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二,因為答應了林霄的邀請。
所以一大早起來,李平安便和老牛,彪開始收拾屋子。
門窗都關嚴實了,這才左牽牛,右牽彪地離開。
本想著不帶彪去,可留下彪一個在家不太放心,還要將老牛留下來照看彪。
老牛便不幹了,好不容易去一趟皇宮,非要去見識見識。
沒辦法只好一起帶上了,一人一牛一彪悠哉悠哉地來到皇宮外圍。
還沒等走到近前,便有侍衛小跑過來,抱拳行禮。
「敢問可是李先生?」
「正是,不知將軍如何認得李某?」
「陛下有令,讓末將在此恭候先生,先生請跟我來。」
「有勞。」
踏入皇宮,「砰!!」
一聲悶響,身後的大門緩緩關閉。
深宮大院有點意思。
天空有些許的雪花飄落,夾雜著天風吹了過來。
冬去春來,落雪一片驚天寒。
李平安一邊走,一邊欣賞著宮廷內的雪景。
走過一條甬道,見到了等候的大夏皇帝,還有林霄等人。
大夏皇帝的袍子上沾了不少雪,看模樣應該是等候多時了。
「遊人李平安見過陛下。」李平安微微行了一禮。
不是跪拜禮,就是普通友人之間打招呼的方式。
皇帝也淺淺還了一禮,「恭候先生多時了,先生裡面請。」
片刻後,幾人走進殿內。
李平安一看這場面,不由得微微詫異。
本以為是一頓普通的便飯,誰知道文武大臣都在,往下一看烏泱泱的一片。
官員們以袍衫為主,戴梁冠,著雲頭履,以冠和革帶區別品階高低。
齊刷刷地站在那裡,自有一股威嚴所在。
李平安淡淡瞥了一眼,神色從容。
眾文武大臣也在同時打量著李平安,見對方神色悠然,自有一種超凡脫俗的感覺,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敬意。
「先生上座。」
於是,李平安便坐在了皇帝的一旁,算得上是一個極為親近的位置了。
按照禮儀,皇太子座位於御座東,西向。
諸王依次由南而東西相向設座,群臣四品以上在殿內,五品以下在殿外招待。
而天子周圍的人皆是非同尋常,大夏首席供奉,大夏道家執牛耳者,欽天監監正.
「坐。」
李平安抬了一下手,示意老牛和彪也坐下。
那邊已經有太監拿了凳子。
彪深吸一口氣,這會兒已全身都是汗水。
說到底還是妖怪,這皇宮內部自有一股力量護持。
別說一般妖魔了,就是叫得上號的一方大妖,也是不敢隨意入皇宮。
若不是有李平安護持,恐怕此時早已灰分煙滅了。
不過饒是如此,恐懼感卻是消除不得的。
彪不斷吞著口水,戰戰兢兢。
再這樣下去,估計先要被嚇死。
大樂奏響,待皇帝升座之後。
外面鞭炮鳴響,皇帝舉杯飲畢,樂止。
眾官俯伏,行贊拜禮。
上座的幾人卻沒有動,只是衝著皇帝微微頷首。
不過這場宴席的主角,顯然不是大夏皇帝,而是他李平安。
從始至終觀察李平安的視線就不少於雙手之數。
李平安便全當什麼也不知道,等著開席。
隨著一系列繁俗的禮節過後,終於。
開宴!!!」
禮儀官的聲音終於為這場大宴拉開了序幕,緊接著有穿著明艷的宮女托著裝著食物的盤子陸續走進來。
宴飲食物原料均是四方珍異,可葷可素,風味各不相同。
從全國各地水陸遠送到京,有的時鮮食物用驛馬加急快遞。
經由御膳房名廚精心烹製,烹調時講究用料,講究色彩,講究造型,四季有別。
自然都是絕佳上品。
「哞~」
老牛低低叫了一聲,兩眼放光。
就連彪也暫時忘記了恐懼,被桌子上的珍饈美味所吸引。
「咳咳~待會兒注意點形象。」
李平安輕咳一聲,提醒道。
老牛問可以打包嗎?
「應該不行.」
「哞。」
老牛拍了拍肚子,既然不能打包,那待會兒定要多吃一些。
樂起,一曲動人心魄的簫聲輕揚而起,時而悠長,時而輕柔,直入人心。
諸女長袖漫舞,似笑似喜似樂似羞。
無數嬌艷的花瓣輕輕翻飛於上下之間,沁人肺腑的花香令人迷醉。
腳步輕盈優美、飄忽若仙,寬闊的廣袖開合遮掩,更襯托出舞女儀態萬千的絕美姿容。
宴席逐漸熱絡起來,大家有說有笑。
「先生,寡人敬您一杯。」大夏皇帝舉起酒杯。
李平安將酒一飲而盡。
林霄陪著李平安聊了一會兒天,便下去給諸位王爺和諸位長輩,大臣輪番敬酒去了。
大夏國到現在還沒有太子,大夏皇帝兒子不多,且稍微具備一些德才的便是林霄了。
其他的要麼是年齡太小,要麼就不是治國的人選。
說句不好聽的,矮子裡拔高個。
雖然還沒有立太子,可眾多大臣心照不宣,這太子之位肯定就是林霄的。
「來二叔,幹了。」
一個長相魁梧的中年男人一笑,方才連喝了幾大杯,卻也絲毫不影響他再次一飲而盡。
「二叔,酒量仍舊。」
燕王瞥了一眼李平安,不解地問道:「我說大侄子,那坐在陛下身旁的人是誰?」
「是李先生。」
「先前在何地修行?師承是誰?」
燕王昨日方進京,雖然對於顧西洲大鬧皇宮的事情略有耳聞,可具體的情況卻知之甚少。
「這.小侄也不太清楚。」
燕王這下子更疑惑了,連師承都不知的人,又怎會坐在上位。
林霄湊近了,耳語一番。
不一會兒後,燕王露出恍然之色。
「二叔自便,小侄還要去敬其他幾位叔叔。」
無一例外,所有從外地趕回來的王爺都問了一個問題。
上座的人他們自然都是認識的,無論是道家的執牛耳者,還是欽天監監正,大夏首席供奉.
只是李平安帶著一牛一彪坐在那裡十分顯眼。
林霄只得一一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