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方塵顯然是做了無用功，一個天地異象，肯定是什麼魔煙都吸不到。
但他這麼一來，以他金丹期的修為外加上古神軀的巨肺，倒是一下子把映光湖山大半的空氣吸掉一大半，讓四周沒有修為的飛禽走獸都窒息了。
隨後，方塵遺憾地停止吸收動作，抬眼望向四周。
見魔煙繚繞，方塵頓時意識到了不對勁，道：「如果俞起的異象是這個，那剛剛那些讓我快樂的金光……」
凌修元：「對，是幻術。」
方塵又嘶了一聲：「太可怕了吧，我竟然毫無察覺，還真以為是俞起的天地異象引起的。」
「那在這種情況下，祖師你想折磨我，豈不是易如反掌？」
凌修元氣定神閒道：「你不中幻術，我想折磨你也易如反掌。」
方塵：「……有道理，一針見血。」
凌修元：「好了，既然已經知曉原因，那你清楚我為何讓你阻止俞起修煉了吧？」
方塵點頭道：「明白了！我會盡力阻撓的。」
他可不能再讓俞起突破下去了，元嬰的天地異象如此可怕，鬼知道會發生什麼嚇人的事情。
萬一下次的天地異象是俞起的前世——魔道仙人直接降臨咋辦？
凌修元示意方塵去忽悠俞起：「那你去吧，我怕你等會沒注意，萬一讓他變成元嬰二層就不好了。」
他現在也打定主意了，等方塵修為達到巔峰後，再看看能不能去引出紅霧仙來，這也可以多幾分穩妥。
方塵擺手嘿笑道：「倒也不至於這麼誇張，沒人突破這麼快的。」
凌修元也不說話，就這麼靜靜地看著他。
方塵被看得發毛，心虛地轉身走入山洞內，去和俞起促膝長談。
走回山洞的時候，方塵正在思索……
他至今不明白，俞起到底是怎麼修煉的。
他想了想，如果沒猜錯，或許是因為俞起真和范征周渚一樣，扭曲了夢境規則。
或者說，俞起在夢裡看似是用自己三位一體的方法在修煉，但當反饋到現實中時，俞起體內的靈力便自動按照其原先的功法進行修煉。
所以，當俞起模仿自己握著夔牛血珠的樣子來握石、喝血……
這兩點對俞起可能是一點幫助都沒有的。
倒是那陣魔煙，倒真是俞起實打實靠自身發出來的！
不像自己，吸完長恨魔氣還得等系統幫自己重新點起來。
方塵摸著下巴：「所以，接下來應該杜絕俞起修煉的任何可能性，以免又出么蛾子……」
「這件事情應該很好辦，繼續叫他跟之前一樣在映光湖逛街就行了。」
回到山洞內。
見到俞起的第一時間，方塵便問道：「怎樣？對此次晉升，可有新的感悟了？」
俞起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黑色衣衫，起身抱拳道：「方前輩，我已經有了些許心得，我這就一一說來！」
「若有差錯，懇請方前輩不吝賜教。」
說罷，俞起張嘴正要闡述心中想法。
但方塵揮手打斷，立刻道：「好，說得很好。」
「額，方前輩，我還沒說呢……」
方塵再度揮手打斷，張口就來：「正是因為沒說，才值得讚賞！」
「虛幻，講究的就是虛和幻，若是你說了，他就不虛不幻，那就不值得讚賞，只有你不說，它才不存在，這才符合虛幻之說！」
「所以，你懂了嗎？」
俞起一愣，老老實實道：「我不懂。」
誰知，方塵又大喝誇讚，道：「說得好，懂了就不對了！」
方塵幾句話下來，俞起的眼神都懵了……
方塵道：「好了，我們繼續。」
「接下來，你先把原先的感悟忘了，然後，你切記，以後再也不要仿照我的模式，在睡夢中玩弄修煉秩序了，知道嗎？」
「這件事情很嚴重的！」
「你看看你，玩弄修煉秩序，一不小心搞出晉升元嬰這麼可怕的後果來，你知道這是多嚴重的罪過嗎？」
「強悍如我，至今都不敢擅自晉升元嬰！」
俞起聽完，先是慚愧，旋即露出幾分苦悶，道：「方前輩，我錯了！」
「不過，我真的不能再玩弄修煉秩序了嗎？可我這才剛有些心得，有八成把握，下次可以做到修為倒退……」
「不必不必。」
方塵大手一揮，道：「什麼修為倒退，修煉秩序，這都是假的，你不用再執迷這個了。」
俞起怔怔問道：「既然他們都是假的，那什麼是真的？」
「呃，嗯……」方塵沉吟片刻後，意味深長地說道：「平平淡淡才是真。」
俞起聽方塵一席話，面露愣怔狀，再接著便陷入沉思狀態。
很顯然，他正在快速思索方塵話語中蘊含著的深意。
而方塵則是不說話裝高手。
但就在這時。
俞起卻露出幾分苦悶：「可方前輩，不知為何，我心中總有一種蠢蠢欲動之感，令我產生想要再度操縱修煉秩序的念頭。」
方塵見狀，眉頭皺起，心裡暗罵……
這「蠢蠢欲動之感」百分之五百三十是系統在搞鬼！
方塵想了想，既然俞起心中有了心癮，強行要他克制的話，說不得會出現戒斷反應。
如此一來，萬一俞起某天實在克制不住了，在夢裡破戒，瘋狂修煉怎麼辦？
念及此處，方塵決定再祭出一招，替俞起轉移注意力，道：「那好吧，我也就不再藏私！」
「我再教你一招，你若想操縱修煉秩序時，就研究這一招就行！」
「若你能悟透，你有很大可能突破幻境限制。」
俞起眼睛一亮：「什麼招數？」
這才是他今天聽到最想聽的，破除幻境的「乾貨」！
「這一招，名為……」
暫時還沒編好的方塵呃了一聲，支開話題道：「我先給你展示一遍。」
「好！」
方塵：「這一招，有極強威力，但有限制，你決不能動用靈力、元力、天魔之力等等，知道嗎？」
俞起大驚，「嗯？幻境之中，還有這等不依靠這些力量的招數嗎？」
方塵冷笑道：「呵呵，所以說你根本不懂幻境！」
「都說是幻境了，那元力靈力就都是假的！」
「真正的術法，本就不依靠這些力量生成！」
「而如今，你卻還想依靠著這些幻境為你設下的虛假力量，掙脫幻境，那你這跟凡人想要用自己的手把自己抓離地面有什麼區別？」
「你要學會跳出框架，尋找新變數啊，俞起！」
說到最後，方塵痛心疾首，恨鐵不成鋼地叱喝著俞起。
俞起頓時如遭雷擊，旋即目露激動：「是，方前輩，我悟了，這次我真的悟了！」
「請您一定要把這一招教給我！」
方塵微微頷首，滿意道：「行！」
「接下來，你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