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意識到這一點後，背脊發涼，心中驚悚的方塵的腦子不由自主地蹦出來一句話——
難道……
自己上輩子還是個酒精檢測儀嗎？
給自己開了個玩笑緩解一下心內的緊張後，方塵陷入沉思……
如此看來，自己必定是忘了什麼。
忘了如何知道司機是酒駕的！
當然。
或許，還有一種可能……根本就沒有那個司機？
那這麼說，自己的記憶實際上是被人修改過的，或者植入過的？
上輩子的地球難道是假的？
不……
方塵馬上想到一點，推翻了這個猜測，地球應該是真的。
師尊跟自己說過，若是失敗，自己可以離開這個世界。（405）
離開這個世界的話，自己應該就是得回地球了吧？
等等……
那也不一定吧？
離開這個世界，也不是非得去地球吧？
那也可以是去別的世界！
那地球真是假的？
也不對啊。
那地球要是假的，虛構地球的人憑什麼能發明出騎兵、步兵、雞你太美、要給家人們發福利、恭喜你發財、奇變偶不變，符號看象限等等等等的事情呢……
而且，它虛構這麼多梗，除了浪費時間還有什麼意義呢？
嗯……
那萬一是想讓自己覺得有這麼多梗，世界才更加真實呢？
思緒亂七八糟的方塵先停止回想上輩子的事情，他都已經回憶到芙蓉姐姐和親愛的你慢慢飛了，年代有點久遠。
緊跟著，方塵陷入了沉思。
他其實認為自己是忘記了自己如何得知司機是酒駕的可能性更高。
但不排除有人修改了自己的記憶，虛構了地球……
不過，這麼做的意義在哪裡？
如果假設穿越者的身份是假的，那麼自己是誰……
難不成自己就是……原主？
啊？
方塵不由一愣。
那這麼說，那個花費十年鑽研門規，欺負小孩，喜歡碰瓷，還想和蕭青約生死斗，在外門闖出方老狗之稱的人真是自己？
不至於吧？
自己是那種不好好修煉，整天鑽研規則漏洞，欺負小孩的人嗎？
明顯不……額。
方塵稍稍遲疑，跟著猶豫地想了想，這麼看來，也的確有幾分相似。
但他腦海中的記憶明顯在告訴自己，原主的心思非常邪惡，想把方家的人全部坑殺，強大起來還打算騎在所有人頭上……
這不可能是自己。
但也不對！
如果地球是可以虛構的，那自己心裡的想法也是可以虛構的。
也不對！
這心裡的想法不是虛構的！
方塵記得很清楚，自己這些話還當著很多人面前說過，那些親耳聽到的人總不能是虛構的了吧？
那萬一那些人真的也是虛構的呢……
那什麼是真的？
媽的，我分不清啊！
等等。
什麼亂七八糟的。
方塵覺得自己再這麼想下去，自己肯定要變成俞起了。
難怪這傢伙癲得不行！
方塵把發散到了極致的思緒迅速回收，並總結了一下自己剛剛的種種想法……
第一，地球是真的，只是自己忘了自己是怎麼知道司機是酒駕的。
換句話說，自己在地球被撞死了之後，或許是臨死前聽到了有人說這司機喝酒了或者是自己臨死前看到司機醉醺醺的紅臉也不是沒可能。
第二，地球是假的，自己是原主。
界劫可能想虛構一個穿越者的身份，讓自己和以前的自己直接正義切割，再污染系統，讓自己徹底黑化？
聽起來不是很靠譜。
第三，地球是真的，但自己不是被司機撞來的，而是有另一種穿越方法，而這個穿越方法被忘記了，因為這個穿越方法很可能會事關如何對付界劫？
然後界劫讓自己去糾結酒駕司機的事情，就可以讓自己和那個方法徹底遠離……
嗯，這個好像也不是說不通。
第四，地球是真的，然後地球被界劫轟了，自己是地球時期的人，界劫來的時候，他把界劫看成了一輛車子，並被車子撞飛了，直接沉眠到了現在，醒過來才發現地球變成了靈界……
嗯，這個想法好像也不錯，在上輩子看過的哪本小說里聽過來著……
第五，地球是真的，自己可能是秦始皇，界劫V我50就能吃肯德基……
第六，這裡很可能真的是神奇島……
……
第三十七，我是俞起這個世界其實就是個幻境哈哈哈哈嘻嘻嘻……
