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嘀嘀咕咕說什麼。」溫若海不滿地瞥了年輕道士一眼。
年輕道士把手重新放在了兩手中的腕袍之中,略一猶豫。
「雖說犯了忌諱,不過卻能將朝瀧觀傳承下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師叔!」
當下,又有兩個穿著淡綠衣袍的小童走了過來。
乾乾淨淨,身上不見一點風塵。
臉上也是白白淨淨,精緻的讓人懷疑是兩個從畫裡蹦出來的人。
「又來兩個?」
溫若海心中泛起了嘀咕,山路難行。
在這兒看見道士實在是稀奇,何況是一口氣遇見三個。
他雖然年少,卻也不是傻子。
當下不由地有了一些警惕,暗自退開兩步。
年輕道士卻不再理他,正想著該如何處理這位儒家的窮酸學子。
他幼時曾在此觀中修行,後修行得道,踏入新的一番天地。
此觀對他來說更多的還是回憶,就像是做了官的讀書人,十年寒窗苦讀那個茅屋一般。
本想著途經此地,尋找一下當初的回憶。
誰知道朝瀧觀的如今首座竟是一個儒家讀書人。
溫若海扛著扁擔,兩端掛著水桶,便準備回去了。
「小道士,帶我去你們觀里瞧一瞧。」
「你是誰啊,我憑什麼帶你們去我們觀里。」溫若海帶著幾分警惕。
「若海,在這兒做什麼呢。」
溫若海一回頭,方才懸著的心頓時放下了。
「先生!您這是.怎麼了?」
李平安和老牛一副灰頭土臉的模樣。
「無事。」李平安道,「山上沒水了,聽宣若說這山下的井水清涼,反正也無事,便想著來溜達溜達。」
說著擼起袖子,正準備去打上一桶水。
「這位道長是?」
年輕道士打量了一眼青衫人,清清白白,看不出個所以然。
不是深奧莫測,而是像普通人一樣一眼望穿,當下並沒有太過在意。
「雲遊道人罷了。」
「在下有理了。」
李平安拱了拱手,並不打算和對方多聊,和老牛打了一桶水。
先嘗了一口,井水清涼可口。
李平安和老牛各嘗了幾大口,這才停了下來。
在炎炎夏日,喝一口清涼的井水,別提有多舒坦了。
李平安睜開法眼,這口井又深又密。
井水的眼大概處在某處靈脈之上,否則不會孕育出這麼清甜的。
泉流水潺潺,井中偶爾會看出一兩條小魚的蹤影。
李平安來了興致,想著釣上一兩條魚。
「若海,你先帶著水回去吧,我釣兩條魚。」
「啊,先生這井水中國的魚可難釣。」
溫若海下意識地提醒了一句,可卻忽然想起來李先生的本事,區區井中之魚又算得了什麼。
「先生,不著急,那我等您。」
溫若海放下水桶,他這次一定要好好見識一下李先生的神通。
李平安慢悠悠地解下竹竿尾部的魚線。
沒有魚鉤,是將竹子削成中間寬兩頭尖的片子,用麻線拴住,將其對彎。
然後在尖頭處裝蚯蚓,魚吞餌料時候竹片會撐開,卡住魚嘴。
李平安將魚線一甩,屁股一挨地。
溫若海蹲坐在一旁,滿臉期待。
年輕道士好奇道:「我說小道士,你對我這麼不客氣,怎的對這人這般尊敬。」
溫若海壓低了聲音,「這位可是我家師父的先生,有大本事。」
「大本事?」年輕道士呵呵一笑,心裡嘲弄這小子有眼不識真人。
自己這樣一個人物站在他的面前,竟然說別人是大人物。
這就好像兔子跑到老虎面前,說林中來了一頭驢子,讓老虎小心一些。
兩個小童更是不屑一顧。
半個時辰後。
炎熱的夏季,陽光直射大地,大地熱得像蒸籠一樣
蟈蟈伏在葉子上,煽動翅膀,聲嘶力竭地叫著。
李平安拿出一本煉丹書,上面記載著藥材的名稱和一些丹藥的煉用之法。
