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厲伏說完之後，天驕森林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與祥和。
半天后。
厲伏冷哼一聲，道：「既然不願作答，那就算了，你我無緣。」
說完，厲伏轉身就走。
看著厲伏熟悉的瘋癲，習以為常的凌修元沒有什麼反應，而是拉住了他，並說道：「以前你的其他弟子也沒理你，你不是說他們很有自己的想法，還強行收他們為徒嗎？為什麼這個不理你，你就不收了？」
「你也可以再強行一次。」
他正在為幫助厲伏擺脫黑芒的限制而說出他本不會說的話。
而厲伏聽完後，瞥了凌修元一眼，跟著嗤笑一聲：「你也會說是以前。」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
「我都不愁徒弟了。」
「我為什麼還要勉強我自己？」
凌修元：「……」
他默默地抬手一揮，把這棵莫名其妙被自己拎回來的樹送了回去。
在凌修元看到這附近的地面變成極品靈石的時候，他便立刻想到了此地發生變化前的差異。
一般來說，能讓一處地方變成靈脈的方法有很多。
比如在強大的修士、妖獸隕落之後，他們的埋骨之地很容易會因為被他們身上的元神中所哺育，變成靈脈。
不過，這種情況比較少見。
原因無他。
修仙之人壽命悠長，這些修士、妖獸尋常死不了，如果會死，一般來說會把自己體內的所有一切都燃盡，渣都不剩，更別說還能留個元神了。
至於有沒有人特地去抓一頭妖獸、或者抓一名修士來養成靈脈……
這種情況還是比較少見的。
因為他們要是能夠把人或者妖獸抓回來，會直接把他們變成了自己私人的資源，並不會去花費太多時間將其轉化為靈脈。
所以，這類轉化型的靈脈比較少。
而凌修元剛剛還想過，要是把厲伏埋起來，也不用讓厲伏死，估計也能讓厲伏的身軀養出一條靈石礦脈。
畢竟這是上古神軀，身體本來就比其他修士的厲害。
當然，凌修元再想了想，上古神軀的身體主要還是劫力，那厲伏可能會演化不出靈脈，而是搞出雷劫來。
而其他演化靈脈的方法，有特殊環境的幫助，比如封閉環境中大量靈力的堆積，再加上特殊環境的幫助，比如地下、山洞這種較為封閉的環境，這麼一來，經過幾百年乃至上千年的時間演化後，就有可能催化出靈脈。
再比如本就是某種特殊礦石的礦脈，在經歷漫長的時間的進化或者某種偶然的契機後，變成了靈石礦脈……
還有就是人工型靈脈，包括但不限於九大宗、九大族的很多大勢力，都擁有這種人工靈脈，就是各處掠奪，然後積土成山，形成大型靈脈。
比如映光湖山最初的靈脈早就枯竭了，現在的強盛靈脈還是靠澹然宗的修士去外面尋找補充的。
但，無論演化出靈脈的方法有多少種，總之都有一點，要麼付出時間，要麼付出人力。
可，凌修元心裡清楚，剛剛此地根本沒有經歷過以上任何一種變化。
驟然變成極品靈石，肯定和上面這些方法無關。
更何況，極品靈石的礦脈演化難度更高，根本就不是隨意能搞出來的。
所以，凌修元立刻就想到厲伏剛剛所說的話，便想到極品靈石的出現，應該跟黑芒有關。
大概率就是黑芒抽取了界壁上的力量，靈界的力量因此增強，導致此地的靈力增長，催化出了極品靈石礦脈。
凌修元想到這裡，瞳孔之中已然漸漸多出了幾分恍然。
他一直在想，為何當年能夠遍地是寶，孕育神物，如今到了這個時代，神物卻越來越少……
原以為是因飛升修士和大乘修士過多，占據了太多屬於這個世界的資源，才導致神物減少。
如今想來，真正的元兇是已經抵達界壁之外的界劫！
念及此處，凌修元也終於理解厲伏為何跟方塵說界劫正在來的路上，或者說已經到了。（405）
之後，凌修元便聯想到剛剛看到天驕森林的根部底下都是極品靈石礦脈，所以他自然而然地便認為，天驕樹可能要栽種在極品靈石之上，才能給厲伏提供幫助，擺脫黑芒限制。
若是如此的話，他心裡立刻就有了一個想法。
從靈界和妖界的各處收集大量的極品靈石來幫厲伏擺脫限制。
尤其是他記得，龍族的吞海、德聖宗的甘貧、濟世仙教的啟都，都是他印象中手握不少極品靈石的人。
甘貧的可能會被淵雲策拿走。
但不重要，反正都是德聖宗的。
總之，若是可以幫助厲伏，那自己自然可以去找他們要一點。
但凌修元看到厲伏這種反應後，頓時意識到事情還是沒這麼簡單，姑且先擱置找以上這些人的想法。
跟著，凌修元還是跟之前一樣，去找趙元生拿了一批靈木，栽在了極品靈石上，並讓厲伏收他們為徒。
但厲伏都不答應，還又用言語戲耍他了一番，並哈哈大笑。
最後，他便面無表情放棄了，並看向地面，心中轉著念頭——
這次黑芒的出現雖然莫名其妙，不過，凌修元也不意外，畢竟自打方塵出發去往惟劍山莊後，他就有了心理準備。
他雖然不知道實情如何，但想想也知道，現在黑芒出現了，那代表北境那邊，有惟劍山莊的祖師估計有人和宓承流、閆正德一樣遭殃了。
「就是不知道這祖師是誰，到底是怎麼被害的……」
凌修元想到這裡，在同情對方的同時，被厲伏折磨得面無表情的臉上也露出了略帶惋惜的笑容。
旋即，凌修元又看向地面，見到閃閃發亮的華光後，臉上的笑容又擴大了許多。
這次和黑芒的交鋒，還算是頗有收穫。
用術法削弱了對方的力量，迫使對方去抽取了界壁上的力量，試探出了不少稍微有用的信息，並獲取了一批極品靈石。
跟著，看到礦脈的下意識反應起了作用，凌修元的手中立時出現一把礦鎬，等反應過來後才意識到拿錯了。
含辛茹苦：「主人，請問您要我做什麼？」
「沒事，你去旁邊待著吧。」
凌修元將含辛茹苦丟到一旁。
「好的，主人。」
含辛茹苦一頭栽在地上，一動不動。
見狀，厲伏走到含辛茹苦身旁，盯了一會兒後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礦鎬：「含辛茹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