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塵好奇地問道：「凌祖師，發生了什麼？」
凌修元：「不知道，他又開始胡言亂語了。」
說完，凌修元就沒好臉色地冷哼一聲。
因為他已經意識到厲伏說不給自己機會是指什麼。
估計八成就是剛剛問自己要不要學習操控雷劫之法的事情。
而這讓他很難受。
因為他不願意接受自己太能聽懂一個瘋子到底在說什麼。
果不其然。
厲伏降落下來，站於方塵面前，並淡淡道：「別聽他污衊為師。」
「他剛剛想學你我師徒二人操控雷劫的技巧，但他發現技巧難度過高，深奧無比，所以故意不跟我說話，想以沉默掩飾他的酸澀和嫉妒，但被我一眼看穿。」
「我好意給他機會，問他是否想學，他卻一聲不吭地離開。」
「現在再來此地，定然也是意識到自己剛剛錯失了怎樣的機緣，但，他剛剛已經拒絕了我，此刻的我不會再給他任何機會。」
方塵：「……」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師尊每和凌祖師碰面的時候，說話的方式都會有些變化……
難道這就是「拿凌修元解悶」的含金量嗎？
而凌修元在呵呵兩聲後，眼神微微一沉。
厲伏這個狀態，不太像清醒的模樣。
他擔心自己這一趟要白跑了！
本來他想著，厲伏既然能在赤尊山降雷了，那按理來說也是清醒了，能問出點真東西來。
但現在看……
估計懸了！
可能是那道黑芒破壞劫雲的同時，亦將厲伏重新壓制了回去。
不過，凌修元沒有放棄，他開門見山問道：「方塵我帶過來了，他已經成為了聖子。」
「接下來，他應該是先去修煉上古神軀，還是先搜集氣運？」
凌修元覺得機會寶貴，得先問點未來要幹的事。
至於剛剛在聖子大典上發生的事情的疑團，稍後再問。
厲伏聞言，立刻陷入沉默……
而凌修元則是眼睛一眯。
當初在方家的時候，凌修元一開始的想法是這樣的。
因為從厲伏那裡得知，方塵只有提升了上古神軀的力量後，才能用自己的雙眼發現氣運、再吸收氣運和使用氣運。
所以，凌修元便想著先讓方塵去修煉上古神軀，等到能夠做到掌控氣運的程度後，再去搜尋氣運。
在凌修元的修煉觀里，不能掌控的力量就無法帶來安全感。
方塵的安危始終還是他考慮的第一位。
所以，即使明知氣運在哪，也知道氣運有多關鍵，但凌修元還是以穩妥為主。
而因汲取劫力的效率取決於渡厄神兵的容量，渡厄神兵的容量又跟方塵的修為掛鉤，所以，凌修元才讓方塵先悶頭修煉。
但，這段時間，從天魔戰場歸來，加上今日發生的事過後，本就開始猶豫的凌修元徹底改變了主意。
他想讓方塵先去搜集氣運了！
原因無他。
那道黑芒，無處不在，且還能壓制厲伏，讓厲伏陷入被動。
那凌修元不得不想一個問題——
這道黑芒，從現在來看，只是在驅散劫雲，壓制厲伏，但萬一哪一天對方塵動手了呢？
當然，凌修元認為，即使厲伏被壓制了，但厲伏和黑芒現在應該是在互相糾纏。
如此一來，方塵的安危一時半會不用擔心。
但，他還是不得不提高對氣運的重視！
而且，他想讓厲伏擁有更多的主動權！
再說了。
看今天厲伏有了清醒的跡象，就直接降下雷劫。
那要是拿到惟劍山莊、丹鼎天、蘊靈洞天的氣運後，說不定厲伏直接把方塵劈到神軀大成也不一定！
另外，他看氣運變多了，方塵的修為也會變強，渡厄神兵亦會因此受益。
總結下來，凌修元更傾向於先讓方塵去搜集氣運了。
當然。
為了方塵的安危，妖界和魔道的氣運就先不要主動地去打他們的主意，被動送上門的則是另說。
先等正道五宗的氣運都落袋為安後，再來考慮是明搶還是暗偷。
不過，凌修元覺得這個問題，也要問問厲伏，得到一個回答可以參考再說。
這時，厲伏沉默半晌後，突然淡淡道：「既然你要問我，那你先道歉吧。」
凌修元：「？」
方塵：「……」
凌修元面無表情地說道：「對不起。」
道歉後，現在的他更難受了。
第一，他確認厲伏是又被壓制了。
第二，他一秒就明白厲伏叫他道歉的理由。
而方塵也沉默不語。
因為他知道，師尊叫凌祖師道歉，無非就是因為凌祖師讓自己成為了垃圾宗門垃圾山的聖子……
厲伏：「好，我接受了。」
「至於你的問題，我回答不了。」
凌修元：「為什麼？」
厲伏：「因為你拒絕了我，我雖然大度，但我並不開心，所以我不告訴你。」
「這是給你的教訓，你好好反思吧。」
凌修元：「？」
方塵見狀，連忙頂了上來，道：「那師尊，我呢，您總能指點弟子接下來的修煉方向吧？」
厲伏看了方塵一眼，淡淡道：「我不告訴你，因為我要磨鍊你。」
「而且，你的腦子現在很聰明，你要自己去想。」
方塵：「……」
啊？
這……
他懵了。
他感覺師尊是在被黑芒壓制，無法作答，但師尊又提到自己腦子很聰明，這讓他不由聯想到剛剛的健腦醒神光團，覺得師尊意有所指，這又像是好像能回答的感覺……
緊跟著，方塵想了想，突然皺眉。
他突然想到怎麼問厲伏了……
先前在仙恩聖台上，方塵已經知道了，系統被壓制時，厲伏好像就能動手。
師尊被壓制了，系統亦能有反撲之力，如答應幫他提升實力，對付無盡火域的炎帝。
那要是這樣的話……
方塵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他立刻在心內問道：「系統，界劫的準確名稱叫什麼，他的能力是什麼，他什麼時候能來，天魔是不是他的先遣軍？」
他使用了大量的問題攻擊系統的敏感區，試圖讓它陷入之前的「檢抱」卡死狀態，以給師尊解脫的機會。
而這話一出，系統當即陷入長時間的沉默。
這一刻，方塵看系統陷入沉默，猛地抬頭，看向厲伏，問道：「師尊，請您告訴我，徒兒接下來該先做什麼。」
這話一出，凌修元還在皺眉。
他並不抱有希望！
不過，他也不反對方塵重複詢問，因為他接下來也做好了詢問厲伏三個時辰並接受厲伏話語折磨的心理準備。
但就在這時。
厲伏卻突然乾脆利落地回答道：「先搜集氣運。」
這話一出，凌修元當即愣住。
而方塵則是突然露出極度開朗的笑容……
老東西！
你壓制系統和我師尊是吧？
老子現在就來狠狠地卡死你！
一旁的凌修元見狀，不由一愣。
這小子……
到底是怎樣的好事才配得上這樣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