方塵想到這裡，直接被自己給氣笑了。
在方塵沉思了很久很久突然笑出聲，凌修元問道：「如何，可有收穫？」
他剛剛沒打斷方塵，就是想看看方塵能不能自己捕捉到什麼蛛絲馬跡，從而回想起一切。
方塵聞言，收斂思緒，說道：「有收穫，但是太多了。」
凌修元：「？」
方塵字斟字酌道：「就是，祖師，我現在感覺什麼都是假的，都是虛構的。」
凌修元聞言，想了想，說道：「這樣？」
「那你猜猜我這個玉簡里想說什麼。」
說完，凌修元掏出一個玉簡，在裡面寫下了一句話。
寫完，凌修元把玉簡送到方塵面前。
方塵沒著急拿，而是額了一聲，跟著道：「您肯定想說我絕對不知道的事情以證明這個世界是真的。」
「那這個玉簡里有可能是我不知道的事情？」
凌修元聞言，沒有表露出什麼情緒，而是挑了挑眉道：「那你看看對不對。」
聞言，方塵拿起玉簡，掃了一眼，只見裡面寫著：「你可願學習吾之傳承？」
方塵：「……」
這麼搞是吧？
他立刻道：「這句話我知道，您可能真的是假的，想要證明您是真的，您還是把您的極品靈石礦脈交給……交給您自己就好，您好好保管，對我們澹然宗就是最好的事情。」
方塵一臉尷尬地說完，並露出乾笑。
因為凌修元撕開了一條空間裂縫，臉上露出微笑，笑容中帶著威脅。
跟著，凌修元將空間恢復平整，再道：「我知道你現在心裡可能有很多疑慮，不過不要急。」
「無論過往真與假，又或者有無遺忘何事，但至少此刻的你是你，把握當下的真實即可。」
「其他的，終究是過去，雖然重要，但不值得你現在浪費時間去迷茫地探索。」
「再說了，等你從惟劍山莊出來，我和你師尊都會幫你的。」
「放寬心即可。」
說罷，凌修元拍了拍方塵的肩頭。
方塵微微一愣，跟著露出笑容：「好的，凌祖師！」
在凌修元說完之後，方塵停止了各種胡思亂想。
誠如凌修元所言，把握當下的真實才是最關鍵的。
至於自己的記憶到底哪裡出了問題，便走一步再看一步了。
萬一要是這個世界真的都是虛構的，根本沒有什麼抵抗界劫，靈界妖界的，那……那就直接開擺。
跟著，方塵詢問凌修元：「祖師，所以，您的道是能讓人忘掉事情嗎？」
凌修元聽到方塵這麼問，不由一愣，道：「是啊，你不知道嗎？」
方塵搖頭道：「我不知道啊，我一直以為您的道是畫畫。」
凌修元搖搖頭，道：「那只是渡劫之後我在仙路得到的傳承而已，我自己有我自己的道。」
「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歲月道嗎？」
方塵回想了一下，立刻道：「記得。」
歲月道是蘊靈洞天的安嬈被厲伏忽悠來澹然宗尋求方塵指點時，凌修元說過的返虛之法。
想到這裡，方塵不由有些尷尬……
也不知道這位安前輩以及萬年火山的其他七個化神大冤種在聽到自己現在才剛成為方聖子的消息後，會怎麼看待那天把自己誤會成渡劫以及師尊逼他們交出東西賠罪的事情……
凌修元徐徐說道：「歲月道，既是返虛之法，也是我的道。」
「我悟性不錯，但天資一般，不如你師尊天資絕倫。」
「正因如此，剛開始修仙的時候，我便是以時間積累修為，蘊化我的歲月道。」
「而讓你遺忘，也是我的歲月道的能力之一。」
方塵說道：「喔！難怪您的仙號叫忘生。」
凌修元點頭道：「有這個原因，不過我之所以起這個仙號，更多是因為我太強了，一直死不了，所以想忘記生的感受，體驗一下死的滋味。」
方塵聞言，不由沉默，跟著道：「凌祖師，您認真的嗎？」
凌修元淡淡道：「還用問嗎？當然不是。」
方塵：「……」
見方塵無言，凌修元挑眉道：「現在還覺得我是虛構的嗎？」
方塵乾笑一聲：「哈哈，不覺得了。」
凌修元跟著又笑道：「但其實我是認真的，我的確是這麼想的才起了這個仙號，你現在覺得我是虛構的嗎？」
方塵：「……」
他看出來了，凌修元現在正在嘲笑他！
