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陸塵就把趙一卓送到王府門前。他也沒出王府,只是遠遠注視,看著趙一卓上了驢車。
他這才揮手告別。
趙一卓拉開車簾,也揮了揮手,算是告辭。
送走趙一卓後,陸塵往回走,剛好在路上見到了一邊走一邊說話的陸守義和孟仙師。
陸塵行了個禮,「父王早。」
接著又道,「孟叔,我問過了。」
孟仙師眼睛一亮,領著陸塵來到一旁,低聲問道,「你師父怎麼說?」
陸塵笑道,「師父說了,他目前沒有想買的東西。不過有幾件用在我身上的藥材,想請你幫忙看一下,如果有就幫著採買一二,回頭自有感謝。」
他昨天想過了。自己的這個「隱藏師父」,還是要繼續存在。而且還要讓孟仙師相信,有這麼一個人。
於是他就把高配版洗眼藥水需要的幾樣材料,都寫在一張紙上,請孟仙師幫助購買。孟仙師絕對想不到這是陸塵自己得到的,一定會相信陸塵的背後真的有人。
當然了,陸塵也是讓孟仙師得到一點好處,那就是這個洗眼藥水的配方。
這種看透別人修為的小道,孟仙師知道也就知道了,陸塵並不在意。
果不其然,孟仙師接過藥方一看,笑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是你師父要給你開靈眼,這樣你就可以一眼看透別人修為了。」
陸塵問道,「孟叔你開靈眼沒?」
孟仙師笑道,「我早就開了。要不然行走江湖,都不知道對方強弱,得罪了大人物都不自知。」
「哦,原來如此。」陸塵又道,「我師父說了,如果孟叔沒有開靈眼,也可以買一份藥材。既然已經開了靈眼,那便算了。」
「哈哈,我雖然開了靈眼,但是也感謝你師父,給了我這配方。我以前開靈眼,是買的別人制好的靈眼藥水,而現在我有了配方,日後混不下去,也可以自己配製出售賺點小錢。」孟仙師哈哈笑道。
「還可以這樣,孟叔果然是精明。」陸塵立即送上一個馬屁。
孟仙師又笑道,「好了,我回頭會去順便採買,你師父若是有需要的物品或者想去看看,都可以跟我說。」
「好的,謝謝孟叔。」
「不客氣。」
看著孟仙師走向陸守義,陸塵知道自己又可以糊弄一陣子。糊弄一陣是一陣,等有一天,孟仙師也不是他對手,他就可以無所忌憚了。
陸守義陪著孟仙師走了兩步,突然停下,回頭看看陸塵的背影。
他一直懷疑陸塵是被妖怪奪舍什麼的,最近市面上又傳說,說陸塵是黃皮子附身。
雖然他已經查出這是錦衣衛放出的流言,目的是打擊他的聲譽。但是他每次看到陸塵,心裡還是感覺懷疑。
孟仙師見他表情,道,「他背後應該是有位高人,我猜測很可能是築基真人。」
「這麼厲害!」陸守義震驚。
雖然他不是修士,但和孟仙師認識這麼久,他也知道,築基期的修士,那是很厲害的修士了。孟仙師修煉到如今,都還沒有築基呢。
想到這裡,陸守義也鬆了一口氣:看來我兒應該沒有問題,否則築基期的高人又怎麼會教導一個黃皮子或者什麼妖怪呢?
