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怯生生地凹下張望,見沒有人關注她們後,從袖兜內拿出一個保護得很好的荷包。
雲瑤溪看著有點眼熟:「這……這荷包是我的?你是劉倩?」
「姑娘你想起我來了,是,就是我!」劉倩眼圈微紅,杏眼裡冒出晶瑩剔透的液體。
她低聲抽泣,說著自己一路的艱辛。
她當時跟他們分開之後,就拿著尋家人的玉佩去了官府,沒想到的是,玉佩被拿走後,自己就被人關了起來。
後來輾轉來到了這裡。
「你不是去找家人了嗎,怎麼來到這裡了。你知道這些人,是要被送去哪裡嗎。」雲瑤溪打量劉倩,她一臉對外界沒有防備的樣子,應該是被人哄騙來這裡的。
劉倩搖頭,她害怕地拉住雲瑤溪的手,低聲抽泣:「我不知道,我只想要找到我的親人。」
「你一個人出來找親人?」雲瑤溪疑惑道。
劉倩咬著下唇,秀眉緊蹙。
這些事她從未與外人提到過,她自己也是才知道,自己竟然不是爹娘的孩子,她只是被他們養大的。
後來莊子裡發生了瘟疫,就剩下她了。
爹娘才給了她一塊玉佩,讓她去京城,找一戶上官家。
「我爹娘說我父母應該是當官的,我只知道姓名是上官,其他的不知曉。我爹爹說,去衙門尋人應該能尋到,可……」
說到這裡,劉倩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況,哭成了累人。
雲瑤溪撫摸好她凌亂的髮絲:「別怕,我一定能帶你出去,還有找回你的玉佩,幫你找到你爹娘。」
「真的嗎?」劉倩的眼淚立馬止住。
她驚恐又滿臉期待地看著她。
從被莫名其妙抓來這裡之後,劉倩再也不敢相信其他人。
轉念一想,雲瑤溪是自己的恩人,她說的話,應該沒錯。
「當然是真的。」雲瑤溪信誓旦旦拍著胸脯保證,即便是她沒這個能耐,她也相信厲星宇和溫胄可以。
「可現在我們都被關在這裡了……」
「放心,很快就有人來救我們。」雲瑤溪壓低聲音,附耳道。
劉倩震驚得嘴巴微張,正要詢問,雲瑤溪伸手捂著她的嘴巴:「噓,不要亂說,有人來了。」
是巡邏的人。
她們隔開了一點距離,保持沉默。
外頭巡邏的人走後,她們才又靠在了一起。
夜深人靜的時候,雲瑤溪用符籙發信息出去。
厲星宇收到符籙,上面是一個地形圖,外加一句話:不要只救我一人,儘可能地把這裡想走的女孩,都帶走。
同時還提了一句,荷包女孩。
厲星宇想了好一會,才想起這個女孩是誰。
當時雲瑤溪不願意厲星宇把自己的荷包給那個女孩,後來還跟她鬧了一陣子小情緒,說那荷包她自己都捨不得用,現在卻要平白給了人。
「我們怎麼去救人,從地圖看,那裡戒備有點森嚴,我們兩個能救得了她們嗎。」溫胄焦頭爛額。
他總有一種,他們把事情弄複雜了的感覺。
救一個人已經比較難,現在還要救一群人:「那裡面有些人,是自願去選擇的,我們貿然救人,會斷人財路。」
斷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
作為商二代,溫胄很忌諱這一點。
厲星宇遞過去地圖,以及雲瑤溪的用符籙傳回來的紙條:「你仔細看看,瑤妹妹是要我們先找到劉倩的父母,再救人。」
「她父母難道很厲害?」溫胄仿佛看到了救星。
厲星宇沉思,點頭:「應該是,瑤妹妹既然讓我們這樣做,一定有這樣做的道理。」
「星宇兄,你今天怎麼對這麼親密地叫她,以前都是雲師妹雲師妹的喊,怎麼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你這是感覺度日如年了嗎?」溫胄開玩笑的,玩味地盯著他。
他自己還真的沒發現這個變化。
仔細一琢磨,似乎真的是在不知不覺中,雲瑤溪對他而言,有些不一樣了。
之前只當她是書本里的一個人物,越來越多的,開始當她是自己人,甚至是親密的自己人。
「少囉唆,先去找人。」厲星宇轉移話題。
零零碎碎的,後來雲瑤溪又傳給了一些其他的劉倩告知她的線索。
厲星宇跟溫胄馬不停蹄地開始去找人,他們重點是先拿到玉佩,然後開始去找姓上官的人家。
玉佩倒是好找,厲星宇首先是找到拿走劉倩玉佩的人。
然後摸透對方的行跡,得知對方每三天去一次花樓,他偷偷跟了過去。
在那人醉醺醺地喝花酒的時候,厲星宇直接順走。
離開時,還朝著那大腹便便的便裝官員,直接踢了一腳:「都成豬了,還喝!」
昏睡的人,被踢了後,壓根沒反應。
厲星宇懶得搭理,拿著玉就撤。
回到客棧,他這才仔細觀察這玉:毫無雜色的一塊四方玉,上面雕刻著芙蓉花圖案,手感溫潤,絕佳的好玉。
「能有這樣玉佩的人家,在京都這樣的地方,應該也不多。」厲星宇嘖嘖感慨。
溫胄也湊過去,認同道:「的確不錯。」
他也才回來,仰頭就喝茶,可見剛才累得很。
厲星宇搶過茶杯,鄭重其事道:「先說正經事!到底這裡有多少個上官姓?」
厲星宇跟溫胄分頭行事,查找上官姓的官員,是溫胄的任務。
「雖然京都官員以及官員家眷眾多,可能用得上這樣好玉的,應該只有丞相家,丞相妻子的母姓就是上官。」
「丞相?這個劉倩不會是丞相千金吧。」厲星宇不可思議道。
不過仔細一想,也沒什麼奇怪。
他不就是一穿,就穿成了手裡,第一修仙門派家的大公子了嗎。
「那我們要趕緊的,等劉倩若是去面聖了,一旦皇帝看中她,她想要回到父母身邊,就難了。」
厲星宇面有難色。
事情看似簡單了,卻好似更加複雜了。
誰知道丞相有沒有參與,這種到處搜羅美女,為的就是讓皇帝選秀的時候,多一些選擇呢。
「我們沒個門道,也見不到丞相。」溫胄思量著,補充道:「我們冒充送禮的,你看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