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瓶狠狠地砸在女人的頭上,瞬間發出一聲尖銳而刺耳的啪啪破碎聲,伴隨著一聲沉悶的撞擊聲,這聲音在空氣中迴蕩,令人心悸。
同時,還可能伴隨著女人痛苦的呻吟或驚呼聲,使得整個場景更加緊張和恐怖。
「他媽的,老子成天在外面辛苦掙錢,你整天在家裡啥也不干,老子怎麼娶了你這樣的臭婊子?」
昏暗的房間,綠色的玻璃瓶,各種紙巾還有骯髒的衣物布料被人扔的到處都是,地板也幾個月沒拖了。
一旁的小李朝陽只是靜靜的站著,低著頭一臉淡然沉默不語,這樣的場景已經發生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最後估計是他爹打累了直接把他媽踹到了地上。
「你看看,家裡都亂成什麼樣了?還不快給老子去打掃!」
女人戰戰兢兢,哭都不敢哭,連滾帶爬的回應道:「好…好的」
而李朝陽而是立馬從廚房拿了酒,打開瓶蓋,從臥室里拿了菸灰缸還有一包香菸,放到他爹的桌旁。
他爹也是直接拿酒喝了起來,沒喝幾口就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還好沒牽連到我。」李朝陽內心想到。
隨後走到餐桌旁,拿起書包里的紙和筆,捏著快沒了的鉛筆在密密麻麻的本子上寫著作業。
過了一會兒,將作業寫完。
李朝陽走進廚房,發現家裡沒菜了,便直接找他媽要錢。
「我,我沒錢了…」李母戰戰兢兢道。
「你當逗三歲小孩呢!你再不給,我就和爹說你和隔壁張哥關係不清不楚!」李朝陽說這句話的時候一點戾氣,兇狠的表情簡直和他爹揍她時一模一樣,親父子無疑。
李母只能戰戰兢兢的從口袋裡掏出了五塊錢遞給李朝陽。李朝陽一把奪過,然後關門就走,出小區去買菜。
小區周圍環繞著工業區或是廢棄的工廠,空氣中瀰漫著工廠排放的煙塵和混雜的生活氣息。
樓房多為老舊的多層建築,外牆斑駁,窗戶上可能還殘留著過去的報紙或塑料膜來遮擋風雨。樓梯間的燈光昏暗,牆面上布滿了歲月的痕跡和小GG。
樓道內充斥著各種生活氣息,偶爾還能聽到鄰居們做飯時傳來的鍋碗瓢盆聲。
小區內的道路狹窄而擁擠,兩旁是低矮的圍牆和隨意搭建的儲物間。
道路中間還停放著幾輛破舊的自行車或三輪車,使得本就狹窄的空間顯得更加擁擠。
到了菜場,李朝陽買了點菜與一點肉與一瓶酒,本來肉和酒是不想買的,但是一想到回去他爹醒過來,發現晚飯沒有肉喝酒肯定會再發脾氣的。
李朝陽回到家就進廚房,先把菜放在水盆里洗一下,放在砧板上切碎,放在鍋里炒。過了一小會兒,李朝陽就把菜做好端上飯桌。
「得照這架勢,家裡下個月又得吃土了。」李朝陽內心道。
一聽到吃飯,李朝陽他爹立馬就竄了出來,坐到椅子上端起碗就開吃,直接就把盤子裡的肉全都夾到自己的碗裡。
李朝陽看這架勢,心中並不準備提起學雜費的事了。
他看了看廚房裡還剩下的那些菜,心想自己以後是不是可以考慮當一個廚子,或許也不錯。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你,把門開了。」李爸用命令僕人般的口吻讓李朝陽把門打開。
李朝陽也沒廢話,放下碗筷就把門打開了。
一看,原來是他爹的賭友王五來了。他爹那是吃喝嫖賭樣樣都沾,就差一個毒了。
每次賭錢,贏了還好皆大歡喜,輸了的話那便是一陣拳打腳踢。
李朝陽覺得自己這一輩子都將像陰溝里的老鼠一樣從出生到死亡都活在一灘臭水之中。
至於離開這個環境,抱歉,他只在夢裡做到過。
「李哥,打麻將去啊。」王五眯眯道。
「得嘞。」你爸喝一般的吃完了碗裡的飯菜,直接一改在家的活死人形象飛奔出去,順帶還拿了酒。
「王哥給,一點敬禮。」李父直接把李朝陽今天買的酒整瓶遞給了王五。
王五嘴上雖然說著都是兄弟沒必要收禮,但手卻很誠實的收了下了來。
「咱們今天就好好的玩上那麼億局,玩完贏錢了再去那花花的世界找那個婊子們好好享受!」王五摟著李父道。
李父一想到那些風流騷氣的花姑娘,嘴巴直冒哈喇子。
李朝陽一看這架勢,得,他和他媽準備好他爹一頓打的準備了。反正整天不是被他爹用手打,用腳踹都已經習慣了,早就麻木了。
這時,他發現隔壁張哥打開門露出腦袋望向他媽。
李朝陽會心一笑,直接說:「那個媽,天色晚了,我就直接睡了,明天還要上學呢。」
果然,就在李朝陽剛躺下去沒多久,他媽就去了張哥那邊,這時張哥家裡發出了一陣不可描述的聲音,就在一牆之隔,李朝陽就把耳朵貼在牆上靜靜的聽著,讓年僅十歲的李朝陽能提前了解到生命的奧妙。
有時,他也會看著別人家庭的小孩,在父母的陪伴下活潑亂跳無憂無慮沒有煩惱,不用天天被打被罵,總是被父母無底線的疼愛。
當然,李朝陽一點都不嫉妒,因為他知道嫉妒也沒用。
他爹順著改革開放的浪潮來到沿海城市,並定居了下來,原本他爹完全可以趁著改革開放的風讓自己這頭豬飛起來。
但是,他爹偏偏有一身臭毛病,什麼賭博好色酗酒整天幻想不勞而獲,不知道這是在進城前還是進城後才有的。導致沒有什么正常工作會要他,現在也就打打零工,每天苟延殘喘的度日。
至於他娘,也不知道是為什麼瞎了眼嫁給他爹,被家暴不敢反抗,還和隔壁的張叔偷情。
至於剩下的,李朝陽就不知道了,畢竟他信息獲得能力有限,只能知道那麼多。
李朝陽翻了翻自己的作業本,看到上面密密麻麻幾乎完全把整個作業本塗黑,沒有一點空處的文字。
「真的盡力了,可真的寫不下了,學雜費的事該怎麼辦啊。」李朝陽愁道。
至於偷家裡的錢,李朝陽頂多只敢在平日裡勒索勒索一下他媽,要是真被發現,他爹是真的會打死他的。
想到此處,李朝陽豎著中指對天空大罵道:「他媽的,老天爺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讓我投胎到這個狗屎家庭里,我*你*,你這個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