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牧望著水面上的浮光掠影,不知為什麼突然無厘頭的想到了一句詩:書山有路勤為徑,學海無涯苦作舟。
蘇牧下意識的念完這句詩,搖頭苦笑道:「我真是瘋了,不去想怎麼自救,反而想一些亂七八糟的。」
「等等,書山有路勤為徑,學海無涯苦作舟!書山有路勤為徑,學海無涯苦作舟!!我想到了!」
一道靈感如閃電劃破了漆黑如墨的夜空,照亮了蘇牧的精神世界。
他想到了自救的辦法。
舟!
既然這裡是意識洪流,既然他無法抗拒這洪流,那為什麼不造一艘小舟順流而下!
「我該用什麼做舟呢?」生死關頭,蘇牧的腦細胞高速燃燒,大腦馬力全開,禪精竭慮的思考造舟的材料該從哪裡出來。
自然不可能是如詩詞裡說的那樣,用苦作舟嗎,那樣也太鐵憨憨了。
除非蘇牧真的陷入了譫妄之中,變成了一個精神錯亂的瘋子才會苦作舟。
「首先可以確定的是我現在處於世界樹的記憶中,記憶的載體是什麼呢?」
蘇牧自問自答道:「是靈,因為有了靈,所以才能記載記憶。
靈的本質就是精神力的一種升華,也就是說我現在就是在精神洪流之中,所以我的意識才會被沖刷流走。」
蘇牧仔細的思索道:「或許不是沖刷流走,是覆蓋。新的記憶正在覆蓋我過去的記憶,這新的記憶就是關於靈文的記憶。
每一個靈文都需要極大的存儲空間,我的精神力無法承載住這麼磅礴的知識,所以這些靈文會自動覆蓋我過去的記憶,用來儲存它們。」
了解到這些後,蘇牧開始嘗試著中止靈文的傳承,然而反覆嘗試後仍然沒有什麼效果。
這能量本身就像是一個既定的程序,在完成之前,是不會結束的。
前世的記憶只剩下只鱗片甲,要不了片刻前世的記憶就會徹底消失,隨後被覆蓋的記憶就只有這一世的可以選擇了。
蘇牧想到這裡,心中升起一種無力感,這傳承從一開始就無法中止,除非世界樹的能量還殘留著自己的意識。
但真是那樣的話,蘇牧在吸收這能量後還真的是他自己嗎?
光是這靈文的傳承就讓他的意識消失,如果是世界樹殘留的意識存在,恐怕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夠雀占鳩巢,把他的意識給抹除吧。
蘇牧咬了一口舌尖,強打起精神來,不到最後一刻,他不能就這樣放棄。
「書山有路勤為徑,學海無涯苦作舟。讀書人能夠用自己的刻苦努力創造渡海的小舟,我又能夠拿什麼來建造屬於我小舟渡過這意識洪流的覆蓋呢?」
「已經可以確定的東西是我目前處於的環境是精神力構建出的意識洪流,那麼能夠作為小舟材料的也只有相同的力量才行。
讀書人是用刻苦努力搭建小舟渡過學海,那麼我蘇牧今天就用自己的精神力做舟渡過這意識洪流!」
蘇牧開始進行自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