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
蘇畫和秦歧對視一眼，皆是再苦笑一次，秦歧再道：「姜聖女或許可以，我們就算了。」
說歸說，秦歧不太信姜凝漪可以同修兩種劍法。
倒不是他對姜凝漪的天資有什麼意見，主要是凌瑰早些年來惟劍山莊給姜凝漪尋找方法，最後的事情，大家都知道。
這種情況下，估計不太可能同修兩種劍法。
方塵摸了摸鼻子，跟著，很有痕跡的轉移話題道：「對了，我想知道一件事情，」
秦歧深吸一口氣，轉移注意力，並說道：「方師兄但問無妨。」
「我想知道，傅落雪是不是有問題？她是你們宗門的長老嗎？」
方塵眉頭皺起，認真道：「我總感覺她不對勁，這個人有點奇特。」
「比如，她拿出劍的時候，我並沒有感覺到很強烈的劍意。」
聽到方塵突然提及這個，秦歧和蘇畫對視一眼，心中一愣。
他們突然在想，方塵特地跑這麼遠，兜這麼大圈，真實目的會不會其實是想問這個？
跟著，秦歧便說道：「方師兄，傅長老有沒有問題其實我們也不知道，但我們能確定傅落雪是我們宗門的長老。」
「這一切只因那塊長老令牌，令牌內有我們宗門之間獨特的感應，不是我們宗門授予的本人拿出這塊令牌時，馬上就會出問題。這令牌一拿出來我們就知道長老身份是真是假了。」
方塵微微點頭：「那身份至少沒問題。」
秦歧附和道：「對。」
「至於傅落雪長老很奇特，不露出劍意的原因，我們也無法確定。」
「她可能是故意藏了起來。」
「我們宗門的部分劍修是這樣的，脾性都有些古怪，有些怪癖很正常……比如，對劍有占有欲……額，這個你能理解嗎？方師兄！」
秦歧說到最後，都有點吞吐了，遲疑地看向方塵，生怕對方很困惑。
而方塵一愣，接著馬上反應過來，略微興奮道：「對劍有占有欲？這個我知道，融神天對不對？」
「啊？」
聞言，秦歧蘇畫一愣，跟著對視一眼，立刻想到了什麼，齊齊搖頭：「那倒不至於到那種程度！我們的人只是討厭被別人看到自己的劍、劍意而已，但他們還是有選擇正常的道侶的。」
方塵：「……」
所以，融神天還是最變態的那個宗門是吧？
跟著，方塵又道：「那你說你們宗門的部分修士都有些古怪？什麼意思？」
「還有人很奇怪嗎？」
秦歧苦笑道：「是。」
蘇畫在旁補充道：「山莊內，都是一群劍修，不過，大家對劍修的理解出現了不同層次的區別。」
「有的人只是把劍當做自己證道成仙的工具，平日裡雖然修劍，但對於其他法門，也並不抗拒，若是發現劍道走不通了，也會兼修其他。」
「而有的人則是將劍徹底融於自己的生活，當作自己的生活。」
「而有的人則更為極端，最極端的人，甚至將整個世界都當做了一把巨大的劍，覺得這個世界只能有劍，其他的修煉方式都是旁門左道。」
「這種極端之人數目不多，基本上都是練劍練歪了，而且他們最終的結局也的確令人扼腕，全部都走火入魔了。」
「比較多的還是將劍融入自己的生活的，而這裡面的人就會出現許多古怪之士。」
「比如拒絕接觸其他修煉法門，生怕污染對劍的純澈的；比如不喜歡和不練劍的人交往，再比如……等等。」
秦歧和蘇畫舉了許多個例子，說明了修劍之人的古怪特點。
但無論如何古怪都好，他們統一的特點就是把劍當作了他們的唯一。
有的人的「唯一」很簡單，只是修煉之道的主要追求，像代清風、秦歧等等這些出來活動的，都是此類人物。
有的人的「唯一」體現在對劍的占有上。
有的人的「唯一」則是體現在生活的方方面面，包括拒絕和正常人做朋友，只和劍做朋友，整天不出門……
而這一切，方塵聽完後就愣住了。
所以，惟劍山莊的「惟」是這麼來的嗎？
那位認為世界是一把巨大的劍的修士……
這是怎麼認為的？
這腦子……練劍練出問題了吧？
跟著，方塵不得不感慨——
我就說能出現葬性這種頂級劍靈的宗門絕對不一般！
跟著，秦歧才道：「所以，傅落雪長老雖然有些奇特，但其實還是和惟劍山莊的一些劍修差不多，都是可以理解的。」
方塵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那我的一些疑惑也得到解答了。」
「好了，我們回去吧。」
看方塵得到解答後就打算回去，二人立刻說好，並心中思索——
看來方塵此行出來的主要目的還是打聽傅落雪長老的古怪。
其他的，倒是其次了！
在返回的途中，方塵有意控制了速度，儘量讓葬性有足夠癲的時間。
而這次回去，方塵就有時間注意一下北境的風土人情。
他便發現，北境還有不少器修宗門，刀、槍、斧、戟等等，印證了他之前規劃逃跑路線時查閱到的內容。
實際上，方塵很好奇，為什么九大宗唯獨劍修能單獨形成一個宗門，其他器修卻沒有形成宗門，並取代惟劍山莊呢？
結果查完才知道，其他器修很多都在北境，和惟劍山莊之間也算互通有無，共同形成了一股勢力。
換句話說，大家早就是一家人了。
至於劍修為什麼能獨成一正道巨擘，主要原因還是上位早，天才多，底蘊深厚，這才奪得了一席之地。
這就跟丹鼎天一樣。
歷史長河裡的丹修宗門並不少，但丹鼎天能一直獨霸天下，並持續吸引天下煉丹師進入其中不是沒理由的。
人家要強者有強者，要底蘊有底蘊，你想拼頂級丹藥，人家能煉能研究，你想拼低級丹藥，人家能煉能傾銷。
一幫煉丹師天天給你研究靈藥怎麼種的成本更低，丹藥怎麼煉得價格低廉味道正，卷生卷死，卷得其他人只認丹鼎天，其他宗門根本沒法打，最後只能加入丹鼎天。
而惟劍山莊也差不多。
實際上，在眾人眼裡，九大宗里最容易被取代的其實是澹然宗。
澹然宗最沒有特點，也沒有公認的傳承。
但想過取代澹然宗的宗門已然消失了，澹然宗依舊屹立不倒。
原因很簡單。
強！
……
與此同時。
鎏金寶船。
葬性依舊高懸天際之上，直抒胸臆的進展已經到了吟唱階段：
「永恆枯寂的曠野，是萬古不變的。」
「我的心，也是萬古不變的。」
「那我為何會在無色的世界永墮，迷惘充斥我的心胸，灰寂染滿我的雙瞳，雖然我沒有心胸，雖然我沒有雙瞳，但我有無盡的迷惘與灰寂。」
「不，我沒有迷惘，我沒有情緒，啊！」
「我痛苦，我難受，我感覺我……」
葬性說到這裡，突然淡淡道：「我感覺我回來了。」
話音一落。
鎏金寶船一片寂靜。
只有傅落雪驟然下跪的聲音響徹全船：
「葬性祖師在上，弟子知錯了！」
——
.....
今天情況良好，咳嗽好轉，咽喉開始沒那麼痛了，就是兩隻眼睛全是血絲，有誰知道這是什麼情況的告訴我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