淅瀝瀝的雨水匯聚成了一攤小溪,從四面八方流入到蘇牧挖出的池子中。
蘇牧悠然的望著遠方的朦朧,小白一動不動的望著蘇牧。
樹籠里的異種們安靜的眺望遠方,似乎是在等待,又似乎是在守望。
暴雨來的快也去的快,雨後的世界總是格外的清新。
山谷的上空架起了一道絢麗的彩虹,仿佛連接了過去與未來。
蘇牧通過樹枝感受著空氣中的冰涼,樹枝無風自動,輕輕搖曳,水珠滴落到池塘中,盪開層層漣漪。
「開始了。」
蘇牧伸出一根樹枝懸在水池上方。
嘀嗒。
一滴、兩滴、三滴。
蘇牧足足滴下了三滴生命元液,他身上的蒼青色的生命元液滴入到池水中後,渾濁的池水煥然一新,泥沙如同被無形的力量擠壓,沉澱到池底,一汪散發著濃郁生命氣息的碧色清泉水波不興。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
本是普通的池水在蘇牧注入三滴生命元液後變成了玄奇的靈池。
池水附近許多小草和小花如雨後春筍從泥土裡冒出,不過是眨眼間,這裡便是一片草長鶯飛。
咕嚕。
毛色黑的沒有一絲雜質的山貓喉頭滾動,粉色的舌頭毫無節操的對著空氣一頓舔舐,那對幽碧的豎瞳中滿是迷醉。
它一邊舔舐著空氣,一邊邁開修長的四肢朝著靈池所在的地方走去,山貓仿佛是喝了假酒一般,步履踉踉蹌蹌的。
它這迷醉的模樣差點讓蘇牧認為自己是一株誘貓犯罪的貓薄荷。
山貓『咚——』的一聲撞在樹籠上,它渾不在意的晃了晃有些暈乎乎的腦袋,順勢趴在樹籠中,目不轉睛的注視著靈池的池水,仿佛從它的身體到靈魂具已沉溺在池水中,無法自拔。
不止是山貓,連同樣長著一身傲骨的隼都忘記撲騰翅膀了,鳥嘴無意識的張張合合,發出奇怪的呻.吟聲。
白狼狼眼大睜,眉宇擠在一起,似乎很是凝重,可那張長滿了尖牙利齒的嘴角又在上咧,長長的舌頭歪歪斜斜的垂在唇角外面,充滿了二哈的帝王之氣。
青狐優雅的咽了一口口水,然後毫不猶豫走到樹籠的邊緣,狐臉貼在樹根上開始.撒嬌,喉嚨間不時發出嗚嚕嚕的聲音。
烏鴉焦躁的上下撲騰,不時地用腦殼用力地撞擊一下樹籠,簡直是個鐵憨憨。
唯有小白最為淡定,蛇軀一扭,緋紅色眼裡滿是得意,嘶嘶輕鳴一聲,扭頭沖向靈池。
樹籠中的五頭異種看著沖向靈池的小白,動作不約而同的戛然而止,齊齊發出此生最為幽怨的聲音,聲音里的哀怨和愁苦讓蘇牧這個莫得感情的殺手聽了都不由一個哆嗦。
蘇牧連忙垂下另一根枝條把遊動中的小白猛地纏住,提到半空中,小白如同被人提住了傳說中的命運的後頸,白皙如玉的蛇軀在空中先是一僵,然後無力的上下掙扎晃動著,緋紅色的眼中充滿了迷茫。
我是誰?
我在哪?
發生了什麼?
我怎麼飛起來了?
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