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
宣若敏銳地判斷出了聲音來源的方向,迅速追了上去。
「你們待在此地不要動!」
溫若海回頭對眾人道了一句,隨即也跟了上去。
一青一白兩道身影消失在眾人的視線當中。
溫若海手握著劍柄,滿臉的激動。
妖怪藏身的地方,在一處池塘中。
宣若已經拿出了法寶,一柄扇子,能夠憑空呼風。
宣若示意溫若海小心,躲在自己身後。
目前這隻妖怪的情況,他們根本算不上了解。
不過對方既然到現在都沒有傷人,要麼就是沒有這個實力,好解決。
要麼就是醞釀著什麼巨大的陰謀。
宣若修為在二境巔峰,溫若海不久前邁入一境巔峰。
再加上二人有法寶在身,一般妖獸不用懼怕。
剝開水草,那妖怪的身影出現在宣若的眼前。
只見這妖怪身長可達八尺,體形扁長,四肢很短,有一短而側扁的尾巴。
皮膚只有黏膜,沒有鱗片覆蓋,但有各種斑紋,布滿粘液,模樣十分醜陋。
「這」
宣若一下子愣住了,因為她認出了這個妖怪。
她曾在山門的萬物錄中見過這種生物。
?魚,因其音如嬰兒,所以又稱作娃娃魚。
而看著娃娃魚,顯然是沒有開啟靈智。
只是一個普通的娃娃魚。
山村偏僻,哪裡見過這種生物,又聽其能發出嬰兒的啼叫聲。
所以被當作了妖怪。
原來是一個烏龍~
宣若忍不住笑了。
「師姐.這這是什麼妖怪?」
溫若海顯然是不知道這?魚的事情。
「原來是一場誤會啊。」
眾人聽宣若講清了原委,紛紛鬆了一口氣,原來是虛驚一場。
不過還是有一些人不敢靠近這隻嚇人的生物。
宣若便提出這個?魚由她處理,村民們連連道謝。
少年溫若海一臉垂頭喪氣,耷拉著腦袋,長吁短嘆。
這算什麼?
如果從結果來看,任務成功完成了,還沒有受傷,安然無恙。
可這.也太兒戲了吧,虧他還準備了許久,期待了許久。
結果就這?自己第一次下山斬妖,原來就是個笑話。
雖然是一場誤會,可村民們還是十分熱情地邀請二人在村里多待一些時日、
天色已晚,於是二人一商量,便決定在此地留宿一晚。
村長給他們二人安排在自家蓋的新的院子,已經完工了,卻還沒有住人。
鄉土農村,夜晚便是黑漆漆的一片。
很少有人家會點價格昂貴的燭火。
只有天上的星星還在閃爍。
宣若在院外通風納涼,這時候她忽然想起來,問村長道。
「跟我們一起同行的那個青衫男人呢?」
村長愣了一下,才想起來對方說的是那個牽著一頭牛的瞎子。
「沒太注意.說不準是去誰家了吧。」
不是村長不好客,而是對方來得實在不是時候。
村子裡遭了妖怪,又有兩位道長前來除妖。
這時候忽略對方也很正常。
翌日,二人便準備返回朝瀧觀。
一打聽才知道那青衫人早已經走了。
宣若輕輕嘆了一口氣,可惜了。
原本還想再聽一聽那二胡的。
溫若海道:「師姐,你要想聽二胡,我也會拉。」
「哦?你也會。」
「那是當然。」
宣若笑了笑。
有人叫賣,有人吆喝,有人低聲交談。
還有幾個調皮的孩童在街道上嬉笑打鬧,手裡提著竹枝,歡快地從身邊跑過。
李平安和老牛悠哉悠哉地離開了商縣,直奔寧遠縣。
出了寧遠縣,便能離開大隋了。
也說不上自己要去哪兒,總之先離開大隋再說。
就這麼走了慢悠悠地走了兩三天。
正中午,太陽火辣辣的像是沒穿衣服的姑娘。
前方官道旁,有一個茶棚。
約莫有七八張桌子,幾乎都坐滿了人。
「客官,您先坐下。」夥計說著,又看了一眼李平安牽著的牛,「要餵一些草料嗎?」
「不用,給我來一碗大壺茶。」
一個人喝大壺茶?
