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路，你走不通。」
葉旭緩緩道。
凌天宗的笑容凝固在臉上。
「葉黑子，你耍我？」他臉色僵硬，牙縫中吐出一行字。
一口先天靈寶，就換來這麼一個結果？
「我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哪有時間耍你？」葉旭翻起白眼，道：「你不要著急，聽我說完。」
「昔日，我能參破那一個謎題，晉升無上，一方面是因為我天縱之姿，古今無雙，另一個原因……」
他目光幽幽，「是宿命。」
宿命？
凌天宗面色凝重。
古往今來，宿命都是最神秘的存在。
葉旭的食指伸入茶杯，沾上茶水，在桌案上寫下幾筆。
凌天宗望來，看到四個字。
無上天命。
這是命師一脈的稱謂。
他更習慣稱之為無限天道。
洪荒祖庭是中心，衍生出無限時空，而無限天道，便是無限時空的一種意志，讓世界正常運轉。
「原來如此……」凌天宗喃喃，臉上浮現出幾分頹色，無限天道是一道規則，一種意志，縹緲奇詭。
「既然是命定，那我想要晉升無上，恐怕是水中撈月。」
「錯。」
葉旭淡淡道，「我輩修士，踏上修行路的那一天，便要與天斗，與地斗，與人斗。宿命一說，我從不信。」
「？？？」
凌天宗一臉驚愕，皺眉道：「你已經是天命所歸，已經晉升了無上，難道還不滿足？」
在他看來，葉旭多少有點不知足。
「凌兄，你層次太低，我和你不在一個頻道上。」葉旭緩緩道，「不過，這一口先天靈寶，我也不會白拿。」
聞言，凌天宗面黑成炭。
葉旭的嘴，向來極損。
「修行，永無止境。」
葉旭悠悠道，「無上之境，並非至高無上，只不過是古往今來，從來沒有人能超越永恆，進階下一個階段。」
「你要突破永恆，雖然艱難，但也並不是沒有辦法。」
「別繞彎子。」
凌天宗又恢復了精神，眼神逐漸熾熱。
「我晉升無上的那一天，便成了異數，也讓世間從此有了變數。」葉旭眸子深邃，「從那以後，天翻地覆。」
凌天宗陷入了沉思。
世間變化，他有深刻感受。
最直觀的一點，是他的修為進步速度。
須知，永恆之境大圓滿的修士，細數古今，也不過寥寥數人，但在葉旭晉升無上之後，這一個級別的高手，卻如雨後春筍一般冒出來。
洪荒祖庭的整體力量，是在向上變強的。
「那我要怎麼才能晉升？」
凌天宗一雙眸子透露出希冀光芒。
「時候未到。」
葉旭笑眯眯道。
「靠！」
凌天宗目中光芒熄滅，幽怨萬分，他感覺自己像是被葉旭當猴耍。
「稍安勿躁。」
葉旭為凌天宗斟上茶，安撫道，「凌兄，你與我相交莫逆，情同手足，有我相助，晉升無上是遲早的事情。」
「呵……」
凌天宗冷笑。
自己又不是第一天認識葉旭，知道他永遠是說的比唱得好聽。
只可惜，現在他也只能聽葉旭的安排。
「其實，我還有一個問題。」
沉吟良久，凌天宗又問道，「當今世上，是不是只有你一個無上修士？」
誕生了一個異數，繼而催生出變數，那他便不能再用曾經的認知，看待世界。
「是。」
「也不是。」
葉旭的回答模稜兩可。
「葉黑子，你今天是不是想氣死我，好繼承我的遺產？」凌天宗雙拳緊握，一頭青筋蹦出，吐槽道。
「……」
葉旭哭笑不得。
「當今世上，無上之境的修行者，確實只有我一人。但有無上之境實力的生靈，卻不止我一個。」
「是不是余淵？」
凌天宗追問道。
畢竟，余淵是最為神秘的天命師，又是葉旭的老師，修為深不可測，哪怕葉旭告訴凌天宗，余淵已經晉升無上，他也不會太震驚。
葉旭搖頭。
「他是最有希望晉升無上的人。」
「但是，目前的他，差一線方能踏出那一步。」
「那會是誰？」
凌天宗百思難解。
洪荒祖庭的頂尖強者，他幾乎都曉得，但超越了永恆之境，掌握著無上之境實力的人，聞所未聞。
「少知道一點，能活得久一點。」葉旭笑道。
凌天宗撇嘴。
他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又豈會在乎這些？
「既然不止一個，那肯定也分強弱，你們孰強孰弱？」凌天宗好奇道。
「自然是我。」
葉旭傲然。
他敢自詡無敵，當然是有真憑實料。
「哈哈哈……」
凌天宗大笑。
葉旭一如既往，還是這般狂妄自信。
「凌兄，來殺一局吧。」
葉旭擺下棋盤，笑道：「讓我看看，這幾百萬年過去，你的棋藝有沒有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