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6章 約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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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到底要什麼,才能跟我換你背後那東西。」

  李平安摸了摸二胡,說道:「李某這個二胡並不值錢,只是陪伴了多年,也陪伴著我走過千山萬水。

  若是殿下真喜歡二胡,我倒是能為殿下做一個。」

  二胡本身不值錢,李平安曾經也試過換一個二胡。

  仍然能獲得系統的加持。

  只是這二胡,陪伴了自己許久......

  「我就要你這個!」

  李平安溫溫一笑,「這樣如何,我這個二胡暫時便放在殿下這裡。

  等我遊歷歸來,殿下再還給我。

  不過條件是,殿下此後要改掉諸多惡習。」

  少年郎皺起眉頭。

  李平安已經解下了二胡,「殿下若是答應,二胡便留給殿下了。」

  「什麼算是惡習?」

  「殿下方才說的都算。」

  少年郎雙手環胸,呵呵一笑。

  「好,我答應你了。」

  劉公公出乎意料地看了一眼自家殿下。

  李平安面色不變,「希望殿下能履約,便告辭了。」

  隨後,便收拾了鍋碗。

  一人一牛一貓沒有多停留片刻,向遠處而去了。

  少年郎看著手中的二胡,又抬起頭看了看李平安他們消失的方向。

  「有意思!有意思!」

  少年郎摸著這個觸感有些微微涼的二胡,此時拿在手中反而提不起什麼興趣了。

  試著拉了一下,發出的聲音更是有些.....刺耳。

  少年郎搖了搖頭,頓時便提不起絲毫的興趣了。

  得不到的東西永遠才是最好的。

  對於坐在太子之位的他來說,世上很少有得不到的東西。

  他隨手將二胡扔在一旁。

  至於方才答應李平安的話,自然沒有放在心上。

  外鄉人果然都是傻子!

  少年郎翻身上馬,縱馬而去。

  二胡靜靜地躺在綠草之上。

  「駕!!」

  ..........

  東宮。

  太陽照著屁股,到了早習的時間。

  少年郎翻了個身,並沒有因為到了時間而便著急。

  事實上就連教習先生都已經習慣了。

  「啪啪啪!」

  少年郎驟然驚醒,手心之中傳來疼痛。

  他倒吸一口涼氣,猛然坐了起來看向自己的手心 。

  只見手心之中,有著一道清晰的紅印

  那紅印看起來就像是被先生的戒尺打了一樣。

  少年郎皺起眉頭,「怎麼回事兒?」

  這時候,他猛然發現自己的床頭放置著一把二胡。

  少年郎似乎是意識到了不對勁兒,然而這時手心中再次傳來陣痛。

  忍不住便是驚呼一聲,念頭急轉。

  自己怕不是被人下了某種邪法。

  「來人!快來人!」

  半個時辰之後。

  伊哈忐忑地看向大祭師,「如何?」

  他只有這一個孩子了,老天對他的懲罰已經夠多了。

  大祭師沉默片刻,緩緩道:「殿下他無事,只是.....殿下,你遇見的那人怕是某位行走於世間的大能,並無意中與其立下了約定。」

  伊哈問:「什麼約定?」

  大祭師沒有回答,看向少年郎。

  少年郎咽了一口吐沫,「我說...我要改掉自己的諸多惡習...」

  伊哈眉頭幾乎皺成了八字,不放心地追問,「還有呢?」

  「沒了。」

  「大祭師,可否將我兒與對方的約定取消。」

  伊哈雖說也想讓自己兒子改掉那諸多陋習,可誰知道這種玄而又玄的約定,會造出什麼後果。

  「這....」大祭師面露為難,「這位高人修為遠在我之上,怕是無能為力的。」

  「父皇,父皇,這怎麼辦啊。」

  少年郎心急如焚。

  「啪!」

  伊哈反手就是一嘴巴抽在他的臉上,怒斥:「整日就知道惹禍,惹了禍便讓寡人給擦屁股!」

  對於自己這個孩子,伊哈真是又愛又恨。

  閉上眼睛,緩了一會兒。

  才忍著怒氣問道:「那高人長什麼模樣,往哪裡去了!」

  少年郎捂著臉頰,輕聲抽泣。

  「背著一個二胡,拿著一個竹杖...身邊帶著一隻黑牛,還有一個小女童....」

  竹杖,二胡,黑牛?

  伊哈嘶了一聲,猛然間回憶數日在街上遇見的那抹身影。

  是他!!

  伊哈一下子想了起來,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耳畔好似回想起了那人溫和的聲音。

  「小伊哈,你覺得這人生中什麼關最難過?」

  「人生中第一關最難,此關開始前人生無難。」

  「此關開始後,一難接一難,心猿未收,意馬難牽。」

  「小子,有緣再會.........」

  伊哈下意識地伸手摸向自己的眉心。

  忙吩咐手下去找李平安,找到之後,恭恭敬敬地請回宮中。

  不過此時,確定了是那人後。

  他倒是鬆了一口氣。

  如果是那人,自己的兒子便絕對不會有什麼危險。

  「父皇,那我這幾日該怎麼辦啊,如果找不到那人又該怎麼辦。」

  少年郎小聲地說道。

  「怎麼辦?」伊哈冷哼一聲,「便按照約定改掉你那些陋習!」

  說罷,便也不再看自己這個不成器的兒子,徑直離去了。

  少年郎惱火地看向一旁的二胡,抓起來重重摔在地上。

  接著又不解恨的拿起刀,劈了起來。

  然而劈了數十道虎口都發麻了,那二胡硬是半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接下來的幾日,少年郎幾乎要瘋掉了。

  每當他想要做出什麼不軌之事的時候,手心上便傳來劇痛。

  而且還會隨著他做事情產生不同程度上的疼痛。

  比如他睡懶覺的時候,便只會感覺到輕微的疼痛,還能忍受。

  當他想要逃課的時候,疼痛便會翻倍。

  而當他想要將手放在開懷小娘的胸膛之中暖和的時候,便會痛的他嗷嗷直叫.....

  少年郎試過無數種方法對付那二胡,刀劈火燒土埋。

  然而無論自己做了什麼。

  第二天,那二胡仍舊會完好無損地出現在自己的床頭。

  少年郎被折磨的幾乎要崩潰了。

  不能想做什麼便做什麼。

  自己想發泄苦悶的心情,去責打宮女太監,都會疼得滿地打滾。

  更不用提再做其他的事情了。

  父皇那邊也久久沒有消息,估摸著那位高人已經離開了十萬大山。

  少年郎怕是想殺了李平安的心都有了,更恨不得讓時間倒流,給自己兩個嘴巴子。

  讓你嘴賤!讓你吃飽了閒的沒事幹!

  讓你非得去要人家的二胡.........

  嘩啦啦~

  海浪的聲音,還有海的味道。

  「喵嗚。」

  遠處是一望無際的藍色。

  李平安微微眯起眼睛,「這便是滄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