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裝你麻痹

  當即便有幾名錦衣衛就要走進屋內。

  「我看誰敢!」

  李想被憤怒沖昏了頭腦,當即便要拔刀。

  張恭伸長了脖子,獰笑道:「來!來!往這兒砍。」

  李想牙幾乎都要咬碎了,死死盯著眼前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

  錦衣衛家法森嚴,對上級動刀。

  不但自己活不了,家人還要受牽連。

  「張大人,今兒怎麼了?火氣這般大?」

  這時,一個清朗的聲音響起。

  一個搖著摺扇的翩翩公子,面帶微笑地站在門口。

  張恭轉過身,「景公子怎麼有閒功夫來錦衣衛?」

  景煜一笑,「來接一個朋友。」

  「景公子的朋友?哪一位?」

  景煜尋了一下,搖手指著角落中的李平安。

  「就他。」

  張恭沒工夫搭理景煜,「帶走吧。」

  他對於懷麓書院的這些學子,向來沒什麼好印象。

  一群只知道空口說白話的窮秀才。

  不過也沒必要得罪,屬於井水不犯河水。

  景煜搖著摺扇,「在下方才一進來,便見張大人慾侮辱無辜少女,不知是所為何事?」

  張恭皺眉,不耐煩道:「錦衣衛的事還輪不到你來管。」

  景煜幾步走到張恭面前,「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更何況張大人所做之事,在下實在是看不下去。」

  張恭沉聲道:「你一介布衣,身上未有半點功名在身。

  老子讓你把人帶走,就已經很給你面子了,你他娘的別給臉不要臉。」

  說完,便沖在偏房門口的幾個錦衣衛喝道。

  「還愣著幹什麼,去給咱們景公子演示一番車輪戰!」

  眼見一個無辜的可憐孩子要經受這種遭遇。

  景煜頓時急了,失了先前的風度。

  搬出了殺手鐧。

  「你可知我老師是誰?」

  張恭冷笑:「知道啊,鍾大家!

  同樣是一介布衣,無權管理錦衣衛。」

  「你」

  景煜被嗆的說不出話來。

  鍾大家雖然名聲享譽天下讀書人之間。

  可確實只是一介布衣,並無任何功名。

  景煜索性將腰間的佩劍握在手中,「今兒你要是敢動她,本公子就.」

  「有人在錦衣衛行兇!」

  話還沒說完,張恭便高聲喊道。

  利刃出鞘的聲音同時響起,監牢內外的錦衣衛聞聲而來。

  不一會兒,便將這裡圍了個水泄不通。

  景煜見了這場面,眼角微微抽動。

  恢復了些許的冷靜。

  他是懷麓書院的弟子不假。

  可並不代表,他能無法無天。

  更何況近幾年年,陛下對於懷麓書院一直頗有不滿。

  尤其是在這錦衣衛里。

  他一無身份,二無合法的理由。

  一旦被下了獄,日後就甭想考取功名了。

  稍微重一點,恐怕性命都保不住。

  景煜咬緊牙關,目光看向偏房那個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的少女。

  他娘的!!

  這幫畜生,連孩子都不放過。

  若今日袖手旁觀。

  不僅良心過不去,恐怕日後修行之心都要蒙塵。

  一滴汗珠從景煜的額頭划過。

  張恭見景煜沒什麼反應,輕蔑一笑。

  「小子,在這兒裝什麼好人啊!」

  其他的錦衣衛則抱著手,在不遠處看戲。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他們身上的官服並不是公平正義的符號,而是權力的象徵。

  李平安在錦衣衛的幫助下,解開了沉重的鎖扣和腳鏈。

  伸了個懶腰,表情平靜。

  仿佛對現在發生的事情絲毫不感興趣。

  「我現在就給你一個機會,要麼砍死我,要麼待會兒我就帶著兄弟們去.」

  張恭挺了挺胯,嘿嘿一笑。

  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景煜的哞中閃爍著陰光,手死死的頂在劍鞘上。

  仿佛下一秒,便要拔鞘而出。

  然而,最終他像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氣。

  手無力的垂下,低著頭,不敢再去看任何人的目光。

  理想跟現實從來都是兩碼事。

  張恭得意道:「來人,送咱們景公子和他朋友出去,然後咱們關起門來好好享受享受。

  儘量別弄得太大聲,免得激起了景公子的惻隱之心。」

  話音剛落。

  「鏘!!」

  一道耀眼的光芒從張恭的脖頸划過,張恭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待得光芒泯滅,眾人只看見一滴鮮紅的血珠滴落。

  緊接著,張恭脖子上的一條紅線慢慢變得鮮紅無比。

  他怔怔地站在原地,隨後「噗通」一聲倒在地上。

  再無聲息。

  「裝你麻痹。」

  李平安輕聲道了一句,不等眾人反應過來,拔腿便走。

  張恭父親張德明前些日子出去執行任務,這兩日返回京城。

  此刻還沒有到家。

  張家老爺子主事,雖然退了下來。

  但四個兒子皆入了錦衣衛,並且張家現在也沒有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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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老爺子早年間做錦衣衛時。

  見那些門閥貴族聯姻結親,休戚與共。

  便也萌生了成為一個想法。

  既然咱生下來不是門閥,那麼就靠著自己的努力成為門閥。

  當然光靠自個人的努力是不行的。

  但是他有兒子,兒子的兒子,兒子的兒子的兒子.

  於是張老爺子為了實現自己這個夢想,趁著年輕共生了七個兒子,三個夭折了。

  另外還有四個女兒。

  妄想著有朝一日,能夠登上枝頭變鳳凰。

  「不好了,老爺,老爺!」

  正在跟家人一起吃飯的張老爺子,微微抬起頭。

  「何事如此慌張?」

  「大公子.出事了」

  片刻後。

  張老爺子在家人的陪同下,看見了自己孫子張恭的屍體。

  一刀斃命,就算是大羅神仙來了都沒有用。

  「誰幹的!」

  張恭二叔,張德海暴怒。

  「是.是一個犯人。」手下人回答。

  「犯人?到底怎麼回事?」

  手下人便將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諸位。

  「等我們反應過來時,他已經逃了」

  「書院的那個人呢?」張德海沉聲道。

  「在裡屋喝茶呢,小的們沒敢讓他離開。」

  張德海怒道:「喝茶?喝個屁茶。

  把他給老子關進牢里去,老子待會兒去審問他,他肯定跟那個兇犯是一夥的!」

  手下人本想提醒對方是書院的人,這樣做會不會不太合規矩。

  但是見張德海的臉色便不敢再問。

  很快,景煜便被投入了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