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賣關子了。」
翼凶誠懇地發言過後，方塵才把他放了下來。
方塵道：「說說吧，你這麼久不晉升到底是為了什麼。」
翼凶抖動了一下身體，把毛髮捋順了，接著道：「我的想法很簡單。」
「你知道天賦神通吧？」
方塵點頭。
翼凶說道：「我在每階九品之時，皆能悟出一道。」
「鍊氣九品，我悟出了能令自己痊癒的天賦神通。」
「築基九品，我悟出了殺傷力十分驚人的帝吼。」
「至於在仙路所悟的虎祖帝威，此術過於特殊，暫且拋開不談。」
「塵哥，你現在看，通過觀察我前兩樣天賦神通的得來之法，你可有什麼感悟？」
方塵道：「我找到了規律。」
翼凶眼睛一亮：「什麼規律？」
方塵：「那就是這些天賦神通毫無規律。」
方塵身上也不是沒有天賦神通。
像從雜種熊身上得到的【無聲無息】就是消音類型的天賦神通。
但這些術法都沒什麼用，而且若論攻擊力，不如劫力，若論續航能能力，也比不上他技能欄里如今無消耗的恆靈仙古掌、冰河時代、疾風步之類的。
所以，那些從各大妖獸身上吞噬來的天賦神通，方塵自然是一概都不予使用。
但不使用歸不使用，方塵還是研究了一下他們的天賦神通的規律的。
而答案就是沒有規律！
誠如他剛剛所言，這些神通的確毫無規律！
但翼凶聽到這話，沉默地看了他一會兒，跟著搖搖頭道：「不，你不懂。」
「前面兩個天賦神通是很有規律的。」
方塵挑眉問道：「他律你哪了？」
翼凶：「？」
他皺著眉看了方塵好一會兒才道：「這兩道天賦神通，都是在我最需要什麼的時候出現的。」
「在獸牢的時候，我的身軀出現了損傷，渴求痊癒，所以，我悟出了能讓自己痊癒的天賦神通。」
「在天魔窟的時候，我被德聖宗兩名大乘修士困縛住了，無法說話，當時的我非常想要開口說話，所以，我悟出了帝吼。」
方塵恍然大悟：「我懂了，所以，只要你想要什麼，你的天賦神通就有可能給你一項最接近你想要的東西的能力？」
翼凶微微點頭：「我覺得有可能是這樣！」
方塵聽到這話，不由摸了摸下巴，說道：「那要是這樣，其實你總結規律的時候，可以不用拋開虎祖帝威不談。」
「因為虎祖帝威也符合這個規律。」
翼凶一愣：「哪裡符合？」
方塵道：「因為你想想，你那段時間是不是特別想當虎祖，甚至說著說著連自己都信了？」
「因此，仙路就幫你一把，給你搞了個虎祖帝威，讓你可以直接當虎祖。」
翼凶：「……」
他沉思了一會兒，跟著用虎掌摸了摸下巴道：「也不是沒有道理。」
跟著，方塵說道：「那既然如此，你現在就開始催眠自己，你想要掌控劫雲的能力，這麼一來，等你金丹九品的時候，你就能夠擁有掌控劫雲的能力了。」
翼凶擺擺虎掌：「這種事情不可能，那我在獸牢的時候還想著瞬間回到乾坤島呢，當時怎麼沒賜予我這種能力。」
方塵：「因為瞬間不現實，如果你想的理想是你想快速走回家，那你的腿腳可能會變得很利索。」
翼凶點點頭道：「我就是這麼想的。」
「所以，我通過參悟我自身產生的念頭和天賦神通的來源之後，我得出一個結論。」
「我認為，天賦神通除了符合我心中的渴求之外，還需要我自身認同這個能力的存在。」
「我發自內心地認為我有能力釋放治癒自己的術法、發出能夠破開大乘束縛的帝吼、以及成為乾坤島的霸主，所以我才擁有了那些神通。」
「而現在，我認為，我最有可能得到的技能是一口氣連升七品、騎在葬性頭上，你先別走，開玩笑的……」
「其實我現在發自內心認為的，就是我能結合我的赤尊傳承，施展更加牢固的【虎祖印】。」
「此印一出，人妖魔都會變成『虎』！」
方塵把剛抬起來的半邊屁股放回去，說道：「我覺得你這麼想太狹隘了。」
「有了赤尊傳承，你應該把眼界打開。」
「虎祖印算什麼？」
「你把你的赤尊傳承的熟練度拉滿之後，虎祖印肯定就是保准沒有問題了，說不定到時候你都能直接把人變成虎了。」
「你現在要追求的天賦神通，應該是要研發一個上古神印，這個印他得打在你自己身上，讓你擁有劫雷控制能力，嗯……這個肯定是不可能的。嗯，那退而求其次，無堅不摧的肉身的能力總歸有可能有吧？」
「斷肢重生，總可能有吧？」
「這個，自爆復活……算了，這個強虎所難。」
「反正大概就是這個意思，你明白了嗎？」
聽到這話，翼凶開始陷入沉思……
方塵接著又道：「我從剛剛到現在都是胡說八道的，你別當真。」
翼凶：「？」
他神色不善地看了方塵一眼……
方塵說道：「不過，我還是不太明白，那你想搞一個天賦神通，跟你故意不修煉有什麼關係？」
翼凶說道：「因為我還在給我自己建立一種渴求，一種足以和當時悟出兩種神通一樣的渴求……」
方塵不由問道：「那你現在建立了嗎？」
翼凶道：「建立了。」
「是什麼？」
「我最大的渴求就是把葬性打一頓。」
方塵：「……」
……
天色漸晚，夜空中的繁星像是有人往黑布上撒了一把鹽似的，零零散散的，不過星光很是亮眼，借著星光賞看北境落下的雪花很是愜意。
拋開寒風天魔的冰雪術法和融神天的雪景船不談，這是方塵來到這個世界看到的第一場雪。
不過，方塵也沒心思欣賞雪花。
因為，在他的眼裡，正有一座燈火通明的城市在快速地由模糊的模樣變得清晰起來……
「師兄，前面就是萬福城了。」
療傷結束的姜凝漪站在鎏金寶船的船頭，指著前面笑道。
方塵看著鎏金寶船正在急速靠近萬福城，也忍不住笑著點頭：「對，確實是。」
一旁的蘇畫、翼凶也都在笑。
就秦歧的臉色有些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