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醉酒的人正是江寒,翠鳥也沒想到,平時風度翩翩的江寒竟然醉得一塌糊塗。
她讓人將江寒送去了碼頭,在江寒的房間內,一切都整理的十分乾淨。
翠鳥心跳也逐漸加快了起來,因為她讓姐妹們先走了,而姐妹們也知道,江寒是翠鳥最大的金主,自然也不敢打擾她們的好事。
此時的臥房,就剩下了她和江寒兩個人。
她將江寒的長衫給寬鬆,卻意外的觸碰到了江寒結實的胸膛,這讓她緊張了起來。
沒錯,她和江寒認識那麼久了,卻從未逾越過雷池一步。
雖然出身紅塵,但翠鳥為江寒守著身子,而江寒也是對翠鳥相敬如賓。
她尋思著,倘若這時候生米煮成熟飯,也許江寒就認了吧。
可能答應將她贖身出來,到時候無論是做個平妻也好,妾室也罷,只要能在江寒的身邊,她也就滿足了。
當翠鳥將自己的衣領打開,正打算貼上去的時候,忽然江寒嘴裡念叨了起來。
翠鳥覺得不對勁,側耳立刻去聽,卻聽到是江寒的呢喃。
「寶兒……寶兒……」
這句話,讓翠鳥的心顫抖了一下,她睜大了美眸:「寶兒?」
很快,翠鳥也明白了過來。
男人喝酒的原因不多,喝醉的理由更少,大致就是兩種,女人和事業。
而江寒顯然是前者。
「原來是因為一個叫『寶兒』的姑娘啊……」翠鳥也清醒了一些,她那纖細的手指在江寒的嘴唇上點了一下,喃喃說道,「我聽說了,楊主簿他們都回老家了,所以碼頭就剩下你一個人了,你一定很孤單吧……」
她將被子往江寒的身上湊了湊,然後來到了書桌邊上,發現了一對亂糟糟的帳本。
她翻開一看,卻發現了這些帳本都還沒有結算,於是就從旁邊拿了一個算盤過來,在書桌旁邊敲打了起來。
江寒在睡夢中,隱約聽到了一陣敲算盤的聲音,他還以為是自己做夢。
但是當凌晨的時候,他醒來卻發現,房間裡多了些香味,然後在自己的書桌上竟然趴了一個人。
他立刻走了過去才發現,來人竟然是翠鳥。
她為什麼會在這裡?
江寒百思不得其解,而這時他看到了桌子上的那些帳本,還有周圍已經理清楚了的條理,比如碼頭工人們的工資、日常的支出之類,被計算的整整齊齊。
她是怎麼做到的?
可能是感覺到了江寒的呼吸,翠鳥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她說道:「公子,你醒了啊。」
「不,不是……這些都是你做的?」江寒看著帳本說道。
「是啊。」翠鳥笑著,現在的笑容竟然就像是一個等待被誇獎的孩子一樣天真。
江寒本以為失去了楊萬里,這些爛帳死帳是算不清楚了,但是翠鳥卻都盤活了!
翠鳥看著江寒那驚喜的表情,她用手指繞了一圈頭髮,她說道:「奴家知道公子是做生意的,想著如果有朝一日,公子給奴家贖身之後,奴家也能給公子做一些事情……」
「馬上贖!今天就贖!」江寒立刻說道。
本來江寒說給翠鳥贖身,翠鳥應該高興才對,但現在不知道為什麼,她有點想打人……
不過江寒想到了現在碼頭的錢都拿去貼補魔宗了,這麼一來帳上的錢已經不多了。
而翠鳥的贖身價錢那可是不一般。
他尷尬的說道:「能不能……推遲兩個月?」
「你……」翠鳥正要發脾氣,可是看到了江寒手上的帳簿,她立刻就明白了過來,「只要你願意就行,奴家有錢……」
「你哪來的錢?」江寒驚訝。
「這十年裡,奴家一直將錢存在了錢莊裡面,都沒花多少,畢竟杏花樓管一日三餐,還管平時的衣服首飾,花錢的地方自然少……」她痴痴一笑,不過畫風右轉,她又說道,「公子最近一直沒來杏花樓,是不是因為資金的問題?」
「是,但不全是。」江寒說道。
翠鳥嘴角上揚,美眸看著江寒:「公子還記得十年前嘛?」
「十年前?」
江寒想起了自己在這個世界小時候就喜歡聽曲,不過他是單純的將杏花樓當做了一個MP4,一邊聽著輕音樂,一邊看書,這樣十分舒服。
而且這還是現場演奏。
他記得很清楚,當時有一個小女孩被她後媽賣到了杏花樓裡面,那個小女孩正是翠鳥。
當時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黃毛丫頭,身上也是髒兮兮的,十分不討喜。
進門的時候將泥水濺在了江寒的衣服上了,當時鴇母就要打她,還是被江寒給阻止了。
江寒看這個姑娘可憐,就說了一句話:「我這人懶,以後來這裡,就指明要這個丫頭來給我剝瓜子!」
鴇母驚訝:「小公子,這丫頭身上髒兮兮的,不太好吧……」
「不乾不淨,吃了沒病!乾淨又衛生啊,張媽!」江寒爽朗的笑聲,也是讓鴇母不敢對丫頭做什麼。
鴇母看江寒是個小公子,就讓江寒給丫頭取個名字。
而這時正好在窗外停著一隻漂亮的金絲翠鳥,於是江寒就直接說:「就叫翠鳥吧。」
鴇母聞言大喜,之後相對於其他年輕丫頭,她還是很照顧翠鳥的。
翠鳥也因此收到了杏花樓的好生對待,鴇母讓她學了詩詞歌賦,還有琴棋書畫,現在翠鳥還自學了很多東西,算帳也只是其中一個小本事。
江寒有感而發:「是啊,咱這認識都十年了。」
「那時若不是公子,怕是就沒有今天的翠鳥了。」翠鳥說道,她靠近了江寒,咬著嘴唇的樣子如同一朵出水的芙蓉,嬌艷欲滴。
那美艷的嘴唇兒,也閃著陣陣光澤。
忽然,翠鳥坐在了江寒的腿上,她靠近了江寒,來在了其耳邊柔聲輕喃:「公子……奴家不僅僅可以給公子算帳,而且只要公子喜歡,公子奴家做什麼都可以……」
江寒心說這誰遭得住?
他立刻說道:「先算帳,算好了,咱們再整理其他的事情,如何?」
「好,都依公子的,公子說什麼,就是什麼……」她吃吃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