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方塵搖頭，隨後摸了摸下巴，說道：「可能是我昨天剛突破的原因吧。」
他昨天從澹然宗出發，才在若月谷前突破過一次。
放在這裡，作為託辭，方塵覺得是夠了的。
「剛突破也不可能吧，怎麼能一點效果都不起的呀？」
余白焰感覺很匪夷所思，哪有這種道理的？
再說了！
這可是十萬靈石的茶！
一點作用都沒有，他真的會很心痛的啊！
方塵見狀，不由猶豫道：「宗主，是不是我資質不好，浪費了茶啊？」
余白焰聞言，擺擺手，強顏歡笑道：「沒，沒事，這茶不貴，再說了，你剛突破，沒感覺也正常。」
「那就好。」
方塵垂下頭，乾咳兩聲。
隨後，余白焰忍著心痛，轉移話題道：「你先不急著去天……那個地方歷練吧，回去休息兩三日，待精氣神完足後，再讓你邵師兄送你去傳送陣即可。」
「是！」
方塵點頭。
「來，澹然令拿著。」
余白焰一邊給方塵補充宗門非常珍貴的護身符，一邊道：「祖師沒有叫我們送你去傳送陣，想必也是為了讓你去蒼龍山脈歷練歷練，同時也是為了讓你開拓眼界。」
「現在，你要記住一點，蒼龍山脈，與我們人族交好。」
方塵一愣：「交好？」
「那您還讓我去裡面歷練？」
他可是在裡面殺了不少妖獸的！
余白焰擺擺手：「你殺的那些都是小事。」
「我們人族……不，光是我們澹然宗，都有不少弟子死在蒼龍山脈里。」
「這些都是歷練罷了，無妨的。」
方塵不由一愣，下意識接嘴道：「那九爪也無妨嗎？」
余白焰：「……」
這一秒鐘，紙船陷入了死一樣的沉默。
方塵見到自己把天聊死了，不由撓了撓額頭。
他呃了一聲，乾笑道：「宗主，其實這是個意外！」
「九爪妖帝復活之時，築基九品修為十分恐怖，我見其氣勢駭人，嚇得我是肝膽俱裂，兩股戰戰。」
「尤其是他要擊殺吞噬我時，我更是手腳發麻，頭腦空白。」
「那一刻，為求自保的我沒有辦法，只能不講武德，搶先出手，打算偷襲制勝，只為求取微薄的一線生機，力爭能逃出洞府。」
「但，那啥，我其實沒想到九爪竟然這麼弱，堂堂妖帝，就算修為只剩築基，但也理應比我強大才對，誰知一斧頭就死了，這不能怪我，我……」
余白焰本來聽方塵前面說得好好的，還在認真點頭，可聽到後面，越來越不對勁……
這小子，合著是在欲揚先抑，變著法地吹噓自己啊？
他急忙打斷方塵：「夠了，夠了，九爪的事情，我不想聊了。」
方塵立時乖巧地住嘴：「啊，好！」
余白焰話歸正題：「蒼龍山脈，與人族有淵源。」
「當年，在妖界破開靈界障壁，大舉掠殺暫未通悟仙韻的人族之際，是蒼龍前輩出手相助，庇護了我人族許久。」
「雖說後來出了許多變故，蒼龍前輩隕落，但這份因果，一直都在！」
「所以，你這次殺了九爪，雖然不是你的錯，但你也要記得，未來登臨大乘之際，扶持蒼龍山脈一把。」
方塵點頭：「是！」
他算是明白了，為何余白焰臨走前還要為弢跡修修山，留下三道符篆……
這也算是澹然宗在表達善意的舉動！
而余白焰又道：「當然，不是叫你白幫忙，該收取的報酬，你得收。」
「你不能讓蒼龍山脈消亡，但也要記得，這裡到底是人族的境域。」
「蒼龍山脈，離我們太近了，不能讓他們太強，知道嗎？」
方塵再度老老實實地點頭。
余白焰停在映光湖山，道：「好了，你回去吧，好好休息，過幾日去歷練。」
「是！」
方塵點頭。
方塵剛要下船，余白焰又道：「哦對了，我讓大隻施展了術法，凝固了赤尊山的土地，現在孫談還沒把你的洞府挖好，你暫且回去映光湖山住著，知道嗎？」
方塵：「……知道了！」
隨後，余白焰暗示方塵，笑眯眯道：「門規，很重要。」
「若我不是宗主，我不管，但我現在是，就不喜歡有人違反。」
「孫談違反了門規，擅自對修為低於她的你出手，她就犯了門規，尤其是她還是赤尊山弟子，享受尋常弟子無法企及的資源，所以需要接受更嚴峻的懲罰，而其他赤尊山弟子，若是也與她一樣，觸犯門規，也要處罰，知道嗎？」
方塵一下子就感覺自己被敲打了：「……是！」
等藍色紙船載著余白焰消失在天際的時候，方塵擦了擦額頭的幾滴冷汗。
看來，自己去赤尊山後，不能想著會鑽門規空子，就肆無忌憚了……
報復心如此重的宗主，不好惹啊！
隨後，遠處的台階下，小隻慢慢走了上來。
在其紙腦袋上，頂著呈大字形趴下的翼凶。
翼凶黑白色的皮毛似乎比剛剛還要順滑許多，而此刻明明四野黯淡，但築基八品的修為卻讓翼凶的形象一下子變得極其閃亮。
「我日……一杯茶，至於嗎？」
方塵喃喃道。
直接從築基五品跳到築基八品？
開什麼玩笑？！
拔苗助長嗎？
「方塵，翼凶突破成功了，還給你！」
小隻搖了搖頭，把爛泥般的翼凶甩了下來，兩根紙條手穩穩抱住，遞給方塵。
方塵把翼凶抱過，後鄭重地說道：「謝謝你，很硬！」
小隻的無臉大腦袋明明沒什麼表情，但方塵能感覺到對方很開心：「不用謝。」
「那我先走了。」
方塵抓著翼凶的虎掌，搖晃著跟他道別：「慢走！」
小隻晃晃蕩盪地踩了兩步，隨後咻地一聲化為流光，飛奔向赤尊山的方向。
等小隻不見後，方塵帶著翼凶回到幾百平的小屋子裡。
「你現在怎麼樣？」
方塵進門後，就把翼凶放了下來。
翼凶依舊是全身無力，虛弱道：「很不錯，就是那杯靈茶引得我血脈之力過於激盪，我需要恢復一下。」
「那行，你恢復一下。」
方塵檢查了一下，發覺翼凶的確沒問題後，點了點頭，並忍住了在翼凶身上抽取帝品血脈的手。
隨即，方塵起身，將九爪的妖帝骨取出，扔在了庭院裡。
砰！
當九爪的夔骨神牛屍身落於庭院中時，一股驚人的氣勢逸散開來，濃郁的血脈之力，讓方塵不由深吸一口，露出幾分興奮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