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物？」

  方子衿眸子燦燦。

  凌天宗也生出興趣，對永恆境大修士而言，尋常之物，已經無法起到助力。

  「菩提道種。」葉旭笑道。

  余淵是一位頂尖導師，對余淵閣九名弟子實行因材施教，因此每一個人修煉的功法都各不相同。

  昔日，葉旭修煉之法也並非易經。

  這門玄功，是他修行至深後，采百家經典自創而成。

  「師姐，你掌握大菩提乾元真經，佛道雙修，那菩提道種也蘊藏著佛道至妙，若是能得到此物，便可晉升至永恆境大圓滿。」

  葉旭緩緩道。

  「多謝師弟。」

  方子衿輕笑，修煉到了永恆境大圓滿，她才擁有窺視無上之境的資格。

  據她所知，在洪荒祖庭之中，這份資格並不多。

  凌天宗目光微微一動。

  「原來她還在永恆境後期……」凌天宗喃喃，「只是，她修為低我一籌，為何我卻看不透她？」

  「除非……」

  凌天宗目中精芒四射。

  「她掌握著無上之境的神物！」

  「哈哈哈……」

  葉旭大笑，眼神中浮現出欣慰之色，「凌兄還是一如既往的聰慧，不愧是能與我並稱洪荒雙絕的人。」

  「……」

  凌天宗滿頭黑線。

  「老葉，我這一壺隔世瓊漿，乃是世間之最。」他神色希冀，道：「你喝了我的酒，就不給我透露一點有用的信息？」

  他是帶著目的來的。

  對葉旭的性子，凌天宗也極為了解，自己不說，葉旭也絕不會開口，他可不能讓葉旭白嫖自己。

  「那當然。」

  葉旭拍拍凌天宗的肩膀，一臉神秘道：「我為你準備了一口帝器。」

  「帝器？」

  凌天宗怔然，嗤笑道，「哪位帝皇的帝器，配得上我……」

  「難道……」

  他眸光熠熠，「難道是他？」

  葉旭點頭。

  方子衿也若有所思。

  雖然話未說透，但二人都知曉凌天宗口中之人。

  「那倒是好東西。」凌天宗急不可耐，道：「葉兄，快說說在哪。」

  「先天道域。」

  「那地方也配放置帝器？」凌天宗詫異道，作為洪荒祖庭頂尖高手之一，先天道域在他心裡的等階並不高。

  「這先天道域並非洪荒祖庭孕育，而是來自於一個異時空古老生靈，這尊古老生靈生前的實力，可不弱於你。」

  葉旭似笑非笑道。

  「咳咳……」

  凌天宗尷尬咳嗽一聲，舉起酒杯，「來，再喝一杯。」

  唰唰！

  兩道流光從葉旭指尖彈出，落入二人手上。

  「這是菩提道種和帝器的空間坐標。」葉旭笑道，「至於最終能不能得到，還得看你們的本事。」

  「方姑娘，既然你也要去先天道域，那我們不妨聯手。」

  凌天宗道，「你我聯手，定能馬到功成。」

  「好。」

  方子衿螓首輕點。

  觥籌交錯，三人推杯換盞，漸漸夜深了。

  星辰如棋散落星空，黑暗仿佛永恆，吞噬了宇宙深處，不時有流星划過，一眼望去，只覺神秘深邃。

  方子衿和凌天宗走了。

  獨留一壺酒和葉旭一個人。

  「老闆！」

  「我回來了！」

  翌日。

  一道聲音在天機閣炸開，華光閃過，元寶和一頭通體雪白，雙耳耷拉，目光清澈的白狗出現在閣中。

  「主人……」

  白狗眼含淚光，沖向葉旭。

  「三百多萬年了。」葉旭將它抱在懷中，伸手輕撫，笑道，「這一劫，對你也算是一次難得的歷練。」

  「否則，你很難走得更遠。」

  元寶有幾分羨慕，心頭甚至有點酸溜溜的滋味。

  葉旭可從來沒有抱過祂。

  「我又不是靈寵。」

  元寶寬慰道，「我是要立在他肩上的。」

  「我這條命是主人救的，這一生只想陪在主人身邊，為主人排憂解難。」白無瑕口吐人言，真誠無比。

  「那你可要努力修煉。」

  葉旭輕笑。

  「極境修為，在天機閣只能跑跑腿，辦不了大事。」

  「我明白。」

  白無瑕咧嘴笑起來，蜷縮在葉旭懷裡，望向元寶，「有二老爺教導，我未來也能擔起一方重任。」

  「老闆，它就交給我。」

  元寶拍著胸脯。

  「不出十年，肯定將它培養成天機閣得力幹將。」

  ……

  「凌兄。」

  星河深處，一個聲音傳入凌天宗耳畔。

  然後，一襲黑衣映入眼帘。

  唇紅齒白，面若天人。

  凌天宗眯起眼睛，「葉兄？」

  此人與葉旭生得一模一樣，但不知為何，卻給凌天宗一種古怪的感覺。

  「你不是他。」

  凌天宗搖頭，目光灼灼，「傳聞，天機閣孕育了三百六十五枚道種，又誕生了三百六十五個大道化身。」

  「你也是其中之一吧？」

  「不錯。」

  黑衣少年一笑，頓時奪了漫天光彩，一瞬之間，無盡夜空似乎只有他一人，永恆照耀，萬古不朽。

  凌天宗心頭凜然。

  這份實力，已然超越了他。

  「你已經觸及到了無上之境？」凌天宗震撼道，心頭更生出一種失落，他與葉旭並列洪荒雙絕，鬥了一輩子，最終輸了。

  如今，又有一具化身超越了他。

  他可太難受了。

  「不。」

  黑衣少年目如星辰，「準確而言，我比你走得更遠，已經一隻腳踏入了無上之境。」

  「所以你來尋我，所為何事？」凌天宗沉聲道。

  「那一口帝器，蘊藏的秘密太大了，你雖然修為不俗，但是承受不起那一份因果。」黑衣少年悠悠道。

  「縱然你得到了，難道還能保得住嗎？」

  凌天宗神色沉重。

  此人竟然知曉此事？

  「靠！」

  他心頭大罵，絕對是葉旭在搞鬼。

  否則，一個一隻腳踏入無上之境的人，又怎麼可能知曉葉旭的動作？

  「哼，這點小事，不勞閣下操心。」

  凌天宗嗤道。

  「久聞天機閣化身，但出類拔萃者，也不過寥寥。」

  「道友是老大葉離，還是葉秦老二？」

  轟！

  話音未落，一道恐怖的力量轟入凌天宗紫府，似乎是觸及到了禁忌，震得凌天宗神魂嗡鳴，氣血翻騰。

  顯然是觸及了不可說的禁忌。

  好在凌天宗修為絕頂，一息之後，強行將之鎮壓。

  黑衣少年皺了皺眉。

  他雖是觸碰到了無上之境，但也只是時空之主的層次，僅僅是不可說，還無法對永恆之境大圓滿的高手，造成這等衝擊力。

  「老大，你消失多年，想不到也達到那一個境界了。」

  黑衣少年呢喃道。

  須知。

  凌天宗只提到兩個名字，他沒有那份實力，答案只有一個。

  「區區一個名字，道友也這般顧忌……」凌天宗眼睛深處浮現出一絲輕蔑，「看來，化身終歸是化身……」

  「在下葉秦。」

  黑衣少年面上浮現一絲怒意。

  「凌天宗，你犯了我的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