當下,陸守義也放下心來,道,「孟仙師,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西北大軍就要到了,我準備明天晚上就起事。到時候還請你壓陣,萬一錦衣衛有高手……」
孟仙師笑道,「別說先天十層人階武聖,就算是鍊氣小修,我也能輕鬆解決!」
「好!」
陸塵回到花田,依然是種花種草,施肥捉蟲。外界的事情和他無關,這兩塊花田才是他的命。
相比而言,黑血藤容易種植,金檀花樹就困難多了。他大部分時間,還是用來伺候金檀花樹。
一轉眼,到了第二天早晨。
清晨起來,天色微亮,是捉蟲的最好時機。陸塵起床時,春花秋月都起床了,鴛鴦也趁著早上沒事來幫忙。
花匠陸安也在田裡忙活。
大家忙活到早晨九點,鴛鴦要回去夫人那邊伺候,紅著臉跟陸塵打了個招呼,匆忙而去。
陸塵應了一聲,繼續給草木澆水。
正在這時,趙雷低著頭來了。他瓮聲瓮氣道,「師父,王爺說了,今天可能會有大事發生。他馬上就準備出去了,讓我跟你說一聲,家裡的安全交給你了。」
陸塵點頭道,「好。」
趙雷說完之後,又對陸安道,「陸安,王爺讓你去一趟。」
「那我現在就過去。」陸安放下手裡的活計,洗了洗手,就走向主殿方向。
不過他走著走著,卻偏離了路線。最後一直走到王府的一處小門,左右看看,推門想要溜出去。
可誰知道,門一開,迎接他的卻是幾名王府親兵。這些人冷笑一聲,「王爺說了,這個時候溜出來的,都是錦衣衛探子。拿下!」
「饒命,饒命啊!」
陸安求饒也沒用,直接被拉去祭旗,砍掉腦袋。
陸塵是不知道這件事,早知讓他殺,他還能得到系統獎勵。
不過陸塵也沒閒著。
隨著陸守義前去鎮南大軍接管軍營,宣布起事。城裡的鎮南將軍薛平海和太守陳釗,絕對不會坐以待斃。
太守府中。
薛平海這個鎮南大將軍根本調不動一兵一卒,只好帶著兒子和幾十個親兵,匆匆來到了太守府。
「陳太守,陸守義真的造反了!他接管了鎮南軍大營,如今正帶著大軍殺進城來!」薛平海驚慌失措道。
陳釗還冷靜一點。他沉聲問道,「陸守義早有準備,咱們不可拼命。四面城門,還有哪一邊是安全的?」
薛平海都慌了手腳,焦急道,「如今大軍不聽我號令,我哪裡知道這些?快讓你太守府里的衙兵去打探一下!」
陳釗點頭道,「那你們在這裡等著,我立即去讓衙兵打探。」
隨即,他來到後院,立即安排道,「飛兒,立即讓你娘他們收拾好,咱們這就離開。」
錦衣衛到底狡猾,在太守府里早就留下了通往城外的地道。陳釗帶著老婆兒子和幾個忠僕,直接就鑽密道走了。
陳釗兒子陳飛還疑惑道,「父親,不是找衙兵打聽嘛?」
陳釗沒好氣的罵道,「你是不是傻?這些衙兵都是鎮南城本地人,他們是效忠為父還是效忠陸守義?」
陳飛這才恍然大悟,又問道,「那咱們可以帶著薛伯父和薛玉一起走啊。」
陳釗冷笑道,「你以為咱們這就安全了嘛?讓薛平海這個蠢豬給我們拖延一些時間呀!趕緊走!」
薛平海和薛玉在太守府等了好一會兒,最後發現連伺候他們的下人都沒有。再在太守府一轉悠,發現陳釗早就跑了。
「完蛋了,被陳釗這個狗養的耍了!」薛平海哪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薛玉也是一臉呆滯,問道,「父親,咱們到底從哪個門跑啊?」
「哪個門都跑不出去,遲了!」薛平海臉色蒼白。
薛玉又道,「不如這樣,咱們去陸王府,陸家老巢!只要拿住了陸守義的老婆,看他還敢殺我們?」
薛平海眼珠一動,「這倒是個好主意,只是陸塵的本事……」
「陸塵他就算人階武聖又怎麼樣?」薛玉嬉笑道,「他就是個傻的,他還把我當朋友呢。我先進去拖住他,你們跟著殺進王府,抓了他老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