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有東西!是屍鬼軍。」
景煜哈哈一笑。
「你有毛病吧,笑毛啊!」王毅不解道。
景煜自豪道:「終於到了我大顯身手的時候了。」
幾匹快馬急匆匆的向這邊駛來,為首的人大叫。
「前面的人快跑!後面有危險。」
王毅幾人看著這副場面。
一股股的旋風把黃沙捲起好高,像平地冒起的大煙,浩浩蕩蕩而來。
見了這場面,阿麗亞等幾個孩子不免有些發怵。
「大叔,我們真的不跑嗎?」
李平安沒說話,前頭的顧西洲喝了一口烈酒,眸光更亮。
「前面的人,快跑!!」
定遠鏢局的胡強詫異的望著前面一動不動的人,沒聽見?
接著又加大了幾分嗓門。
然而,這時一匹白馬迎著他們沖了過來。
快的仿佛是一柄利箭,用羊皮紙包裹著刀出鞘。
在空中一晃,就像是千軍萬馬在廝殺。
「喂,你別跟我搶啊。」
等景煜反應過來時,顧西洲已然縱馬沖了過去。
.
山丘之上,立有兩道身影。
其中一人年紀甚大,胸前掛著一串菩提佛珠。
身穿灰衫,手持禪杖。
另一人黑布裹著身,身材魁梧。
方面大耳,三十歲左右。
舉手投足之間,自有一股懾人的威嚴。
看模樣二人像是域外的僧人。
灰衫僧人道:「便是那一行人了,安北四鎮一口氣出了四個書院弟子,為以絕後患除之。
那個騎馬,穿儒服的公子是書院的弟子,先把他引走,我們方能出手。」
黑衣僧人道:「四名孩童正好獻於我佛。」
話音未落,一道人影飛射而來。
黑衣僧人猛然一驚,探出一隻簸箕般的大手。
那抹寒光一閃,胸前的衣襟「噗」的一聲撕開了一道口子,鮮血泊泊流出。
好快!
李平安不給他反應的機會,一指彈出。
在他的陽穴上輕輕一點,真氣震盪。
黑衣僧人腦海一陣嗡鳴,只覺眼前一黑,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前傾斜。
灰衫僧人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周身氣血如車輪滾動。
還未等出手,身後傳來一陣寒意。
灰衫僧人猛地一掌向後盪去,掌風攔住了細雨飛劍。
李平安一腳橫掃而出,「噗」的一聲掃在了灰衫和尚的左腿外側,將他的下身踢得一歪。
力量霸道無比,讓灰衫僧人心中一陣駭然。
青色命格:一心一意發動
念頭一閃。
提升戰鬥中的專注度,李平安洞穿了對方的動作。
灰衫僧人被逼得後退,先機盡失,落入了下風。
猛吸了一口真氣,身形騰空而起。
禪杖化作「西風捲簾」,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弧線。
緊接著飄出一丈開外,但他的雙腳剛剛落地,又是一股更強的勁風襲來。
勁風雖未擊中他的胸口,卻讓他胸口一悶。
他哪裡還敢硬接,又是向後一躍。
倉皇躲避之間,卻已判了他的死刑。
他踉蹌後退了六步,只覺得一陣頭暈目眩.
