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方塵在內心挑撥離間的凌修元繼續道：「而這仙顏樹，是傳聞此樹本為凡樹，但因有大能在樹下飛升，仙光濺落此樹之上，從而此樹得道成妖，一朝大乘，且有仙之韻味，自此得名仙顏樹。」
方塵頓時露出驚嘆：「那這節樹枝，是不是非常有用？」
凌修元道：「不是，他沒什麼用。」
方塵：「……」
那你介紹這麼多幹嗎啊？！
「我沒見過仙顏樹，但是據我一位同道所言，此樹奇醜無比，全身上下僅有樹枝，沒有枝葉沒有果實，而且樹枝上還長出了各式模樣，如人手人臉，如山巒，如刀劍……包羅萬象。」
凌修元說道：「而最重要的是，仙顏樹極為聰明，它將自身的力量控制的完美無瑕，絲毫不會外泄，其落下的樹枝，會在頃刻間化為廢品，並不像其他茶樹，若是取得樹枝茶葉，還能拿去沖泡飲用。」
「這麼一來，許多強者也不得不放棄盜竊仙顏樹樹枝，以及將其占為己有，進行栽養之類的念頭。」
「後來，聽說仙顏樹與不少強者發生了激烈的戰鬥，結果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方塵知曉此樹對自己無用後，雖然遺憾，但也不意外。
只不過，方塵不得不感慨，這個仙顏樹為了防止自己被拿去當茶喝，還真是發揮了自己的智商。
這樹智真高！
玩了個爛梗後，方塵看向凌修元。
此刻的凌修元放下仙顏樹樹枝，示意方塵自己收起來，再取八分之一的水墨畫。
剛一拿起來，凌修元就一愣，旋即驚咦一聲：「這……」
方塵眼睛一亮：「怎麼說，祖師，這真是大乘秘境傳說的線索嗎？」
讓方塵驚訝的是，凌修元此次竟然真的點頭了：「沒錯。」
「而且，此物其實並不像玉簡里所說的那樣，需要找金瓊妖聖和推風大帝等強者索要線索。」
方塵一愣：「你怎麼知道？」
凌修元道：「因為，我知道其餘的水墨畫在哪。」
方塵聞言，頓時激動地大喜：「在哪？」
如此一來，凌修元豈不是就能幫自己去把水墨畫集齊，讓自己也去體驗體驗下副本，在秘境闖蕩的感覺？
而凌修元也很痛快，迅速地將七個地點輸入一塊玉簡中，遞給方塵：「拿去找吧！」
見到玉簡，方塵大受震撼。
這一刻，他對凌修元的膜拜之感，已經達到了想要給凌修元供上神位的打算！
因為，玉簡的內容，十分詳細，詳細到一種離譜的程度！
每一塊水墨畫，是哪一年，出現在哪裡……
凌修元都寫得十分清楚！
方塵張大嘴巴，看向凌修元，道：「祖師，您也太恐怖了吧，你怎麼連這個都知道？」
凌修元乾咳一聲，說道：「因為，這個水墨畫是我的作品。」
方塵張大的嘴巴瞬間閉了回去：「？」
「嗯……」
凌修元有些匪夷所思地摸著下巴，說道：「雖然你可能不信，但這副水墨畫，的確是我在與我夫人遊山玩水之際所作的一副畫作。」
方塵沉默了。
他記得，凌修元曾經扮演過一個畫師！
但他沒想到，這老六，拿畫師的職業騙女兒就算了，怎麼自己也被騙了？
「至於這大乘期秘境傳說，也是真的。」
凌修元說道：「只要有人集齊這些碎片，就算是證明了他跟我之間有緣，那我自然會給他一次機會，拜我為師！」
方塵：「？？？」
好傢夥！
原來這水墨畫是個錄取通知書啊？
方塵驚問道：「那這跟大乘期有什麼關係？」
他還以為，這秘境的內里，是有什麼能夠讓大乘期強者更進一步的線索，所以才叫大乘期秘境。
結果，只是拜凌修元為師？
啊這……
但凌修元聞言，瞥了方塵一眼，說道：「我就是大乘期，秘境是我的，那這不就是大乘秘境？」
方塵：「……」
好有道理。
隨後，方塵頗為憂傷地取回水墨畫：「我還以為是什麼機緣呢？」
「呵呵！」
聽到這話，凌修元頓時冷笑兩聲：「別以為你身邊有兩個大乘期，就覺得大乘期不值錢了，能拜我為師，這是多少人求一輩子都求不來的。」
「你問問翼凶，現在讓他拜我為師，他要不要。」
方塵還沒說話。
翼凶砰地一聲喊道：「師尊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凌修元嘴角勾起，道：「你看。」
方塵：「……」
而拜完師後，翼凶馬不停蹄地提出要求：「師尊，我想去重雲峰喝茶……」
凌修元把翼凶推開：「我不收徒，叫我祖師。」
翼凶頓時露出憂傷的神色。
「好了，東西都幫你看完了，我先去找白焰了。」
凌修元起身，說道：「至於水墨畫，你幫我丟出去吧，連天峰可以賣，也可以留著。」
方塵起身送行：「好！多謝祖師！」
等凌修元走後，方塵把東西都收攏回儲物戒指，又叫來張天的手下，讓他替自己把九重天罡鎖送回方家，並留言：先祖說此物很適合方家最強返虛期之人使用……
以張天的辦事能力，他還是相信的！
而經過凌祖師的鑑定，方塵唯一感興趣的就是這仙顏樹！
看著這株仙顏樹，想了想，摸著下巴道：「翼凶，這仙顏樹是妖嗎？」
翼凶說道：「是啊！」
「那我試試……」
方塵摸了摸下巴，還是不想死心，就往仙顏樹上流了點血。
很快，開始煥發出鮮血般艷麗的光彩的仙顏樹還沒發生什麼改變，翼凶就被香暈過去了……
……
與此同時。
雲藍境。
「祖師，有件事情需要您定奪！」
一身白衣，若如少年的余白焰起身，低頭恭迎凌修元。
「什麼事？」
凌修元說完，目光突然掃過余白焰身旁的粉色紙人。
粉色紙人立刻行禮：「無憶拜見祖師！」
見狀，凌修元微微頷首，旋即嘴角一笑：「你的【紙】道倒是越發強大了，離渡劫應該不遠了吧？」
余白焰點頭道：「對！」
「你師尊要是知道的話，會很欣慰的。」
聞言，凌修元微微一笑，隨即又想到什麼，嘆了一口氣：「至訥若不是執念過重的話，想必此刻也與你修為相仿了吧……」
「還有卲隱，若是他還在，想必我們澹然宗會更熱鬧些。」
凌修元眼中沒有悲傷，只有惆悵。
仙緣天定，各有各的路走罷了！
余白焰陷入沉默，沒有說話。
他也想到了許多……
一同邁入修仙路的師兄弟，如今只有當年並不出眾的他和黃澤達到了合道……
現在想來，天資只是修仙的第一塊敲門磚罷了。
想走到渡劫成仙，需要的，遠不止天資！
凌修元旋即一笑：「好了，說說吧，什麼事情得讓我這個老傢伙決定？」
余白焰收起思緒，道：「是關於方塵登赤尊天梯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