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死古族凌戰,拜見閣主。」
男子一身黃金聖甲,熠熠生光,飛身而至。
「你有兩分眼熟。」葉旭輕笑道。
「三百多萬年前,閣主於混沌死海中,鎮殺天魁,我曾有幸目睹那一戰。」凌戰神色敬畏道。
葉旭不以為意。
「閣主,吾族古祖,欲邀您前往道外之地,不知閣主意下如何?」凌戰眼神灼灼,滿含期待。
道外之地,與天啟之地有幾分相似,屬於修者禁地,大道、法則、仙靈之氣,幾乎不可能存在於道外之地。
「想要踏入道外之地,不死古祖還沒有那份實力。」
葉旭淡淡道,「而且,道外之地,也不似他想像的那般。他若真有意,便讓他親自來一趟天機閣。」
「是。」
凌戰不敢多言。
不死古族雄踞混沌死海,雖有四位光陰主,但在超越了世間一切修行境界的葉無上面前,依然不夠看。
「在下告辭。」
他躬身一拜,率領青靈公主等人離去。
「一座繁華鼎盛的神州,轉眼之間,就變成過眼雲煙……」兮兮感慨萬千。
這一戰,四極神州崩裂。
最終的苦難,還是落到了眾生頭上。
「你就沒有想過,是因為你?」元寶道。
「……」
兮兮又氣又怒。
「她的災厄之體,還達不到這等層次。」葉旭道,「四極神州的崩裂,只是一個開始。」
「老闆,我們去無憂仙鄉?」
元寶目光一動。
葉旭頷首。
「九脈的事情,也應該有一個結果了。」
……
數日後,一艘仙舟自奉天古城飛出,仙舟上葉溫柔、九兒和許願等人笑語不絕,葉旭一人立在船頭,迎風而立。
入夜。
夜如潑墨,星空如畫。
一顆流星落在了仙舟上。
「道友。」
流星化作一個身著月白長袍的青年,目生重瞳,氣息超然。
「來得真快。」
葉旭笑了笑,邀請不死古祖坐下,道:「請坐。」
二人落座。
「那人是誰?」葉溫柔驚訝道。
「不死古祖。」元寶凜聲,不死古祖的修為,超過了祂見過的任何人,只有葉旭,能凌駕於他之上。
葉溫柔心神震撼。
不死古族歷史悠久,屬於一部活著的史書,不死古祖更是不死不滅,不知渡過了多少個時代。
「道友上界,我正在閉關修煉,未能迎接,望道友海涵。」不死古祖拱手一禮,大袖一揮,一株株仙寶,飛向元寶等人。
見者有份。
「多謝古祖。」
葉溫柔等人受寵若驚。
「談正事吧。」
葉旭平靜道。
「當初,道友進入道外之地,出來之後,便成就葉無上之名……」不死古祖眸子深邃,道:「可否告訴我,道外之地,究竟有何物?」
三百多萬年來,他嘗試無數次踏足道外之地。
然而,哪怕他是天界最巔峰的存在,但也只能進入道外之地邊緣,一旦深入,便有大兇險,大恐怖。
活得越久,越是惜命。
不死古祖不敢賭。
「超越光陰主的力量,不在於道外之地,而在於自身。」葉旭淡然道,「至於那一處道外之地……」
他嗤笑一聲,沒有多言。
「在於自身?」
不死古祖皺起眉頭。
「天機不可泄露。」
葉旭笑容神秘。
聽聞此話,不死古祖笑了,他凝望葉旭,道:「聽聞閣主開門做生意,無所不知,無所不曉……」
他聲音凝重,沉聲道,「閣主,我若獻上整個不死古族,能否得你指點,晉升那一個不可名狀的境界?」
葉旭搖頭。
「原來如此……」
不死古祖自嘲,「那一個境界,這般玄妙,換成是我,也不會讓另一個人晉升,威脅到自身。」
望著這一幕,葉旭眸子裡掠過惋惜之色。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說的就是不死古祖。
他已經指點不死古祖,不死古祖卻依舊執著於授其以魚,這一份心境,註定不死古祖無法再進一步。
「閣主,十萬年前,我曾與諸位光陰主聯手,共同推演道外之地的秘密,隱約算到了一次變數。」
不死古祖凝聲道,「不知是好是壞?」
「一口光陰之寶。」
葉旭開價。
「成交。」
不死古祖鼓盪法力,一枚金梭飛出,通體覆蓋著金色龍鱗,氣息玄妙無比,每一縷符文,都凝練了時光規則,玄之又玄。
元寶猛地抱住金梭,使勁嗅著光陰之寶的味道。
不死古祖輕輕瞥了祂一眼。
「光陰如梭……」
葉旭喃喃道。
他一指彈開了元寶,收下了光陰金梭,悠悠道,「五百年後,道外之地的規則會弱化,整個天界會迎來一次變數。」
「規則弱化?」
不死古祖心神大動。
一旦規則減弱,是否意味著,他能踏入道外之地?
「你猜的不錯。」
葉旭道,「那時候,以你的修為,確實能踏入道外之地。」
「這是好事!」
不死古祖大喜。
「也是壞事。」葉旭又道。
「此言何解?」
不死古祖不解道。
「道友,道外之地存在的時間,甚至超越了天界。」葉旭緩緩道,「但是,古往今來,卻只有我一人活著出來。」
言外之意,以不死古祖的修為,很難活下來。
「所以你是葉無上。」
不死古祖目光中浮現出敬畏。
修行一道達者為先。
葉旭是天界有史以來,真正的無敵者。
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對於不死古祖的恭維,葉旭僅僅報之一笑,他徐徐起身,眼神寂寥,「道友,不要將希望寄託於道外之地。」
「否則,終有一日,你會後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