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多少？」
余白焰問道。
方塵覺得自己在宗主的臉上看到了迷茫與凌亂。
方塵乾咳一聲：「三！」
余白焰忍不住重複問道：「你真的就上了三階嗎？」
他不敢相信。
他當年也是真傳！
身為曾經的余真傳，雖資質不如聖子邵隱，但自然也闖過赤尊天梯的命域考驗。
現在方塵說自己只登了三階，他真的很難繃得住……
方塵略顯尷尬地點頭。
余白焰張了張嘴，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好。
只是，他滿腦子都是方塵剛剛那句「不到九十九階」。
三階，這能叫不到九十九階嗎？
算了。
還真不到！
而一旁的凌修元同樣陷入困頓和迷茫。
他期待方塵打破赤尊天梯的記錄，沒讓方塵這樣打破啊！
三階……
凌修元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說什麼了。
自打修為來到大乘巔峰後，靈界能令他陷入窘境的幾乎不存在了。
唯獨兩個人例外。
一個修煉上古神軀，另一個也修煉上古神軀！
凌修元吸了一口氣，詢問道：「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登了三階後，石梯就塌了是吧？」
「準確地說，是五階，我登了三階後，第四階就沒出現對手了，然後石梯開始塌，我就跳到第五階去試圖阻止石梯垮塌，但沒想到跳上去之後塌得更快了。」
方塵說道。
聞言，凌修元和余白焰二度陷入沉默。
「第四階，第五階，都沒對手了？直接讓你暢通無阻地跳上去了？這也不對啊……」余白焰喃喃，後忍不住問道：「那既然已經暢通無阻了，你為何不直接去頂層的石台？」
方塵：「我去了，還沒趕到它就裂開了……」
余白焰：「……」
此刻的余白焰開始陷入憂傷。
自己的宗主生涯怎麼有一種倒霉的感覺呢？
就在這時。
凌修元忽然道：「第四階第五階沒有對手的話，那也就是說你在赤尊天梯里這麼長時間，都呆在前三階？」
方塵點頭。
余白焰皺眉：「你怎麼呆那麼久的？你在裡面幹嗎？」
方塵一愣，隨即乾咳道：「我在殺敵。」
「殺敵啊，難怪這麼久……」
余白焰下意識恍然大悟，隨即一僵，跟著瞪大眼睛：「殺敵？你殺了他們？！」
方塵點頭：「對！」
凌修元瞳孔一縮：「你真把他們全殺了？」
「怎麼可能？」
「他們的實力可不是你現在這個修為能殺的！」
方塵一時之間也不能說自己是堂堂正正地依靠自爆取勝的。
他只能委婉又帶著暗示地說道：「祖師，一般來說是這樣，但……你懂吧？」
方塵不好說得太明白，因為他自己本來就不知道怎麼說得太明白。
但他相信凌修元會懂得自己去腦補的。
果不其然。
凌修元一下子就明白了，恍然大悟：「喔！原來是那個！」
他馬上想到了上古神軀！
方塵在熬煉自己時，便已做到了以一絲靈光重生。
以方塵的特殊體質，想必這次定是在赤尊天梯內，以此法戰勝了對手。
同時，他也跟著明白過來，為何命燈會瘋狂閃爍了……
原來如此！
見凌修元明白了，方塵頓時高興起來：「對，就是那個。」
凌修元微微頷首：「那我懂了！」
余白焰：「？？？」
你們有病啊！
總共就三個人，你們打什麼啞謎？
見余白焰臉成了豬肝色，凌修元解釋道：「白焰，不是不願告訴你，此事牽涉仙界因果，極有可能提高你渡劫的難度，方塵倒霉已經卷進來了，而你最好還是能成為大乘後再聽為妙……當然，你若是不介意卷進來，我也可以告訴你。」
上古神軀牽涉仙界。
這就是他不願意告訴余白焰的原因。
雖說余白焰早已認識若月谷瘋子，但意識到方塵修煉上古神軀這件事情，又是另一個層面的事情了。
仙界之物，本就帶著因果。
譬如渡厄神兵，帶著這東西的天驕，渡劫時難度都會提高！
所以，一般仙人即使要降下渡厄神兵，都會選擇在自己看重的天驕渡劫後再降下。
至於方塵……
關於他在金丹期就拿到了渡厄神兵這件事，凌修元覺得也無妨。
反正這倒霉蛋已經開始渡劫了！
聞言，余白焰立即乾咳一聲，「好的，謝謝祖師，那我暫時不聽了！」
他心裡莫名有種感動。
老是故弄玄虛的祖師，這次願意解釋讓他很暖心。
方塵：「……」
他沉重地想著……
原來修煉上古神軀這麼恐怖的嗎？
會提高渡劫難度？
那自己渡劫期怎麼辦？
不過，方塵想了想，眉頭舒展，心情好轉，沉重的心態一下子就樂觀的絕望了起來……
自己雷劫的難度，本來就一直在升級了鴨！
隨後，凌修元話歸正題：「那既然如此，你把你登梯的情況都說一說吧。」
方塵開始說道：「我登梯後，第一階遇到四個人影，我用那個和他們纏鬥，然後把他們殺了。」
「第二階，我進入了一片森林，等了好半天后，來了五隻妖獸，我又用那個把他們殺了。」
「第三階，我進入了一片黑暗中，等了不知道多久，來了六隻天魔，我還是用那個……」
說完之後，凌修元認真地點頭。
他自然知道，「那個」肯定是上古神軀。
上古神軀，果然厲害，竟然能把他們都殺了！
但點頭後，凌修元開始覺得不對勁了，他轉頭看向余白焰。
果不其然。
余白焰也一臉困惑，臉上出現懷疑人生的表情。
凌修元問道：「白焰，你是不是也覺得有點不對？」
余白焰點頭：「對的，祖師。」
「哪裡不對？」
「第二階，不是森林，更沒有妖獸，我記得第一次遇到森林與妖獸，是在第十一階。」余白焰喃喃道：「第三階，也不是黑暗和天魔，他們第一次出現，應該在第二十一階！」
方塵：「？」
這時，凌修元嘆了一口氣，「我算是知道為何赤尊天梯會塌了。」
方塵：「為何？」
余白焰苦笑道：「因為赤尊天梯一共就是以十五道魂念為基石搭建而成的，你把他們全殺了，天梯能不塌嗎？」
方塵：「……」
啊這！
旋即懂了……
所以自己相當於把一個軟體的代碼全刪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