夥計沒多想,道了一聲「好勒。」
很快,大涼茶便被端了上來
李平安從懷裡掏出一個碗,將碗倒了一杯涼茶遞給老牛。
老牛喝了一大口,露出享受的表情。
夥計看了一眼,剛想說客官那碗不能給牛喝。
卻忽然發現那碗是人家自帶的,念叨了一句。
「真奇了,花錢給牛喝茶。」
人來人往,夥計忙得不可開交。
沏茶、收桌、端茶、賠笑
忙得一頭汗水,得空喝了一口涼茶。
忽覺胸口發悶,「哎呦」了一聲。
不過一會兒,這勁兒就過去了,便沒有太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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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晃而過,太陽西斜。
來喝茶的人少了許多,夥計終於得空歇一會兒。
「夥計,這生意挺好啊。」
夥計一轉頭,剛才沒太在意,那個給牛喝茶的人竟然還在。
「就這幾天生意好。」夥計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
「再給我添一點水。」
「得勒。」
夥計看了一眼還剩下的一些瓜子點心,乾脆抓了一大把。
「這是送您的,客官。」
「多謝了。」李平安含笑點頭。
茶事無小事,且以一方小小糕點,細品人間草木,拂去人間百態滋味。
這茶點也有十分的講究。
正所謂:生配甜,熟配咸,紅配酸,白配淡,瓜子配烏龍。
天快黑了,官道上不見人了。
夥計乾脆一屁股坐下,拿著扇子扇著風。
「哎呦~」
又是一陣胸悶。
夥計眉頭緊皺,好一會兒才長吐出一口氣。
這胸悶的毛病是前幾年落下的,他倒是沒太在意。
只是隨著時間的推移覺得有些嚴重,想著有時間去找郎中瞧一瞧。
「夥計,我看那兒還有一些剩的瓜子,不如一併給了在下。」
夥計聽那青衫人這麼說,心裡不由得發笑。
長袍馬褂的看起來不像是個缺錢的人,卻是個愛占便宜的主。
沒多說什麼,便將剩下的一些瓜子末全倒給了他。
「多謝。」
「您客氣。」
李平安伸出食指指尖,沾著茶水。
驟然點下,一圈又一圈的漣漪從茶水中擴散開來。
曲指微微一彈,水珠以一個刁鑽的弧度落在了夥計的身上。
「咚~」
夥計打了個激靈,下意識地轉過頭,摸了摸身子。
李平安的法眼中浮現著對方五臟六腑,氣息流動,看了個清楚。
「還差一些。」
李平安微微眯著眼,這一次將食指探得更深了。
以元氣將水珠凝在手指肚上,又是一指。
「哎呦!!」
夥計忍不住叫了一聲,只覺全身發冷,連著打了個四五個哆嗦。
「這回好了。」
氣海、關元、神闕等穴位堵塞嚴重,若是不早些治療,恐怕會有性命之憂。
「夥計多謝了。」
一人一牛離去後。
夥計去收拾茶桌,收起對方放在桌子上的茶錢。
數了一下,不由得驚了,對方怎麼連茶點的錢都付了?
倒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又是兩日後的雨夜,李平安坐在山神廟中。
他坐得極穩,似在感應著什麼,又似在盤算著什麼。
以鼻吸氣,以口吐氣,各入其藏身之處,竟又復始。
體內的元氣就越積越厚,宛若一顆顆珠子。
生命精元也越來越旺盛,人體六秘之一的天鼓越來越亮,也越來越完善。
一場雨從前夜下到了現在。
完成了每日的修行,李平安又翻看了一會兒書。
突然李平安心中一動,聽到了一些特殊的響動。
廟門被人狠狠推開,「師姐!師姐,你沒事吧!?
(為自己的瀟灑買單,抹了九十九)