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面對辰竺的要求，凌瑰的處理方法很簡單，她拿出一件用石頭做的衣服，遞給辰竺，說道：「給你。」
這件衣服的款式，和許意書穿的那件衣服一模一樣。
除了特別嶄新和不能穿之外，沒什麼別的不同。
方塵微微一愣——
劍祖師什麼時候縫製出來的？
面對凌瑰的新衣，城池版辰竺道：「我的衣服不是這件。」
凌瑰把衣服一撇，道：「你憑什麼說不是？證據在哪？」
辰竺說道：「我之前穿的是奉天道的子法寶，現在這件不是，所以不是。」
這話一出，本來正平靜的方塵面色微微一愣，緊接著，他的身體忍不住微微後仰了一毫米……
不是，哥們！
你……
嗯？
你說什麼？
這種事情是可以這樣正常地直接說出來的嗎？
而趙元生則是眼睛微微一眯……
凌瑰道：「奉天道的子法寶？」
「那跟你們人祖廟有什麼關係？」
辰竺沉默了片刻，突然道：「那就沒什麼關係。」
「那你把我的衣服還我。」
「我回去了。」
凌瑰把衣服丟給辰竺：「給你。」
辰竺所化的城池之上，城門大開，把衣服接住，接著道：「謝謝。」
說罷，辰竺的整個城池塞入虛空之中，然後就消失不見……
亭子內一時之間十分寂靜。
方塵沉默了半天后，臉上滿是凌亂和迷茫……
啊？
這是在幹嘛？
這一刻，方塵徹底被辰竺給搞蒙了。
他原以為，辰竺是你不給我，那我就跟你打，戰至天昏地暗，虛空破碎，磨滅萬物……
沒想到辰竺是你不給我，那我就不要了……
他以為辰竺幻化城池之貌，帶著這麼多力量可怖的符籙前來，是做好準備，要和凌瑰、趙元生開戰的。
雖然不至於引起兩宗之間的大戰，但雙方強者來個認真一戰也是應有的。
沒想到，竟然是這樣……
這就是修煉混亂之道的人幹得出來的事情嗎？
方塵看向凌瑰，說道：「劍祖師，辰竺……一直都是這樣的嗎？」
凌瑰道：「不是，我每次見到他，他都有新狀態。」
「這次也是新的。」
方塵啊了一聲，擦了擦額頭不存在的虛汗……
趙元生說道：「沒事，你別管他，他今日無論是正常還是混亂，是有序還是無序，都影響不了結果。」
「這件子法寶既然進了你的赤尊戒里，就不可能交出去的。」
「這麼一來，他不跟我們硬槓也算是個明智的舉動，畢竟如此一來，他還能少被我搶一點符籙。」
「我甚至在想，他已經認定打不過我們，但又礙於身份，必須出面，所以才故意裝瘋賣傻地跑路。」
聽到這話，方塵一愣，旋即想到了歷史典故之中許多裝瘋賣傻之事，思來想去，覺得頗有道理。
而凌瑰道：「他可能不是裝的，應該是真混亂了。」
趙元生一愣：「師姐為何如此篤定？」
凌瑰道：「一個人在假裝是城池的時候，是不會想到開城門接衣服的，但他下意識的舉動就是開城門接衣服，很顯然，他確實混亂了。」
趙元生：「……」
方塵：「……」
士為知己死。
您這麼懂他……
難怪他喜歡您！
接著，方塵突然發現，嘿，你真別說……
凌瑰祖師真的是一個對別人很有理解的人。
無論是荊槐序祖師、師尊或者是辰竺，凌瑰祖師總能精準地抓到別人喜歡或者不喜歡的東西，然後給出會心一擊，再從中尋找樂子……
尋愜仙尊的能力，果真是精精又准准。
趙元生道：「方塵，你將這奉天道的子法寶拿出來看看！」
說著話，趙元生揮揮手，整座亭子便轟然一震，接著四面升起一個護罩，護罩之中，有隔絕之感……
此刻，亭子已然挪移進入了虛空之中，與外界隔絕。
方塵聞言，立刻將奉天道的子法寶拿了出來。
此刻，這件子法寶依舊是許意書的衣服的模樣。
而在其上，依舊沒有什么子法寶的氣息，看起來平平無奇。
趙元生看著這件衣服，沉聲道：「奉天道和其他宗門不同，他有兩套先祖法寶，一為天衍道卷，二為宣意人。」
「而能衍生子法寶，僅有天衍道卷。」
「這麼看來，這件衣服，應該是天衍道卷所化。」
聞言，凌瑰微微點頭，接著看向許意書之衣，緊跟著，她的眼神便變得微妙了起來……
與此同時，方塵則是摸了摸下巴……
在靈界，有許多種占卜之術，如龜甲占卜，金錢卜、草藥卜、星辰卜、眼皮卜等等。
前兩者比較好理解，比較特別的便是後面的占卜之術。
如草藥卜，此卜以草藥紋路和樹木年輪為卜卦之法，年份越大的草藥越適合占卜，早年間比較盛行，但後來因為靈界有靈力，上了年份的草藥容易成精，所以此法推廣不開了。
星辰卜便是觀星望日，見月的陰晴圓缺，但後來有一批修士因在逃亡時施展星辰卜，尋找生機的時候，被強敵遮罩天空星辰，半根毛都算不到，所以此術逐漸成為輔助類占卜術，而不是主流的。
至於眼皮卜，顧名思義，自然是以眼皮卜算。
主流的占卜術講究與天道、自然的結合，從外界收悉信息，再整理解讀，這種就是借外物為己身所用。
眼皮卜這類占卜術，強調以己身為重。
如民間所言，左眼皮和右眼皮跳動之時，有不同的情況將會發生。
這在占卜師的眼裡，就是身體的本能在測算未來。
正因如此，眼皮卜之修，便是修煉自身眼皮，平時不輕易睜眼閉眼，待到需要之時，眼皮就會快速顫動，獲取未來。
但是，因為此術比較費眼，許多人還沒修成就瞎了，就算有人修成了，長期眼睛不睜不閉的，眼皮已經被身體強行放棄了使用，導致僵化，無法跳動……
故此，此術也漸漸被淘汰，轉為了小眾占卜術。
方塵知道眼皮卜之後，心想難道這就是為什麼靈界有些算命先生是瞎眼的原因嗎？
他們或許早前是修煉眼皮卜的，但因為用眼過度，所以轉行去練別的了……
接著，方塵不由在想——
推廣體修的事情不可耽誤。
要是修煉上古神軀，不就不怕眼皮出問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