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平丘城,葉辰馬不停蹄向東方家的西山礦場奔去。
翌日清晨,便抵達了目的地。
「咦?居然有人捷足先登了?」
相隔二十里,他就停勒住了馬韁。
因為前方十里,居然也有一群人。
而且人數之多,至少也有幾百號人。
尤其是這些人身上的服飾,他還相當熟悉。
正是東方家與蘇家的人!
「看來我離開後,東方家已經向蘇家妥協了啊!」
回想起東方雲曦那寧死不屈的場景,葉辰多少有些吹噓。
原本是個多有主見的女強人,但在殘酷的現實面前,還是被逼得沒了脾氣。
「大家都靜一靜!」
這時,前方人群中,一人登高一呼。
旋即,所有喧鬧聲都弱了下去,全場一片安靜。
而登上巨石頂端的人,是個青年,身材頎長,陰柔得像個女子。
只是陰柔之中,卻又帶著一股狠辣。
正是蘇家少主蘇運!
「受東方家之託,我蘇運將代表蘇家,替東方家射殺寒鱗沙蟒這個禍害,還西山礦場安寧!」
說著,他將一把斑駁的巨弓舉過頭頂。
剎那間,群情激奮,歡聲如潮。
「這便是蘇家的鎮家聖器,破雲弓嗎?」
「早就聽聞破雲弓的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單憑傳來的浩蕩氣息,就知道不是凡品!」
「聽說破雲弓擁有十里穿楊之威,但每年只能開弓一次,而且每次只能射出一箭!」
「希望這一射,能夠將寒鱗沙蟒射死!」
「什麼叫希望,是肯定能射死啊,你也不想想破雲弓的威名!」
「不錯,一旦開弓,必定驚世駭俗,威勢驚天動地,大家拭目以待吧!」
不止聚集在蘇運周圍的兩家高層,就連遠在十里外的葉辰,也頓時來了興趣。
「這就是東方雲曦提到過的蘇家聖器破雲弓?」
喃喃自語了一聲,他立刻悄無聲息向前潛行而去。
他來此,自然也是為了礦場內那株紫鶯草。
但既然這些人也在,他倒是想看看,蘇家聖器破雲弓到底有多強的威力,居然被這些人吹捧得如此之高。
還沒接近,蘇家與東方家就已經開始行動了。
他們首先派出一群死侍進入了十里外的礦場內,準備將潛伏其中的寒鱗沙蟒引出。
不然破雲弓每年只能開弓一次,若是寒鱗沙蟒還沒出來,就盲目亂射,豈不是浪費了嗎?
而那群被派出的死侍,倒也有骨氣,個個滿臉悲壯,慷慨就義。
很快,那群死侍就漸漸礦場。
別看其他地方艷陽高照,空氣溫暖,但十里外的礦場卻覆蓋著一層冰霜,寒氣繚繞,與周圍的景象格格不入。
這群死侍才剛剛接近,就冷得瑟瑟發抖。
「不愧是聖級巔峰的妖獸,單憑釋放出來的寒氣,居然就已經快要讓我們無法承受!」
「是啊,這要是再深入一些,恐怕我們就會被凍成冰雕!」
「既然來了,就要有光榮犧牲的心理準備,我們來此,不就是為了當活誘餌的嗎?」
「不錯,為了家族的未來,我們必須得犧牲!」
「既然都是死,還有什麼好怕的,我們趕緊加速衝進去,然後把寒鱗沙蟒引出來!」
一群死侍相互鼓舞了一下志氣,終於埋頭衝進了礦洞內。
果然,才衝進去沒多久,一聲高亢的獸吼頓時從礦洞內傳了過來。
「吼!」
聲音猶如悶雷炸響,震耳發聵。
哪怕傳到十里外,眾人依舊感覺雙耳「嗡嗡」轟鳴。
而礦洞入口,一股寒風猛然爆出。
「呼啦!」
寒氣過處,所有實物頃刻間變成冰雕。
「來了,那孽畜來了!」
「大家小心!」
儘管早有心理準備,聽到這聲獸吼,在場所有人還是嚇得亂作一團。
就連東方野這個東方家的家主,也都一臉緊張,雙拳握得「咔咔」作響。
「嘣!」
突然,一聲炸響,礦洞入口的巨石炸開,化為漫天碎片飛射開來。
塵霧激盪間,一個龐然大物從沖暴沖而出。
那是一條巨蟒!
軀幹足有兩人合抱那麼粗,長度至少有四十餘米。
表面布滿了銀白色的鱗片,反射著森冷的光澤。
尤其是一雙蛇眼,幽幽閃爍,散發著碧綠的光芒,看起來陰冷得令人不寒而慄。
衝出礦洞後,巨蟒的頭顱高高昂起,一直升上十米高的天空,一雙猶如燈籠般的雙眼冷冷望向十里外眾人。
僅僅只是這個動作,就嚇得眾人魂不附體。
「太、太可怕了!」
「難怪東方家一直拿它沒辦法!」
眾人嚇得踉蹌後退,臉上布滿了難以名狀的驚恐。
在那條巨蟒面前,這些只有一米多高的武者,就像微塵一般,渺小到了極點。
已經來到眾人後方的葉辰,也不禁大為震驚。
「這便是聖級巔峰妖獸,寒鱗沙蟒嗎?」
對於這種妖獸,他也早就在古籍上看到過。
但真實出現在眼前,那種撲面而來的壓迫感,依舊遠比想像中震撼得多。
他現在總算明白,為什麼偌大一個東方家,為什麼連一隻妖獸都對付不了了。
因為這條寒鱗沙蟒,冰屬性攻擊太可怕了。
在礦洞內時,幾乎整座礦山都被冰霜覆蓋。
現在衝出來,從寒鱗沙蟒身上溢出的寒氣,只是短短几個呼吸之間,就令方圓兩里內的所有實物覆蓋上了一層寒霜。
如此冰冷的寒氣,若是武者想去斬殺,恐怕還沒有機會接近,就會先被凍成冰雕。
所以剛才進入當誘餌的那群死侍,下場已經不言而喻。
「有本少主在,大家莫怕!」
蘇運原本也嚇得不輕,但看了一眼自己手裡握著的破雲弓,他臉上的懼意,又迅速被高昂的戰意取代了。
家族聖器在手,他就不信還射殺不了這條寒鱗沙蟒!
「蘇少主,以免夜長夢多,你還是趕緊動手吧!」東方野催促道。
「好,那你們可都要睜大眼睛看好了,若是錯過本少主射殺寒鱗沙蟒的震撼場面,絕對是你們一輩子的遺憾!」
蘇運先是自吹自擂地說了這麼一句,旋即一刀割破自己的手掌,將大量鮮血塗抹在破雲弓斑駁的弓身之上。
「嗡!」
下一刻,一股無形的氣息自破雲弓內傳出,磅礴浩蕩,震人心魂。
原本暗淡無比的巨弓,就像活過來了一般,煥發出耀眼的光芒,熠熠生輝,宛如烈日懸於高空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