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飛逝,斗轉星移,一天一晃而過。
密室中,蘇牧望著臉色依然慘白,但氣息已經穩定下來的少女欣慰一笑:「手術很成功,終於救回來了。」
蘇牧心神、靈氣消耗過大,仿佛被掏空,枝條都變得酸軟無力了,他哆哆嗦嗦的撈起地上的衣服給葉洛穿上,樹壁緩緩落下。
葉芷身下像是安了彈簧一樣蹭的一下子彈了起來往前衝去,可雙腿長時間沒有活動使得她的血液不通,肌肉發麻,腳下一個踉蹌跌倒在地。
葉芷身形狼狽的從地上掙扎著爬起來,踉踉蹌蹌的朝著靈池走去,哪裡還有靈階高手的風範。
蘇牧十分理解她此時的心情,強打起精神用魂音說道:「你的妹妹已經無礙了,不過最好還是把她留在這裡悉心調養一段時間。」
因為實在太累,蘇牧也懶得咬文嚼字去用高逼格的話回復了,通俗易懂的話省心省力。
他的身體已經被掏空,他現在只想好好休息,最好是能睡三天三夜。
才剛說完,疲憊滾滾如潮,一浪高過一浪,將蘇牧給徹底淹沒。
蘇牧再也堅持不住沉沉睡去。
葉芷默默的注視著蘇牧,蔥白般的手指在蘇牧的枝條上輕輕摩挲。
大恩不言謝,這份沉甸甸的恩情,此世唯有用餘生所有時光才能回報。
樹神累了,在休息,他們這些人可不能也跟著休息,還有一堆事情要做呢。
「二傻,帶上你的部分族人跟我去山下面拿物資。」
二傻嗷嗚一聲,肅穆的點點頭,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聽懂了。
葉芷洗了把臉打起精神準備抬腿往山谷外走去,結果看到二傻叼著一根被舔的乾乾淨淨的骨頭一本正經的放到葉芷身前。
葉芷哭笑不得,卻也衝散了山谷中稍顯沉悶的氛圍。
青衣白了二傻一眼,右爪抬起對著它的腦袋拍下,敲得二傻眼珠子直轉,猩紅的大舌頭掛在半空中。
青衣啼叫一聲,二傻恍然大悟的點點頭,看來這次是真的聽懂了,它嗷嗚一聲,帶著部分小弟跟著葉芷前去搬運物資。
葉芷這個人類離開了,現在山谷中還能活動的就只剩郝邵一個人了,於是乎所有的異種一齊直勾勾的盯著他看。
他看著那一雙雙綠油油的眼睛,喉頭滾動,心裡直突突,開始口不擇言:「諸位大爺,小弟身無二兩肉,年紀也是一把了,上無老,下無小,肉又柴又松,還有狐臭、糖尿病、白血病、卡布奇諾綜合症」
青衣實在受不了這公鴨嗓,指了指地上的獵物和火堆,郝邵終於領悟了領導的思路,憨憨一笑:「既然各位大爺餓了,那我給大家表演劈叉.烤肉吃吧!」
流羽嘎嘎怪叫一聲,飛到他的頭頂,左飛飛,右飛飛,看的郝邵一臉蒙蔽,心裡尋思著這位鳥爺到底在說什麼鳥語啊。
流羽看著傻愣愣的郝邵,氣不打一處來。
鳥爺這麼偉岸英俊,你居然還不認我做大哥,真是人眼看鳥低!
流羽覺得自己受到了嚴重的種族歧視,氣的渾身直打哆嗦,成了憤怒的小鳥。
然而它在那氣了半天,葉芷他們都帶著一袋袋物資回來了,還是沒有誰鳥它,連它的大哥都對它視而不見。
流羽傷心欲絕的從半空中晃晃悠悠的像一張飄零的落葉,弱小可憐又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