他只能轉移話題，道：「對了，祖師，仙號是你們自己起的嗎？」
凌修元點頭：「對。」
聞言，方塵不由好奇道：「那我師尊的虛涅是什麼意思？」
凌修元說道：「不知道，你師尊未向我解釋過，我們尋常的涅和你師尊理解的涅似乎不太一樣。」
「其實我不推崇修士將仙號起得太古怪，但總有人喜歡起得晦澀，你師尊和趙元生就是這樣。」
方塵：「……」
龢利祖師今天是第二次被罵了。
跟著，方塵問道：「那祖師，起仙號有什麼規律和要求嗎？是不是必須符合自己修煉之道？」
凌修元搖頭道：「不是，你可以用仙號闡述你的目標、你想念的事情或者人，甚至隨便起都行，不影響仙路修為。」
方塵恍然，又問道：「那可以重名嗎？」
凌修元說道：「這個不行。」
「但你可以把別人殺了，搶了對方的仙號。」
方塵一驚：「這還可以搶？怎麼搶？」
凌修元：「叫別人幫你殺那個人，那個人一死，仙號不就沒人使用了？」
「或者，你自己殺，只是這樣比較麻煩。」
「畢竟，你要是有殺仙路修士的能力，那說明你也進了仙路，也有了自己的仙號。」
「那到時候你要想用對方的仙號，你就得改掉你自己的仙號。」
「而想改仙號，就必須重進仙路。」
「換句話說，你得散功重來。」
方塵：「……」
跟著，方塵摸了摸鼻子，疑惑道：「真有人會為了改仙號，散功重來嗎？」
凌修元搖頭，道：「沒有。」
方塵哦了一聲，跟著道：「那仙號能起三個字嗎？」
凌修元道：「不行，寫了兩個字就沒了。」
方塵聽到這話，驚咦道：「寫？」
「原來起仙號是寫出來的嗎？」
凌修元點頭：「對！」
「當你進入仙路後，以仙路真身的手寫出來的第一個字，第二個字，就是你的仙號。」
「若是你成功地寫完了兩個字，那麼也就代表你的仙路真身徹底進入了仙路，紮下了根，踏入渡劫期。」
「若是你寫不出來，那就代表你和仙路無緣，是個垃圾修士，不能進入仙路。」
聽著前面，方塵還覺得好好的，結果聽到後面，方塵嘴角不由抽搐：「凌祖師，您這話怎麼這麼耳熟？」
凌修元嘴角微微勾起：「因為我是虛構的，其實我是你師尊。」
方塵：(눈_눈)
嘲笑我沒完了是吧。
凌修元見方塵這模樣，不由大笑著拍方塵的肩膀：「哈哈哈真的太有意思了。」
笑完之後，凌修元嚴肅道：「不過，說真的，你以後的仙號可以和你師尊的舊仙號一脈相承。」
方塵詢問道：「怎麼一脈相承？」
凌修元：「他叫虛涅，你叫虛構。」
方塵：「…………」
還來！！！
再次嘲笑方塵後，凌修元道：「除了你師尊跟我說的話之外，另一件重要的事就是我和黑芒交手了一番。」
聽到這話，方塵瞳孔一縮，忙問道：「結果如何？」
凌修元說道：「我逼得它出手抽取了它蠶食界壁的力量，導致極品靈石出現，這說明我的力量的確傷害到了他。」
「而，雖說我的力量比其他大乘強了不少，但我們掌握的力量的本質是一樣的。」
「換句話說，我至少可以確定一點，靈界的大乘手段是能傷害那道黑芒的，並不需要非得是仙人手段或者是上古神軀才能傷害它。」
「這是好消息。」
方塵恍然大悟。
凌修元再道：「但壞消息是，一般的大乘，比如懷憫厚德這種，估計連對方在哪都找不到，如果沒有大乘巔峰困縛黑芒，並帶著一眾大乘出手的話，恐怕一般的大乘根本沒資格對黑芒施法。」
腦子裡都是****的方塵：「額……祖師，您在說誰？」
凌修元：「德聖宗的兩個大乘。」
方塵恍然，跟著問道：「這樣喊他們的仙號，他們不會注意到我們嗎？」
凌修元擺擺手：「不用怕，我的力量比他們強，他們找不到我的。」
方塵懂了。
跟著，他心裡在想……
難怪系統剛剛能成功給自己騙來一些有用的術法，原來是凌祖師在那邊擊傷了黑芒，牽扯了黑芒的注意力。
這才導致黑金·恆靈仙古掌這種術法的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