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裝打扮潛入秦王府後門。
凜冽的月光灑在石階，徹骨的寒意自大地發升。
程處默早早在後面等候。
「路漫漫其修遠兮。」
「吾將上下而求索。」
暗號對上之後，程處默打開後門。
蘇塵閃入秦王府。
「蘇賢弟……你。」
程處默看蘇塵容貌變化、氣息大變，有些不可思議，完全看不出易容的痕跡。
蘇塵指了指外面，「太子的眼線可是遍布秦王府。」
「請，秦王恭候多時。」
秦王府。
氣氛十分凝重，李世民、長孫無忌、房玄齡、杜如晦、尉遲恭、程咬金……
秦王黨的元老重臣都齊聚一堂。
「蘇使節到了，速速有請。」
蘇塵進入秦王的書房，被請到上座，看著這一屋子的凌煙閣功臣。
蘇塵也是覺得奇特，有一種見證歷史的恍惚與滄桑。
「秦王打算何時動手？」
蘇塵開門見山。
李世民神色稍霽，開口道，「太子麾下兩千千牛衛，可操控部分帝都雲氣，而我秦王府僅有八百騎。」
「若是秦王有辦法，調來我麾下殺神親衛，大事可成。」
「不可能！」
長孫無忌搖搖頭，「殺神親衛乃大秦精銳，仙唐上下都盯著，不可能放任這樣一支大軍進入帝都。」
蘇塵微微皺眉，「能放多少人？」
「本王寫一道手諭，隴右節度使不敢違背，可悄悄放走二百人。」
二百人？蘇塵還是覺得不太夠。
「二百人就二百人」，蘇塵眼中浮現精光，「二百殺神親衛，可以做很多的事情。」
「這是一股未知的力量，太子斷然想不到，我們會借力蘇使節。」
房玄齡沉聲說道，「不過此事宜早不宜遲，太子已經開始剪除秦王殿下的羽翼，杜如晦和臣都收到了調令。」
尉遲恭厲聲說道，「秦王殿下，我等追隨你是為了功勳，可如今仙唐初定，太子要對我們趕盡殺絕。」
「若是動手，我們就動；若是不動手，俺就回家打鐵去！」
程咬金也是目光灼灼，「秦王，再不動手，我們這些人就要被調走，屆時秦王想動手又能做什麼？」
蘇塵猛然一拍桌子，起身看向秦王，掃視書房內的群臣。
「秦王，我蘇塵乃大秦使節，尚且願意助你。」
「你甘願看著這些老臣就此沒落，將自己的性命交予李建成？」
長孫無忌厲聲喝道，拍案而起，「八百就八百，八百人先下手為強！」
他們的榮辱與共。
以李建成的個性，真正讓他登基稱帝，他們這些人活命都是問題。
何況仙唐的基業是他們這些人打下來的！
尉遲恭、程咬金、秦瓊、房玄齡……等人都是李世民的班底。
其中李靖和李績，還在李世民帳下待過一段時間。
李建成和李元吉手底下有誰？
除了一個魏徵，還有就是裴矩、裴寂。
裴寂是李淵老臣，河東裴氏的一支，隱隱站在李建成這邊。
可裴矩，這位河東裴氏另一支的太子重臣，可是李世民的人！
武將？
別搞笑了，就薛萬徹那水準，在秦王府連進書房的資格都沒有。
李世民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那就先下手為強！」
既然決定先下手為強，那就要給李建成挑選墓地。
李世民沉著冷靜，開始一步步規劃，玄武門之變的雛形逐漸顯現。
「玄武門的守將是我們的人？」
「玄武門全部都是我們的人，無論值守的是誰，都有把握分割戰場。」
李世民敲擊桌案，現在需要一個合理的理由。
沒有合理的理由，如何讓李建成進宮？
不進宮玄武門這一處安排就落入了下風。
蘇塵趁機說道，「秦王有何疑慮？」
「需要一個合適的理由，將太子騙去玄武門。」
房玄齡沉聲說道，「此事不難，可宣揚太子醜事，檢舉其品德不佳，陛下必然會召見他入宮。」
長孫無忌微微皺眉，「醜事，可不好找。」
「太子東宮倒是有不少年輕貌美的仙修女冠、女尼，都是下面那些道觀、寺廟進獻，可這無關乎私德。」
「陛下頂多譴責兩句，不可能召其入宮。」
杜如晦堅定地否決，「這算不上醜聞，還不如彈劾其不務正業，從太子執政不力入手如何？」
房玄齡微微搖頭，「縱然是執政不力，朝堂上當眾警示兩句，何必入宮？」
入宮，必然有大事！
蘇塵忽然想起他看到的詞條。
「聽聞太子與唐皇妃嬪走的很近，其中未免有些背德之事。」
此話一出，書房徹底安靜下來。
程咬金倒吸一口冷氣，一巴掌拍在蘇塵的肩膀上，「你小子夠狠，別管真的假的，陛下……肯定坐不住。」
都坐上仙唐的皇帝，還被兒子戴綠帽子？
這種事情無論是真是假，李淵絕對是要驗證！
長孫無忌眼中迸發一道精光，「我這就安排童謠，尹德妃與張婕妤與太子素來相近，其中未必……」
長孫無忌沒說完，大家都一清二楚。
說不定太子還真勾結了後宮。
秦王府準備東遷洛陽，以退為進，結果被宮內的嬪妃吹枕邊風，使得他們的計劃中斷。
秦王深吸一口氣，「本王明晚上奏，這兩日安排周密，即刻……誅殺李建成！」
秦王府立刻運轉起來。
李世民送走其餘人，單獨與蘇塵聊話。
「世民多謝蘇使節相助。」
「秦王哪裡的話」，蘇塵有些自嘲，「我不過一大秦使節，太子齊王看都不看我一眼。」
「唯獨秦王厚禮相贈，蘇塵知曉秦王看重，定當鼎力相助。」
能夠被天可汗認同，出手就是一把神兵，蘇塵心中，滿滿地自豪！
大秦蘇塵有身份加持，可仙唐他就是一使節。
秦王能夠如此重視，蘇塵只能說，竭盡全力證明秦王的眼光！
李世民沒有多說其他，而是有一個請求。
「仙唐內務，本不應該讓蘇使節插手，可太子蠢蠢欲動豢養門客，恐秦王府有失。」
「希望蘇使節能夠率領數百親衛，保衛秦王府。」
蘇塵心中一凜，好敏銳的直覺。
歷史上的魏徵可是帶兵來攻打秦王府了！
「蘇塵定當竭盡全力，護衛秦王家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