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來自昊山這一點，事關重大，一旦傳出去，不但整個昊山要遭殃，可能自己在南域境內，也會成為頭號通緝犯。
不過衡量再三，他終究沒有立刻動手，反而饒有興趣道：「哦？你何以肯定我來自昊山？」
「第一，以你的實力，不可能籍籍無名，然而不止我，幾乎所有人都沒聽說過你的名號，這只能說明，你要麼剛剛入世，要麼就來自另一片區域！」
「其次……」
程烈似乎已經做好了面對一切的心理準備，繼續道：「你不爭功名，但所做所為，卻無不與南域聯盟為敵，甚至一心想要阻止眾人出征昊山，說明你和昊山關係密切！」
「結合上述兩點，你的來歷，就已經顯而易見了！」
一口氣說完，程烈聳了聳肩，「對我這猜測，你可還滿意？」
「你很聰明！」
葉辰先是讚賞地點了點頭，旋即又意味深長道：「不過太過聰明，也很容易招來殺身之禍！」
「你想殺我滅口？」程烈眉頭一挑。
葉辰沒有回答，算是默認。
但程烈卻搖了搖頭，「我不是你的敵人！」
「何以見得？」葉辰隨口道。
「所謂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而我們，擁有共同的敵人！」
「什麼意思？」葉辰繼續問。
「你知道我為什麼來參加觀月台選拔嗎？」程烈不答反問。
「願聞其詳！」葉辰饒有興趣道。
「因為，我想去昊山看看！」
「看什麼？」
「看那位能夠斬殺南域使者的強者是何許人物！」
「然後呢？」
「如果有可能，我願與昊山那位強者結盟，一起對抗南域聯盟！」
聽到這話，葉辰頓時來了興趣，「這麼說，你和南域有仇？」
「這一點，好像不用我過多解釋了吧？」程烈攤了攤手。
「這倒是！」葉辰點了點頭。
很多次，程烈原本可以只教訓一下對方，但每一次程烈都下死手。
就比如，他們接近觀月台之時，幾名要搶他們英雄令的人，程烈原本可以只教訓對方一下，但卻全部斬殺殆盡。
尤其是在選拔上，但凡每一個對上程烈的人，都被強勢斬殺，無一活口。
就連倍受推崇的流光閣聖子蒼雲弈，程烈也沒有放過。
那時候，他就覺得程烈行事有些古怪了。
如果對方真是南域聯盟的敵人，那這一切就都說得通了。
「那能告訴我，你為何仇視南域聯盟嗎？」葉辰好奇道。
「抱歉，現在不能說！」程烈搖了搖頭。
「我都已經對你坦誠相待了，你還要隱瞞我不成？」葉辰眉頭一皺。
「不是我不想說，而是關係甚大！」
為了取得葉辰的信任，程烈急忙信誓旦旦道：「不過你放心，等蕩平南域聯盟那一天，我會把一切都告訴你！」
儘管他表現得很真誠，葉辰還是感嘆道：「按照你這說法，我也沒必要選擇冒險相信你了！」
「你……最好選擇相信！」
程烈似乎早有預料，語氣不卑不亢，甚至沒有一絲懼色。
葉辰也不再說話，兩人就這麼對視著。
儘管誰都沒有動手，但氣氛卻就此壓抑了起來，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濃濃的肅殺之氣。
「你殺不了我！」
短暫的對峙過後，程烈突然咧嘴一笑。
「這麼自信？」葉辰詫異道。
「自信源於實力！」程烈感嘆道：「雖說你剛才展現出來的實力很強，但想殺我，你應該還做不到！」
「這麼說，即便是剛才面對流光閣四長老仇木，你也只是在故意示弱了？」葉辰恍然大悟。
剛才就是看到程烈節節敗退，他還以為已經試探出了程烈的戰力極限，這才不得不凌厲出手的。
現在看來，果然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啊！
自己想試探程烈的同時，對方也想試探自己。
果然……
「如果我不假裝敗退，你又怎麼會出手？」
程烈神秘一笑，繼續道：「如果你不出手，我又怎麼知道你的實力竟然這麼強，還擁有這麼多靈級武器？」
「厲害，厲害！」
葉辰撫掌笑道：「一向只有我算計別人，沒想到這次被你算計到了！」
「你一直不肯出手，不也是在試探我的底線和實力嗎？」程烈反問。
「那你還留有什麼後手？」葉辰好奇道。
「你可以試試！」程烈似笑非笑道。
「哦？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葉辰自然不會因為對方幾句話就相信，五指在面前一撐，「錚」的一聲，一把犀利無比的匕首在他掌心上浮現。
正是剛才給連空道人的那把！
後來連空道人慘死，他自然第一時間就將之收了回來。
不由分說，他兩指一揮，在他手掌上方幽幽旋轉的匕首，瞬間飆射而出，目標直指程烈的咽喉。
「咻！」
速度快如閃電，幾乎轉瞬卻至！
而且其凌厲程度，程烈如果剛才只是在虛張聲勢，絕對無法擋住這一擊！
而如果這樣程烈都能避開或者擋住，說明程烈沒有騙自己。
然而，當看到程烈接下來的反應時，他不禁有些震驚。
「鏗！」
匕首射到之際，程烈非但沒有避開，反而伸出兩根手指，然後輕輕一夾，就將匕首給生生夾住了。
「還有這種事？」
葉辰忍不住失聲驚呼。
要知道他剛才射出的匕首，可謂勢如破竹，即便是流光閣四長老仇木施展出最強大的防禦戰技，也未必能擋得住。
然而程烈，居然能用兩指輕易夾住，甚至他想用意念將之招回都做不到。
要知道用兩指夾住敵人的武器，這不但需要極其豐富的戰鬥經驗，還要對敵人的攻勢，以及武器的軌跡拿捏得分毫不差，否則一個不慎，反而有被削斷手指，甚至是夾了個空的風險。
「你還要繼續試探嗎？」
夾著還在劇烈顫動的匕首後，程烈漫不經心地問道。
「看來剛才是我多慮了！」葉辰苦笑道。
「那現在，我們可以相互信任了嗎？」程烈又問。
「當然！」葉辰點了點頭。
既然程烈確實還隱藏著更強大的實力，就證明對方沒必要騙自己。
當然，這並不意味著他向程烈妥協！
因為，他剛才展現出來的種種手段，也只是冰山一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