寶根腳。
嗖！
秦無恨與今古道人飛入天機閣。
今古道人傷得極重，經脈盡斷，紫府崩滅，逐漸化作混沌虛無，大道也被一股恐怖力量磨滅了。
他如同風中燭火，危在旦夕。
「寶爺……」
秦無恨咚的一聲跪在地上，焦急萬分，「請你救救我師尊！」
元寶看了今古道人一眼，眉頭微蹙。
「閣主，這二人……」
無生老母望向秦無恨，眼神微動，秦無恨的身體蘊藏著一股純粹的空間本源，明顯不是一般人。
「他就是你要尋的人。」元寶淡淡道。
秦無恨也注意到了無生老母和季雲山等人。
「秦無恨，而今我執掌天機閣，一碼歸一碼。」元寶道，「要救今古道人，須得付出一定的代價。」
「不過……」
聲音一頓，元寶又笑道，「今古道人這點傷，看似致命，但對時空之主而言，卻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小道友，有沒有興趣做一筆交易？」季雲山含笑道。
無生老母、季青霧和莫流蘇的目光，也匯聚於秦無恨一人之身。
「前輩請說。」
秦無恨沉聲道，「只要能救師尊，哪怕是要我的性命，我也甘願。」
今古道人收他為徒，將一生所學傾囊相授，視他為宇宙神宗的下一代掌教，秦無恨對他敬之如父。
季雲山搖頭，「這一筆交易，對你一本萬利。」
秦無恨神色茫然。
天下難道有掉餡餅的好事？
「要談事情，你們自己尋一個地方。」元寶揮手逐客，不耐煩道：「本閣主日理萬機，另有要事。」
「是。」
眾人不敢有微詞，無生老母催動法力，帶上秦無恨和今古道人，化作流光，迅速飛出天機閣時空。
「敢問前輩，可否告知晚輩交易的內容？」秦無恨問道。
「不著急。」
無生老母輕笑，道：「你可知，你是何人？」
「我？」
秦無恨依然是一頭霧水，但想起自己的身世，一股悲涼湧上心頭，自嘲道：「宙光神族的一個叛徒罷了……」
「當然不會那麼簡單。」
無生老母搖頭，「天地開闢，孕生出時空本源二氣，交感之下，成長為兩個實力至強的強大生靈。」
「只可惜……」
「天道常在，有得有失。」
「這兩尊強大生靈，也有輪迴時期，那一段時間，也是他們最虛弱的時刻，所以宙光神族誕生了，為守護輪迴時期的兩個生靈而生。」
秦無恨難以置信。
他從未聽過這些隱秘。
「宙光古祖，是其中之一。」無生老母又道，宙光古祖是與陰陽古祖一個級別的生靈，也逃不脫輪迴定數。
「而你……」
她凝視著秦無恨的眸子，「則是另外一個——宇祖！」
轟！
秦無恨的大腦，掀起風暴，被無生老母的這一段話，震撼的無法自控，甚至身體都在微微顫抖。
今古道人也是一臉震撼。
葉旭告訴過他，秦無恨是宇宙神宗的唯一傳人，但也並沒有告訴他，秦無恨是宙光神族的另一位古祖。
「不可能的……」
秦無恨頭疼欲裂，抱著頭道：「我是宙光神族弟子，我有父有母，還有師父，怎麼可能是宇祖？」
「這是事實。」
季雲山沉聲道。
嗡！
無生老母十指結印，一枚印符飛入了秦無恨的腦海，他的靈魂深處也想起了無生老母的聲音。
「這枚靈符，喚作還魂印，至於能喚醒你的幾分記憶，得看你之前的實力。」無生老母緩緩道。
季雲山眼睛微眯。
這道神通，極為古老。
「好疼……」
秦無恨聲嘶力竭的低吼，臉上青筋凸顯，睚眥欲裂，顯得極為猙獰。
神魂深處，記憶如畫般閃爍。
無數信息潮水般湧來。
「師尊，喚醒了他，他真的會與我們合作嗎？」莫流蘇問道，宇祖的實力，不遜色於季雲山，甚至能與無生老母比肩。
這麼一個強者，掌控得了嗎？
「縱然他此刻覺醒了所有記憶，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恢復巔峰。」無生老母淡然道。
天地大變，規則完善。
或許覺醒了記憶的秦無恨，能在極短時間，重回時空之主的境界，但那段時間，足夠無生老母達成目的。
「葉無上庇護宇祖，卻沒有助他覺醒記憶，反而是等我上天機閣，借太古墳拼圖來達成此事……」
無生老母的思緒千絲萬縷。
「他目的何在？」
無上之境，算無遺漏。
秦無恨的存在，絕對是葉旭有意為之。
但無生老母猜不透葉旭的心思，甚至只能按葉旭的計劃行事，這令無生老母有一種深深地無力感。
無上……無上……
「不入無上，終是螻蟻。」
無生老母心道。
轟！
就在這時。
一道古老的氣息從秦無恨的身軀中爆發，似乎是蟄伏許久，震得季太常、莫流蘇等高手連連後退。
「空間本源……」莫流蘇駭然。
轟！
秦無恨的修為瘋狂的攀升。
一月前，葉旭預言了秦無恨將在晉升至境，被宙光古祖盯上，遭逢一劫，這一次逃入天機閣，正是避劫。
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無生老母和季雲山的到來，時空之主的助力，令秦無恨突破了記憶枷鎖，發掘出了空間本源的力量。
轟隆隆！
秦無恨的修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暴增，從虛境增長到了真境，又如火箭一般，達到了極境極致。
嘩！
萬川歸海，萬法歸元。
秦無恨踏入了無量道境。
「……」
這一幕，看得無生宮和天人族弟子眼睛發直，羨慕的要命。
任他們牛馬一般，努力修行，始終也比不上如秦無恨一般，天地所鍾，來歷非凡的天之驕子。
晉升到了無量境，秦無恨的氣息漸漸趨於平穩。
半晌後，秦無恨張開了眼睛。
他的眸子，不再清澈如初，而是多了幾分深邃，氣質也變得深沉起來，仿佛一瞬間換了一個人。
「成了？」
季雲山驚訝不已，對無生老母的來頭愈發感興趣。
畢竟，能在短時間內，喚醒一位古祖的記憶，那可不是施展一道神通那麼簡單。
無生老母沒有說話。
「道友，我們來談一談交易吧。」
秦無恨開口，目光瞥向今古道人，又道：「但在交易之前，須得請道友幫我一個忙，將他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