對於溫若海這般年紀的少年,等待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然而,釣魚拼得就是耐心。
李平安並不著急,分神三處。
一處在落在魚餌上,等著魚兒咬鉤。
一處在手中得了煉丹書上。
最後一處則將放在修行上,提氣修行,
吸氣時,意守長強,清氣沿督脈上升,氣沖百會。
呼氣時,氣沿任脈下降,氣沉會陰,一吸一呼一周天。
腰胯部位輔助運氣,配合意念導引
他用的是龜息功中的文火吐納之法。
龜息功有文武兩種吐納,火候之妙在人為。
意緊急運叫武火,意緩慢行叫文火。
一般要根據體質的差異和練功階段制定不同的練習計劃,季節不同、地域不同、時辰不同也有所變化。
這其中的分寸和程度,只能由自己把握。
修行之事,不是一朝一夕。
又過了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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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平安慢悠悠地從懷裡掏出槓子頭。
外表麵皮一層一層,最外面還有一層「噶咋」。
內里卻是柔軟有餘,吃起來更是柔韌不散,噶咋更是多了一層咀嚼的層次。
水分含量很少,夠堅強。
不會輕易腐敗變壞,適合長途攜帶。
這是,李平安在遊歷途中學到的一種製作方法。
配上水盆羊肉吃最好,將槓子頭掰成一塊一塊地,放進水盆羊肉中。
等熱湯將槓子頭泡軟了,一口下去。
嘖嘖~
只不過現在沒有熱湯了,只能兌著水喝。
溫若海的耐心逐漸被耗盡了,一手拄著腦袋,無聊地打著哈欠。
最後,無奈只得跟李平安說了一聲。
扛著水桶離開了,再待一會兒,桶里的水都快被燒熱了。
李平安微微點頭。
小女童和小男童乖乖地站在年輕道士的兩旁,看模樣也是等得不耐煩了,然而一句話也不敢多說。
「呦,上鉤了?」
李平安一甩魚竿。
小男童鼓著小嘴,手指頭施展法術。
那魚線忽地像是長了翅膀一般,胡亂地動了起來。
年輕道士瞥了一眼小男童,並沒有阻止。
眼看那魚線在亂動,末端的魚便要被甩下去了。
李平安笑了一下,沒有攔截那股力量,而是順著那股力量甩動竹竿。
四兩撥千斤一般,化解了這股力道。
一條銀魚被甩到空中,小男童乾脆不在掩飾,抬起手來。
銀魚離開了魚線,精準地落在了他的手中。
小男童不由一笑。
李平安卻不為所動,手中攥著另一條銀魚,將魚鉤解了下來。
「這魚不錯。」他說,「小道長既然想要,那一條便送給你了。」
小男童拿著那條銀魚,感覺自己被變相羞辱了一樣。
李平安收起魚線,拎著那條銀魚,「老牛,走了。」
「哞~」
「哈哈,後輩不懂事,讓閣下見笑了。」
年輕道士一揮手,小男童手中那條銀魚便飛回了李平安手中。
李平安不在意地說道:「孩子喜歡便拿去,這般大的年紀,自然喜歡玩鬧。」
年輕道士笑容有些耐人尋味,這一次仔細看去,卻仍然看不透這人。
嗯?
「閣下可是朝瀧觀的道士?」
「不是,只是借住朝瀧觀的閒人罷了。」
(昨兒發生了點事故,都不能稱作故事,而是事故)
(本來開開心心下了船,在海邊玩了一會兒,就去找了一家洗浴中心按腳)
(想著按完了腳給大家寫小說,然後他媽的警官叔叔就闖了進來)
(說真的,我洗了這麼多年,第一次遇見查的)
(然後被帶走,詢問。)
(還好我們沒做出格的事情,沒多久就和我老闆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