哇的一聲,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李平安收手,輕吐出一口氣。
另一邊,大戰剛剛結束。
遍地黃沙中,滿是屍鬼恐怖的屍體。
有的血肉模糊,有的身首異處,屍骨無存。
然而顧西洲的刀卻沒有半點血跡,將刀重新收入了羊皮卷中。
崔成崔才二人吃驚的程度不亞於幾個孩童。
沒曾想,有生之年竟能目睹這樣一幕。
他們只覺眼前的溝壑之中,刀氣如驚濤駭浪。
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目瞪口呆。
「你小子,搶我風頭!」
唯有景煜不依不饒的叫著。
顧西洲沒搭理他。
這時,李平安也從山丘的一側走了下來。
沖顧西洲微微點頭,示意山丘上的敵人已經解決了。
「這日子沒法過了!」
景煜一屁股坐在地上,倒真像是個孩童一樣。
「多謝多謝。」
定遠鏢局的鏢頭胡強向眾人告謝。
走南闖北,他倒也知這世上有練氣士這等神奇人物。
只不過平日裡哪裡能說見就見,何況還是這麼厲害的。
不免有些拘謹。
不過好在接觸之後,才發現這些人都沒有什麼太大的架子。
景煜可算是找到了傾瀉的對象,拉著一個鏢師,就天南海北的說了起來。
數日後,一行人趕到了玉門關。
此時天還未亮,城門雖未關。
守官的士兵卻攔著不讓人出入。
出關的百姓或想要入關的百姓,排成了長龍。
眾人一直等到日上桿頭,關卡才得以放行。
「你你你這個不是通關文牒.」
檢查證件的士兵磕磕巴巴的說道。
李平安確實沒有通關證,按理說他現在還是被通緝的人員。
所以只是通過王山的關係,搞來了一張假的通關文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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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山打了保票說文牒絕不會有任何問題。
事實上,這種事在大隋邊境早就司空見慣了。
能打通上下關節,製造假文牒的人身份不俗。
也沒有守關的士兵會找那個不自在,所以說百分之九十九不會有問題,可今天偏偏遇見了那百分之一。
今日檢查文牒的士兵雖然話說的不利索,但是卻軸的很。
人稱「一根筋」
大家心照不宣的潛規則,到了他這裡便不管用了。
算上李平安,今日已經有六撥人因為拿著假文牒,被他趕走了。
李平安不知內情,以為他跟別人一樣。
便習慣性的從口袋裡拿出一些錢,遞給對方。
「請兄弟們喝個酒。」
「你這是.是做什麼!」小磕巴厲聲道。
李平安混跡這麼多年,這樣的人到底還是少見,不禁有些錯愕。
「你再這樣,就是.賄賂官差了。」
定遠鏢局的鏢頭胡強,知道是自己表現的時候了,忙湊上前去。
「小兄弟,我跟你們李千總是朋友,前陣子還剛喝過酒呢,行個方便。」
小磕巴面色未動,「這這是規定,我我不能行方便。」
這下胡強也沒轍了,語氣有些不善良,「新來的吧?」
「你這不行,還是看我的。」
景煜輕哼一聲,負著手走過去。
「小子,聽沒聽過書院?認不認識這身衣服?知不知道我手上這塊牌子的意義?」
一連幾個問題,讓小磕巴愣了一下。
似乎是在組織語言,「知道書院,不認識你的衣服,也不認識你的牌子,有規規定」
話還沒等說完,那便匆匆跑來一個軍官,把小磕巴拉倒一旁。
「各位各位,新來的不懂事,這是怎麼了?
哎呦,這不是胡老弟嗎?」
定遠鏢局在玉門關內有些名號,所以軍官自然認得鏢頭胡強。
「這幾位是?」
軍官見李平安等人氣度不凡,尤其是那景煜。
一看便是哪家的公子哥,不敢得罪。
胡強拉著軍官,低語了幾句。
軍官臉色驟然一變,險些沒站穩。
咽了口吐沫,忙拱手道。
「諸位都是誤會,新來的不懂事,還望幾位大人不記小人過,甭跟他一般見識。」
景煜還想趁機說些什麼,卻被李平安攔住。
「無礙。」
一行人順利過了關,李平安回過頭。
小磕巴正被軍官訓斥,委屈巴巴的低著頭。
隨後被罵罵咧咧的軍官踹了兩腳。
一個人蹲在牆角旁,仿佛不知道自己錯在了哪裡。
熱成像雖看不見他的表情,可李平安卻知道他現在肯定委屈極了。
就像自己當初上學時,第一天當值日生,在走廊里監督誰亂丟垃圾。
結果抓到了校長,被老師狠狠罵了一通。
那時候李平安便知道,有一些規矩對一些人是沒有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