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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修的眸子都是微微一沉。
魔神的名字就叫做牧邪。
這也難怪，鳳凰神靈說過，他與魔神一模一樣，而彼岸花曾夢見過魔神，那麼彼岸花自然而然就有可能把他叫成牧邪。
那麼，如此看來的話，鳳凰神靈所見的倒是的確是魔神的真容。
否則，彼岸花在夢見魔神之後，怎會叫他叫牧邪，很明顯他和魔神的確是長得一模一樣啊。
葉修平淡道：「這麼說來，魔神的確與我，一模一樣，對嗎？」
彼岸花重重的點了點頭：「不錯。」
葉修看著彼岸花，輕聲道：「所以說，花公主在夢裡到底夢見了什麼？」
彼岸花抬眸，「我夢見的，是還未變成魔神的牧邪。」
葉修的眸子狠狠一顫。
「還未變成魔神的牧邪？」
怎麼？
這可和葉修所想的完全不一樣啊。
畢竟，他以為，造物主在造出了魔神之後，他就已經是魔神了。
而為何彼岸花說是還未變成魔神的牧邪？
難道說，以前的魔神並不是魔神？
「這是什麼意思？」
彼岸花緩緩道，似乎是在述說一個自己親身經歷的故事一樣。
「的確是還未變成魔神的牧邪。」
「我記得，我的夢境之中，第一個畫面之中，那時的牧邪，只叫做牧邪，而並非是魔神，更沒有渾身上下強大無比的魔氣。」
「或者說，他只能算是一個普通人。」
葉修更加愕然：「普通……人？」
「這怎麼會？」
「魔神有著能夠對抗眾神之力，怎會是普通人？」
哪怕是葉修都無法理解彼岸花所言。
一個創建出魔界，對抗真神萬族的魔神，一開始居然會只是一個普通人？
彼岸花很是認真的點了點頭：「我也不清楚為何，總之，那個夢裡，他一開始的確不是魔神，就是一個普通人。」
「一個有愛，有心的普通人。」
莫說是葉修，就算是皇阡陌聽到，都是覺得詫異無比。
畢竟，這差距太大了。
魔神乃是這世間至惡的存在。
殺戮了無數人。
怎麼也不可能與一個有愛有心的普通人聯繫在一起。
這絕對是天方夜譚的。
彼岸花接著說道：「但當時，我記得有一個叫做罪的神，追殺牧邪，而那時，生命真神黎明，便是帶著牧邪逃亡。」
葉修凝目。
被追殺！
還是生命真神帶著牧邪逃亡。
這個稱作罪的神，必然是八大真神之一，那麼就應該是罪罰真神原罪！
葉修道：「那應該是罪罰真神。」
彼岸花輕聲道：「或許是吧。」
「總之，當時罪罰真神，發動極其可怕的攻擊，欲要斬殺牧邪，但是卻被生命真神黎明用自己的肉軀擋了下來。」
「而也正是因此，生命真神黎明的生機散盡，死在了罪罰真神的手中。」
葉修看著彼岸花，不解的問道：「我不明白，既然當時的牧邪是一個普通人，並非是魔神，那麼為什麼罪罰真神執意要殺了牧邪呢？」
「這不應該是真神該做的事情，真神難道不應該是福澤天下嗎？」
「為何要殺人？」
葉修自是不解。
畢竟，在他看來八大真神，應該是指掌著人間的公平公正和平的最強八人。
可他們，為何要追殺還未變成魔神的牧邪？
彼岸花幽幽吐出幾個字，「只因為他擁有魔的力量！」
葉修的眸子一顫。
「只因為他擁有魔的力量！」這幾個字不斷在葉修腦海之中迴蕩。
彼岸花道：「生命真神黎明死後，罪罰真神便是清清楚楚一字一句的告訴過牧邪！」
「因為他是魔，是天底下所不容的魔，魔的力量，就必須摧毀！無論他是否做過什麼。」
「都必須摧毀！」
葉修的心臟狠狠一顫。
只因為他是魔！
便要被摧毀！
多麼可笑的一句話！
哪怕是至今，葉修都不敢相信，這居然會是當年九大真神之一，指掌著罪罰之力的真神口中之言。
牧邪當時若真不是魔神，若真沒有施展過自身的魔氣，甚至沒有因此殺人，那麼憑什麼連活下去的資格都沒有？
只因為他擁有魔的力量嗎？
就必須死嗎？
縱然是葉修都無法理解，這是什麼垃圾邏輯？
連他都明白的事情，卻是連真神都如此荒謬嗎？
皇阡陌突然道：「若真是如此，那麼真的和哥哥當年一樣，只因為魔，之前無論做過什麼，世人都不會記得，他們只會記得，他是魔！僅此而已！」
葉修呼出一口氣。
「簡直不可理喻！」
「連我都覺得這種做法，荒謬無比，因為魔的力量，便輕易的奪去一個人的性命，那麼他們那些神，與魔又有什麼分別？」
「他們難道就不是魔嗎？」
「只不過是沒有魔氣罷了！」
不知道為什麼葉修開始有些同情起魔神來了。
因為他也有摯愛之人。
若是有一天，只是因為他是魔，那麼便是要將他趕盡殺絕，甚至是殺他摯愛之人。
葉修相信，自己和魔神當時的心情必然一樣。
雖然說，他現在被魔心困擾。
但魔神的命運若真是如此，他的確是感同身受。
彼岸花繼續道：「牧邪的確什麼都沒做過。」
「甚至是他一直都像一個老鼠一樣，東躲西藏。」
「但，沒有人願意放過他。」
「因為他，就是罪惡的源泉！」
「就如如今的魔域一般。」
「你應該也看到了，魔域之中，未必所有魔都是擁有著極惡之力，他們的確是身上流淌著魔氣，但並非只為了殺戮！」
「可即便如此，那又如何？」
「還不是如同過街老鼠一般，被萬族所唾棄！」
葉修沉默了。
彼岸花轉過身去：「你真以為現在的魔域很好過嗎？」
「魔神之力，正在一點點的消散。」
「若是有一天，魔神的力量完全消失，甚至可能要不了多久，魔域就會被你們萬族吞併。」
「如今我們表現出兇殘，但其實，在神魔界之中，魔域一直被萬族打壓，特別是如今的萬族特別強勢，魔域的領域也在不斷縮小，而因此死去的無辜的魔也是不在少數。」
「我們是魔。」
「但也只是渴求生存而已！」
葉修凝聲問道：「魔神的力量為何會消失？」
彼岸花輕蹙眉頭。
「因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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